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秦鱼的手指点在他的脸颊,轻轻思索,也轻轻说:“三个条件吧。”
三个,这么多?
苏蔺:“现在说,还是日后你想到了再说?”
秦鱼:“自然是现在说,我们之间可没日后。”
没有日后?苏蔺皱眉,却没说什么,只等她说明。
“第一,听我的。”
“第二,听我的。”
“第三,还是听我的!”
你这不霸王条款吗,都听你的,这条件就等于无限制…
后面一些人都有些不忿,范仲直接点出秦鱼的过分,秦鱼却没看他,只淡淡道:“你们这里没人有资格或者有能力指挥我。”
“就算是你,苏蔺,你也不行。”
所以必须服从吗?
“我可以听你的,其余人我无法保证。”苏蔺算是钻了一个小空子。
秦鱼瞥过陆曼丽,想了下,答应了。
既然答应了,就不必浪费时间了,一行人很快收拾东西上了车。
不过这次秦鱼坐了陆曼丽的车,没理会苏蔺。
“苏蔺已经答应了,秦小姐还生气?所以不肯坐他的车吗?”陆曼丽开着车,态度很是不错。
秦鱼:“你这车里就你一人,他那车里还有一个姓范的。”
“范仲?”陆曼丽想起范仲对秦鱼的敌意,适度说:“难怪秦小姐愿意上我的车。”
因为已经判断秦鱼跟她一样是高心思的人,少说少错。
“他不重要,你真认为我是在躲避他?”
陆曼丽侧头看她一眼,瑰丽眸子有些暗意,“所以呢?”
秦鱼:“当然是想跟你拉好关系,毕竟那些人现在都听你的话。”
原来如此。
陆曼丽失笑,单手控着方向盘,单手撑着脸侧,“那我有些怕,毕竟秦小姐极擅长此道。”
秦鱼也抵着车窗,撑着侧脸,笑了笑:“那么余下几天各见本事。”
是看你们先从我这里得到想要的,卸磨杀驴,还是我想从你们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
此后,对秦鱼“委屈”跟他们搭伙,陆曼丽一句话都不提,只认真开车,偶尔谈及呼伦贝尔大草原这边的风土民情。
这个一个情商很高的女人,苏蔺答应秦鱼的要求,恐怕也是因为笃定陆曼丽个人就可以负责这个团伙的行动。
只是舍了自己的自由就得了秦鱼的帮助,这买卖不亏。
娇娇:“我觉得你亏了,明知道这个苏蔺身份虚虚实实不确定,为什么要蹚浑水,咱们自己也可以找到地方啊。”
秦鱼:“他也是盗墓门派的人。”
啊?娇娇一愣,忽然想起苏蔺是那天的神秘人,而神秘人那天扔出过一方东西…
“发丘天官?”
“嗯,而且水平不下于雁北,论寻龙点穴,发丘天官跟摸金校尉是翘楚,我是半路出家的,肯定不如对方,只是他不知道墓地大概范围,所以发挥不出优势。”
“所以你也是在借助他找墓穴?但不怕他卸磨杀驴吗?他那什么口头协议也不顶用,你们凡间不都说男人的话可信,母猪都能上树!”
“不怕。”
“为什么?”
“他喜欢我。”
“……所以你有恃无恐?”
“不,只是在想最后如果他跟萧庭韵争起来,我该帮谁…”
“……”
娇娇瘪嘴,讽刺她:乍一听,我以为是他们两个打起来,你到底该选谁。
秦鱼:“其实按道理说,母猪也是可以上树的,因为胖成母猪一样的你,不是很擅长爬树吗?”
娇娇:再见
半天后,车子都停了下来,因为前面土地泥泞,已经不适宜开车了,只能骑马或者步行。
“最好明天能找当地人借马。”
呼伦贝尔太大了,相当于山东跟江苏的总和,如果车子绕路,时间很废,可直线行走也会遇上沼泽跟针叶林,骑马是最适宜的。
秦鱼的指导是不断变化的,他们只能听话,反正也没什么埋怨就是了,毕竟秦鱼也没必要带他们绕路。
“如果骑马,很多东西都得精简。”陆曼丽能力了得,真带人去联系到了当地的游牧民族,花钱买到了二十匹马。
“骑马的先进,其余人开车绕路…不过在这家牧民嘴里,我听说两天前已经有人从另一边部落买走了好多马匹。”
是谁速度这么快?
“日本人?”秦鱼知道雁北归属日方,苏蔺应该也知道。
“好像不是,不过就算是日本人也不会露面交涉。”陆曼丽对此也不确定,但有些忧心。
秦鱼想着可能是萧庭韵,但没说什么。
马是买到了,天色渐晚,因为要调整物资跟进行人员安排,众人只能就地修整,还从牧民那儿租赁了几个大帐,自然,钱是给了不少的。
娇娇:“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他们非要拉你入伙了,搞革命要钱啊,你这种能赚钱的就是人才。”
人才?秦鱼微微皱眉,革命胜利后,新中国成立后还搞过十年文化大革命,那时候多少新生资本家倒霉?那绝对是一段黑历史,好在后面还是走上了改革开放道路。
不过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发展吧,还不知道这个世界能不能依旧保持共党胜利,一想到这个世界内忧外患的局面,秦鱼就陷入了沉思,但身边忽然来了人,是苏蔺跟陆曼丽,大概是来找她商量明日去哪的。
“吃饭。”苏蔺一开口就打破了秦鱼的猜测,吃饭?哦,好像是到饭点了。
在草原之上露天席地,烧篝火,挂铁壶炖煮干肉,肉是炖好了,但走过去的时候,秦鱼忽然顿了顿足,因为扭头看东北方向,草原边际的水平线…落日余晖,如同烧红的铁饼绽放出灼木的火热光芒。
灿烂滚烫,通红橙黄,覆盖碧绿蔓延的草原,这时的草原还未经过后世的人口爆炸跟过度放牧,草很多,很茂密,绿得让人心悸。
那样的红,这样的绿,辽阔无边际的天地。
这一幕无比动人心弦。
秦鱼看呆了,其余人何尝不是……
直到苏蔺说:“若是成吉思汗葬身于此,也不枉他雄武一生。”
陆曼丽也稍稍感慨:“大概男人都有一颗争霸的心,主征伐。”
秦鱼瞥了两人一眼,怎么莫名其妙说起这茬?是有所思有所想吧,因为就算这美景再如何,他们也始终挂念着战争。
苏蔺:“也不全是征伐。”
这个话题不好深入,两人都有些沉默。
陡然,秦鱼来了一句:“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这话才是真正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