“小爷我有何不敢?”
此时汪石已经被家仆护送到了安全的角落,正站在门后探出一颗脑袋来观察堂内的动静。
刘久酒远远瞧着江也和相言罗修二人僵持不下的身影,干脆拍了拍脑袋直直躺在了地上。
不是他想装死,是这两位爷他实在是……谁都得罪不起。
“颜颜,你这是要做什么?”江也虽知戚颜此番举动有她的考量,可如今她踏入府衙,只有对簿公堂才能将此事同她撇干净,再加上有妖物作祟,此番已如同踏入火海,多呆一刻都会有危险。
戚颜伸手在江也的背上悄悄写了一个“妖”字。
果然!
江也横眉一挑,一把拉过戚颜的手冲她摇了摇头。
“你也看到了,此事若不平,阳川百姓难以安生。”戚颜反手拍了拍江也的手背。
“你在县衙谋职?”
“没……没啊。”
她闻言歪头一愣,心想着这江也的画风真是变得越来越快了,好端端的问这个干嘛。
“那你好端端的操这份心作甚,现下要同人洗脱嫌疑才是。”
戚颜这才想起来,这是她初到阳川时在府衙的停尸房里对江也说的话,如今他们俩的立场倒换了过来。
“你倒挺会学以致用。”戚颜有些出乎意料地笑了笑,没想到原本那个心系阳川百姓的江也竟也能说出这番话来。
江也的心中固然有阳川的百姓,可他更不想看到戚颜受到任何的伤害,他承认他有些自私的念头,恨不能带着戚颜就此离开这个地方……
“那狐妖既能嫁祸我一次就还会有第二次,此事一日不解决,任凭你再如何解释也解释不清楚。”戚颜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责任感爆棚的时候。她身体站得笔直,目光坚定地看着江也,“江也,如果我说,我有办法牵制狐妖,为了阳川的百姓你会让我去吗?”
他扫视了一眼底下的人群,垂下眼帘默默退了一步。
“带走吧。”
刘久酒闻言即刻从地上爬起来,吆喝着衙差将戚颜带了出去。
“这就是大牢?”
戚颜站在门外望着满屋子奢华无比的摆设和装饰,头发都要气得竖起来了。
“叫你们大人来!”
“路……路小姐。”刘久酒连滚带爬地奔到戚颜面前。
“你们这是关犯人还是养金丝雀呢?我要去真正的大牢。”
“路姑娘,咱们府衙的大牢里又潮又湿,还有老鼠蟑螂,您在这多舒坦……您可别为难我了。”刘久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那哪能真的把她关进大牢里呢,江老爷和少城主,他一个也得罪不起。
一晃半个时辰过去了,戚颜如愿坐在了大牢里的草垛上。
她眼睛眯成一条线,皱着眉头环视四周,这牢里果然如刘久酒所说潮湿阴冷,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戚颜重重叹了一口气双手环住自己不断摩擦着手臂,自言自语道:“白聿衍啊白聿衍,你瞧瞧你这倒霉样,真是谁跟了你谁倒霉……”
呸呸呸,什么叫跟了他。
不吉利不吉利。
戚颜摇了摇头,恍惚听见了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即刻躺倒在草垛上,双眼微眯佯装睡着。
不一会儿她所在的牢门便被人打开了,铁锁落到地上发出咣铛的声响。
“大胆狐妖,敢捉弄你姑奶奶我,去死吧!”
戚颜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翻起来,对着来人便是一道法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