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6章 兰城巨变:骆知失忆(1 / 1)三一零白月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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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好脾气的林佑突然吼了这么一声,病房里的其他人纷纷一怔,包括韩亦。

韩亦明白,林佑是担心骆知,更担心骆清河就这么放弃了手术的机会。

骆清河一顿,眸光变暗,开始思考林佑的话,毫无疑问,如果这场手术不能成功,自己不过是像从前那般再多失望一次。

而最难过的人,却是那个一直想把自己治好,暗自努力了几年的骆知。

骆清河没再抗拒,躺回了床上。

林佑和韩亦皆是松了一口气。

其实骆清河又何其无辜,十多年前的受害者,以药度日,靠轮椅过了本该像其他正常人一样的青春岁月

现在就连手术之类的,和骆知有关的事,也都一直瞒着他。

等他醒来的时候,骆知恐怕已经离开了,见不到骆知,只怕有事一次打击。

韩亦了解的不多,所以看事情没那么复杂,所以看着这两人之间的纠葛,也最是透彻。

治好了一个骆清河,却倒了一个骆知划算吗?

或许这个问题,只有骆知心里有答案。

“准备进手术室。”

马路渐渐被疏通,前面堵塞的车辆开始行走。

令江却私心希望再多堵塞一会,再给老大一次机会

突然,后排的骆知闭上了眼睛,心一横,对前排开车的令江道,“去医院。”

令江大喜,“好!”

窗外风景依旧,骆知彻底将手机关机,她的手紧紧攥着手机,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告诉自己,就再看一眼,看一眼,就安心了。

当令江的车辆停靠在医院附近,骆知迅速开门下车往医院的方向跑去,令江降下车窗看去,嘴上上扬,“去吧,这样才不会后悔”

突然,后车门开了,戴着口罩的男子上了后排,看着前排的令江,声音冷冽,“令江,大少爷对你很失望。”

这熟悉的声音在车内响起,令江连头都没回,迅速拿起手机开车门跑了,一边跑一边给林佑发消息

半晌后,令江被擒住,短信虽只有两字,却也成功发了出去。

骆知一路跑进医院,电梯拥挤上不去,她就爬楼梯,可刚进楼道,心急的她并未注意到收拾垃圾桶的人有什么不对。

刚经过,察觉到对方动作,她慌忙闪避,迎面而来的一个人却一针打在了她脖子上

骆知浑身没力气,倒在了地上。

闭眼的那一瞬间,很多细碎的记忆在她脑子里不断回放,最后停留在了儿时,那种满了兰花的花园,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朝她微微一笑

她甚至还未来得及告诉那人一声

骆清河,我爱你。

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

与此同时,手术室里一片慌乱

“病人室颤!”

骆清河的心率突然急速下降,“心率下降太快了,血压正在下降”

“心跳停止了!”

“肾上腺素一毫克静推”

“肾上腺素注射完毕。”

林佑咬着牙抢救,骆清河我答应了骆知,你可得给爷好好的,别砸了小爷的招牌

“血压持续下降”

“准备除颤”

“正向一百五十焦”

“准备除颤,大家远离!”

“一二三”

除颤仪按到骆清河胸腔。

伴随着强烈的“滴”声,又进行了新一轮的胸腔按压。

骆清河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耳边一直环绕着烦躁的人声,好累好累

“再次电击!”

“准备除颤一二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心率表的数字一点一点上涨,护士看了眼心率表,松了一口气,“病人恢复窦性心率。”

“继续手术。”

骆清河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最爱的阿知穿着一袭洁白的婚纱向他缓慢走来,悠扬的音乐伴随着步伐。

时间回到那天在琴室,小姑娘突然开口说,“骆清河,我们结婚吧。”

他弯唇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我们结婚。”

可是突然,世界都变暗,再次亮起来,远处只有一滩血泊,血泊中倒着一个身影

“阿知!”

这个梦太太,长到,当骆清河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骆知,再次失踪了。

只是这次,她留下了一封信。

“造成这种原因,极大部分是病人身体长期注射不明药剂,如今身体各项机能都出现了问题”

一个杯子砸向地面,季子慕面色阴冷,“不管你怎么治!她必须好好的,有任何差错,你也不必回去了。”

病床上,看起来四五岁的小女孩躺在那,脸上毫无血色,奄奄一息,陷入了长眠,只有旁边的心率证明她还活着。

几个医生面色难看,慌忙离开了病房。

季子慕扯了扯女孩身上的被子给她盖好,眸色晦暗,“当时答应得那么爽快,原来是因为你发现自己根本活不了多久吗?”

可病床的女孩却根本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季子慕嘴角紧抿,手紧紧攥着那只冰凉的手,“骆知,答应了我,你就必须做到。”

我绝不允许你违约

哪怕是阎王爷,也休想从我这把你抢走。

兰城本风雨欲来,却又持续平静。

半个月后

“没回?!”

“那边传来的消息是这样的,老大没有回去,令江也没消息,欧阮正在联系总部那边调查。”沈乐眉头紧蹙,面色难看。

她那天就不应该去林家,应该寸步不离跟着骆知的。

林佑慌了,那天手术过后,骆知就没了消息,令江也先后发来消息,一条写着老大两字,代表的是骆知。

后面隔了几分钟又有一条,说是已经出发。

当时忙着骆清河的事,根本无暇顾及,只以为骆知和令江都已经回到科研所那边了。

可现在看来,两人显然都出事了,令江的那条信息,是警示,后面隔了几分钟的那一条绝对不是令江本人发的,是为了拖延时间,好不让自己那么快发现。

是谁对骆知下手了

季子慕吗还是和科研所一直针对的国外那帮恐怖分子?

还是意图上位的检察院那帮不安分的人?

林佑想得脑袋都发疼了,抱着头埋在膝盖里,早知如此,还不如就让骆知上手术台。

骆知的再一次失踪,骆清河知道的那一天,再次进了抢救室。

兰城又像回到了五年前,整个骆家都在寻找骆知的踪迹,所有情报网却都一无所获。

哪怕是离开兰城,也该有监控,也该有行程记录,可是,却什么都没有。

骆知,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

后来,就连和骆知亲近的林佑,也一起消失了。

骆清河身体尚未恢复,就跟发了疯一样地找骆知,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他这样几天了?”

病房外,骆川皱眉,问韩亦。

韩亦:“五天了。”

“林佑还是没消息吗?”

“没有。”

如今,能知道骆知去哪的,恐怕只有林佑了,可就连林佑都失踪了,现在,是彻底没了寻找人的线索。

骆清河满目猩红,阿知,你到底在哪

不是说要结婚的吗,不是说不会再离开我了吗,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等手术后就离开

一口腥甜涌上心头,献血染红了白色的被褥,骆清河再次昏迷。

“来人!105病房病人休克!”

一片昏暗,噪杂的声音在骆清河脑袋不停盘旋。

这世界乱糟糟他又一次弄丢了他的小阿知。

“骆清河!醒醒啊!”

“撑住!”

“骆清河”

眼泪顺着眼角砸落

阿知,回来好不好。

哥哥不要长命百岁,也不要这双腿哥哥求求你,你回来好不好。

抢救室外的灯长亮着,最终熄灭。

他的神明,如五年前一般,再一次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世界寂静昏暗,没有一丝光亮。

三年后

满院兰花盛开,穿着裙子的小姑娘在花园里追逐着蝴蝶,一小团,小短腿却跑得极快。

后头两个佣人追着,“小姐,您别跑那么快,当心摔着”

“您慢点”

话音话音刚落,小姑娘一脑门撞上面前突然出现的身影,一屁股跌坐地上,头上的两个小揪揪晃呀晃。

“呜”

她仰起小脸看去,阳光正盛,有些刺眼,那人背光而站,有些看不清脸。

“大大少爷。”

两个佣人慌了,连忙站住,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男子弯腰蹲下,将坐在地上发愣的小姑娘抱了起来,“哥哥不过几日不在,你怎么又不乖了?”

小姑娘撅了撅嘴,小脸肉乎乎的,委屈之色言溢于表,“可我有好好吃药,也没到处乱跑。”

奶声奶气,水眸汪汪,仿佛随时都要掉下两颗金豆豆,根本让人不忍心再多责备两句。

她挣扎着想要跳下来,男子这才将她放下,轻轻给她拍了拍裙子上沾的灰。

小姑娘看见院子外面的车辆离开,她伸手,肉乎乎的小爪子拽了拽男子的裤脚,“子慕哥哥,我想出去玩。”

成日里待着这院子里,实在无趣,可偏生自己身体不好,哪里不能去。

男子季子慕眸光闪过一抹暗沉,转瞬即逝,他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阿知乖,外面有很多坏人,你出去玩,哥哥会担心的。”

骆知眨眨眼,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懵懵懂懂,“那子慕哥哥跟着我一起出去玩,不就不会担心了吗?”

两个佣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每回提到出去这个话题,大少爷都要大发雷霆好几日。

不过这小姐也是可怜,自她们过来照顾这小姐,整整三年了,都不曾见过她踏出这院子半步。

大少爷像是在防备什么一样,就是不许小姐出去,也不许外人进来,就连平日里来送菜的人都须得半夜才能来。

见季子慕板着脸,骆知小嘴一撅,眼眶立马红了,金豆豆像不要钱似的溢出眼眶,顺着白嫩嫩的小脸蛋往下掉

“我要出去呜呜呜”

哪怕知道这是骆知惯用的伎俩,这三年,这一幕上演过无数次,可季子慕还是慌了。

拿出手帕心疼地给她擦眼泪,生怕弄疼了她,动作格外轻。

“别哭了,外面不好玩的,什么都没有。”

骆知却是不信,红着眼睛好不委屈,“你骗人!电视上都说,外面有游乐园,有好吃的,有高楼大厦,有飞机有火车”

从她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这里,哪里都去不了,面前这个人说自己父母双亡没有家人,还说以后自己是要嫁给他的。

所有出现过的人都是这么对她说的。

可是,她就是感觉不对,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有家人的,还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可是她想不起来。

晚上做梦,就在这满是花一模一样的院子里,有个人影模模糊糊的,在喊自己,自己喊他哥哥,那人很像季子慕,可是又不对

那人是坐轮椅的,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季子慕坐过轮椅。

小骆知哭着哭着就喘不来气,浑身无力晕了过去。

季子慕习惯性地把她抱回了房间,伴随着匀长的呼吸,那本来满是温柔的目光变了。

他的手一点一点抹去那张小脸上的泪痕,“三年前你不听话,跑回去医院找他我不怪你。”

“可为什么现在,明明只剩下我了,你还是想要离开”

“乖一点,好好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房门被敲响,季子慕扯好被子,起身往外走,将房门带上。

门外,是当年治疗骆知的医生。

“骆小姐的身体一直靠药物维持着,但长期服用,现在她的身体对这种药物已经有了免疫力,现在只能加大药效,否则随着昏睡时间越来越长,她就会彻底醒不来了。”

“只是,一旦加大药效,对她的脑部又会再次损伤,不排除会再次对现在的记忆产生影响”

季子眸眸光晦暗,嗓音低沉,“加大药效。”

现在,骆知又想离开自己身边了。

记忆,不过是累赘之物,失去记忆,他依旧可以有下一个三年的时间将她紧紧锁在身边。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

一门之隔,光着脚丫子踩在毛绒绒地毯上的小骆知抱着洋娃娃缩在门边的角落,凌乱的长发披散在身上,红通通的眼里蓄满了泪水与无助

他们又要让自己吃那些苦苦又不舒服的药了。

每次吃完头都很疼,乱糟糟的什么也记不清

不安与恐惧笼罩着小骆知,她下意识抓着手臂上紧紧缠住勒得白糯的手臂红痕一条的手链,滚烫的金豆豆不停砸落在裙子上,一滴一滴沾湿了裙摆。

梦里的哥哥在哪,为什么都不来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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