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尘大大咧咧的领着朱砂到了一处空地上,四处练术的师兄弟们看见了,得知情况后,也不练了,直接围在空地四周,议论纷纷,七嘴八舌的。
“师兄,请多指教了。”朱砂行了一礼,站在原地依旧不动,“那还请师兄先出招罢,我不太好意思。”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既然师妹都这么说了,那么……”
明尘举起他的本命剑,就如他本人的那个直性子般,直刺朱砂喉咙,想尽快结束这次的陪练。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
“天缘,瞬移!”
朱砂瞳孔放大,飘扬的发丝乱舞,连着衣摆也翩翩而起。
只一转瞬之间,明尘面前似有一抹蓝色飘过,朱砂就举剑抵在了明尘的颈部,她轻轻启齿,带着眼眸子里的笑意,“师兄,承让了。”
明尘:……
“你是怎么做到的?”明尘的眼底幽暗,感受着天缘剑身所带来的寒意,身体紧绷,“这……你这术法不是明月观的。”明月观没有这么厉害的术法!
“这是我从一剑谱上看到的,好像是专门结合我这天缘剑使用的,”朱砂将天缘拿近,细细地抚摸着。
这时明尘才注意到了她手上所谓的天缘剑。也不知是凑巧的还是怎么回事,明尘刚将目光放在它身上,然后那剑就放出了一阵的亮光。看得明尘感觉寒意不止,似乎刚才抵在他脖子上的寒冷又回来了,吓得他冷汗都要出来了。
而反观朱砂,却像个没事的人一样,仍欢欢喜喜地抱着天缘,那感情真是好!
“你,你这剑,果真真是把好剑。”明尘磕磕绊绊地说着,眼神却是往别处瞟着,“朱砂师妹,那师,师兄就先走了,你好好练,好好练哈。”
“大师兄就这么走了?”
“刚才是朱砂赢了么?”
“我没看清,就唰的一下师兄就冲过去了。又唰的一下,朱砂就在师兄跟前了。”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
“……”
朱砂就躺在一个躺椅上休息,没去理会别人的看法。
她合上眼,想着这些天来所发生的事儿,但她的记忆里,除了她一天天的反复练习外,貌似也没做什么事了罢。
她好像记忆很好,看了一遍就能记住了。似乎学了一遍便能记住,用起天缘来,也很顺手。
尤其是这几日来,她使用天缘的次数越来越多,连着睡着时,她也是把剑放在了身边。
她又好像对天缘有一种熟悉感,那种熟悉感很可怕。她总觉得,这种感觉似乎来自于很久以前,久到她已经忘记的那种感觉。
可她明明在几个月前才从鸢白手里得到的它。
她也不知是因为用久了的缘故,还是什么原因,她感觉天缘用起来很称手。仿佛……它一直有存在于她的生命里那样。
每当朱砂拿起天缘练那剑谱上的术法时,她的全身血液似乎都在叫嚣着,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很神奇,很意外,也很新奇,但她也并不排斥,相反,她很愿意接受这种感觉。
就在这么躺着的一会儿功夫里,朱砂想了很多很多,她又忆起了在宫里时,母后一有空就爱跟在她的身后,悄悄地守着她。
但她那时,病重,精神状态好的时间不多,每次醒来的时候,她的母后也总是对她嘘寒问暖。不是怕她饿了,便是怕她冷了。
再后来啊,她就被送出宫了。她撩起马车上的车帘,就那样的看着城墙上那两位身穿华服的身影愈来愈远,慢慢地就变成了个小黑点。
她没哭,她在那时并没有哭。
她是晓得的,她是去治病了,只要治好了,她就能回来了。
“很快的,我们长安治好了病后,就能和其他的小孩子那样,开开心心地玩耍了……”
那声音,好遥远啊,但还是那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