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隔天一大早,朱砂担心的事儿果然来了——她又被严岐叫去训话了。
“臭小鬼,你说你一天天地,能不能给我安分点,”严岐气得脸都快紫了,“就个把月的时间,你瞧瞧你,给我惹出多少麻烦,给你师兄弟又惹出了多少麻烦?
你可真厉害,让我全观的人饭都没吃,就举着火把四处寻你。整得可热闹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明月观提前过年了呢!”
“哈?”朱砂笑得干巴巴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那不挺好……”
还能多过一个年!
好吧,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也不信。
朱砂知晓这次自己是真的玩过了,想着左右不过是自己大不了再被关禁闭,于是心一横,咬定牙道:“师父,您要罚就罚罢,我绝无怨言!”
严岐眉头一挑,这还是头一次听见这小鬼头认错得那么快,领罚也是领得干脆。于是,心情忽然就愉悦了起来,“那好,既然你这次这么诚恳认错,那我就不罚你关禁闭了。”
“真哒?”朱砂惊喜地眸子一亮,高兴地拍了拍手,“那多谢师父了,徒儿保证以后少跟您老惹祸!徒儿这就回去了,师父再见。”
“站住……”
严岐缓缓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砸吧砸吧着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让你走了么?话还没说完呢,禁闭是不罚你了。
但是……以后后山的果树全都归你管了。”
要知道,后山的果树可多了,他实在是照顾不来,整得自己也是筋疲力尽的。
原想着,等着那灵果真正成熟之时,他就可以将它炼化了,没想到啊。
一天之间,就全给他整没了。弄得他现在是一点想养那些果树的动力一点也没了。
“啥?师父你没说错吧?你就不怕我给你整秃了?”
朱砂疑惑不解,这师父是不是被她气得都语无伦次了,居然敢让她照顾他的宝贝树。
就不怕她连根拔起了?
严岐瞥了一眼朱砂,“你是觉得我那树被你薅得不够秃?”
朱砂这么一听,一下子就明白了,感情师父还记着那满山果子的事儿呐!
这么记仇的嘛。
“好的,师父!”没办法,这都是她造的孽啊。
她有些欲哭无泪,想要仰天长叹。
“师父,外边有一红衣男子,说是想要见您!”一守门师弟进来禀告。
红衣男子?
严岐略想了一下,顿时喜上眉梢,“快快快,快有请!”
后来他竟是坐也坐不住了,直接起身出了里堂,亲自去迎接。
“诶,师弟,那是何人,好大的面子!”朱砂凑过头去问那个小师弟,脸上赫然写着‘八卦’二字。
这师父居然直接不管她的事儿了,厉害啊。
朱砂带着好奇心的趴在门口,望着外头的动静。
没一会儿,严岐就领着个人进来了。急得朱砂赶紧整理仪态。哪怕她平日里有多邋遢无赖,可在外人面前,自己怎么着也不能给道观摸黑啊。
好歹明月观还是有点门面的!
渐渐的,严岐和那人的声音愈来愈近了。
朱砂忽然有些地紧张,怎么讲呢,好些年了,这道观里她也没见着一个外客来。
所以,还是有些新奇的。而且,还是一个让师父都那么重视的人,朱砂就更加好奇了。
“近来鸢白君可好啊?”
“挺好的,严岐道长可好?”
“……”
嗯,果然还是那些句万年不变的客套话!
“诶?道长居然还收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