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捡起被打落在地的小刀，皮笑肉不笑地走向领头的男人：“撤退？问过我们的意见没有？”

“那你想怎么样？”领头男人那双三角眼盯着叶一看。

叶一道：“他们走可以，你留下。”

领头男人表情阴恻，扫了娄川一眼，嘴上说着撤退，身体却突然移动，朝着她冲了过来！

娄川距离叶一有十几米的距离，要赶到她身边已经来不及，眼看男人与叶一交手。

男人刚才一直充当发号施令的角色，现在突然朝自己来，叶一着实吓了一跳，但身体快过脑子，在他接近自己的一瞬向后退去。

她余光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朝这边扔过来，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居然和她玩阴的？

“叶一！”娄川奔向她时已经迟了。

男人扔的是催泪烟雾弹，带着辛辣气味的灰色烟雾顷刻间炸开，很快几十米内所有东西都被吞进了烟雾中。

“叶一！”娄川闯进灰雾。

“我在这！”叶一回应了一句后被烟雾呛到眼泪鼻涕齐飞，灰雾中闪过几道黑影，一只手从里头伸出来，探向她的脖颈。

看不见并不代表她听不见。

刀光掠过，她身子一侧，影子随即逼近，耳畔有风呼来，她眯起眼，手中的小刀刺向雾里。

叶一呼吸放缓，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就在她周身，正当她想迈步时，手上传来刺痛，是皮肉裂开的声音。

她低下头。

不知什么时候接近他的男人正以诡异的蹲姿出现在她眼前，他手上的刀划开了她小臂的衣服，皮肉被割开一道血肉模糊的口子。

血正从伤口处流出，流了她一手的粘黏。

娄川在同一时间找到了她，也在同一时间闻到了血腥味。

他的眼瞳在雾气中如同两团黑火，抬起手臂，手掌虚空一握。

男人正想乘着伤了人给自己争取逃跑时间，岂料下一刻一双大掌自后方准确无误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拖进浓雾另一头，力道大得让他怀疑下一秒就会被掐死。

他双腿打颤忍住恐惧，机械地回头。

“啊啊啊——”男人尖叫一声，左右脸颊各出现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血如小溪潺潺流下，一路淌道下巴脖子。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男人高声哀求道，“不是我要这么做的！不是我……”

叶一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晕了，催泪烟雾还未散开，眼里涌出的泪水被她用力抹去，她出声道：“是谁？”

娄川汹涌情绪潮水般褪去，当即松开手。

男人在娄川松手后腿一软扑倒在地，起身跌跌撞撞往前冲，逃也似地飞奔，从雾中消失。

娄川没有追，看向近在咫尺的模糊影子，轻声道：“是我。”

叶一听声音感觉娄川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当即松了一口气：“娄川？你没事吧？”

娄川道：“我没事，你呢？”

叶一左顾右盼，硬是没法听声音找到娄川所在的位置，只好待在原地回答：“我也没事。”

她说着动了动手臂，幸好刀口不深，过几天应该就会愈合。

娄川脚步保持着规律的频率靠近，走至叶一面前，将她的左手举到自己面前，眼中装满责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