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鸢白便在这观中住下了。
倒也不知是鸢白躲着朱砂呢,还是朱砂躲着鸢白。又或者是,道观太大了?反正从那次在里堂见过一面后,便再没遇到过对方了。
不过,在这天时,朱砂跑去了后山。没错,她是去领罚了,想了想,感觉自己还是帮着严岐养着那果树罢,不然怪不好意思的。
毕竟,人家的果子都被自己给整没了。
远远的,她就望见了一红衣人,在树下舞剑。那剑气甚猛,刮得树上的好些叶子纷纷扬扬地落下。
“哇擦,这人怕不是有甚么毛病罢?好好的练术场不去,跑这儿来练,要是被师父发现了那个宝贝树变得更秃了,那这人岂不是玩完了?”朱砂心里想着,又走进了些,想看看究竟是哪位能人,竟这般有胆!
“谁?”
鸢白察觉到了有外人靠近,于是立马停了下来。他依着那声音寻去,毫无意外地看见了正弯腰藏在不远处一颗大树身后的朱砂。
“哈,哈……哈。这,这么巧哇!”
糟糕,她怎么就忘了,整个道观,除了她和若梨还有那个爱记仇的师父外,其他人皆是穿着一身道服。
谁会像这妖孽一样,穿这艳丽无比的红衣啊!
如今偷看还被发现了,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是挺巧的……”鸢白笑了笑,向朱砂靠近,“小丫头,你跑这儿来做些什么?这儿可不好玩。”
朱砂身子慢慢往后挪着,她才不想跟这人靠的太近呢!
“谁说我是来玩的!我可是来照顾这些树的呐!”
“哦……”鸢白拉长了尾音,俯身向朱砂靠得更近,“那你不去和你师兄弟一块练术?”
“你,你这登徒子,离我远一点,”朱砂气呼呼地说道。那眼睛,瞪得老圆了。
鸢白又笑道:“那倒也行。我去练剑了,不与你这黄毛丫头一般见识。还有,我可不是什么轻浮之人,只是觉着你这丫头有趣罢了。”
可不是有趣么?他那时在寒潭里时,朱砂还不像现在这般的生动活泼。
是了,他去问过了古沉那老家伙。的确,朱砂在前些日子便下了界,如今就是面前的这个鬼丫头了。
边想着,鸢白又拎着剑去了。只留朱砂一人,还在那边地像只鹌鹑一样的傻愣在那。
鸢白一个跃身,耍了个漂亮的剑花,引得朱砂每每回头注视。
“喂,丫头,”鸢白又停了下来,“你可是想学?”
“嗯?嗯!”朱砂猛地点头,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我从没见过你的这种剑术。耍得真真是极好的!”
“那我教你,可好?”
鸢白听见朱砂夸他,高兴极了。
“不好,不好,我一道观弟子,怎能学习别门派的!”朱砂虽然很是心动,眼馋,但她好歹也是个有原则的道观弟子,“倒是你这剑,我瞧着好看!”
朱砂端详着他手中的剑,那手柄处刻着不知名的精致花纹,剑身散着凛冽的光,一看就是把好剑!
“你这丫头,眼光可真是不错!”鸢白低着眸子,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着它的剑身,“它有个名儿,叫天缘!顾名思义,这把剑是有缘才能得到的。”
“哇,那你运气也忒好了罢!改天我也去寻把剑来。”朱砂期待地搓手手,面上写着跃跃欲试,“话说,我能摸摸它么?沾点灵气,说不定我很快也能遇到了呢!”
“哈哈哈,你这丫头,”鸢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可摸不着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