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映着的学院工字楼的玻璃发出摄目的金色之光,昭示着这里即将褪去一天的喧嚣。
罗子珊侧卧在满是小细石子的教学楼下,她很久没有如此近距离的嗅着大地的气息,仿佛花草带来的泥土腥味在此刻也是美好的,夕阳刺眼的光俯视着她的双眸,她也凝视着光。
良久,她回过神来,此刻和她对望的是隔壁新闻一班的班花,应该是叫姚梦泽吧,嗯,是的,她神经反射式的抖动了一下,嘴角一抹殷红涌了出来,随之身上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她趴的地方是水泥地,自然不会留什么欣赏夕阳的空隙。
罗子珊想挪一下手,这样确实不舒服,试了好几次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像一摊没有骨头的肉。
“啊!”身边一阵女生的尖叫划过耳际。“快报警啊!景文楼后的凹字儿上有两个人坠楼了!”
景文楼,这是文理综合大学文科教授们授业的主要教学楼,这个教学楼鸟瞰就是个“工字儿”这一竖的左右两边自然被同学们亲切的称为“凹字”了。这里处于教学楼的边缘,加上临西边儿的凹处背光,平时除了英语角还是少有人问津的。
姚梦泽的瞳孔已经散了,血迹毒液一般慢慢的向罗子珊这边吞噬过来,罗子珊努力的用尽了自己的力气想要逃离这让她恶心的污秽,丝毫挪不动,血,一点点的沾染上了她的脸庞。
此刻,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师生,罗子珊在人们的注视下,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死,只知道身体越来越轻,直到失去任何知觉。
“太可怕了吧!”女生们三五成群小声的议论着刚才的惊魂一刻。
“姚梦泽我知道啊,新闻系的系花,唉,太可惜了!可是哪位是?这到底怎么了?失足坠楼?”一个女生不解的问。
就连死了,人们的同情也没落在罗子珊身上。
“二班的罗子珊啊,他爸爸就是罗深,罗旺集团的老板,上市集团总裁,去年给咱们学校捐了个游泳馆的那位”
“什么?!”众人惊诧的望着刚才陈述的眼镜女孩,满脸的不相信,这低调的连消息灵通的他们都不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人反问。
“我婶儿是财务的,好多帐都是我婶儿接的……”
众人恍然大悟,果然,沉默的都是狠人。
“唉,这姚梦泽算是惨了”
“她惨什么?”眼镜女孩眼角一扬,看了一下说话的人,冷笑道:“她这是活该,你们只怕和那一群男生一样,被她的绵羊外表迷惑了吧?殊不知她欺负罗子珊一年多了”
在这位眼镜的女孩的陈述中,在场的好多人才知道这次事件的大概起因,只是对于为什么会双双坠楼闹不清楚。而这件事终究会因为时光的消磨一天天的散去,直到变成一张带着油墨味报纸,一个满是马赛克的网页或者是一段模糊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