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5章 骆知的试探(1 / 1)三一零白月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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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江根本没办法就这样接受封成的帮助,他紧紧的攥着封成的手,嗓子像撕裂一般,音色又沙又哑,“不要”

季节山庄本就是季子慕的地盘,遍地都是季子慕的视线,但凡封成有什么举动,定然是逃不过季子慕的眼线。

或许,就连现在,封成跑到这里来,季子慕便是看在眼里的,在等着封成的下一步,在等着老大把消息传递出去,在等着来救自己的人上钩

不行!

封成顾虑的,并没有令江那么多,只是想着要尽快帮他逃走。

现在,季子慕已经对令江完全失去了耐心,折磨一次比一次狠,再继续下去,令江迟早没命。

而自己现在活着,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都是孑然一身的人,可自己没有像令江那样,有那么多牵挂,有时候,确实会很羡慕令江,可有时候,又确实觉得那些情感太过于累赘。

像他们这样的人,在被送上军事法庭那刻,一切就代表结束,在被送到改造营那刻,就代表他们的命再不属于自己。

令江是幸运的,被骆小姐挑中,跟了骆小姐,得以活得肆意潇洒。

既然他是幸运的,那便将这份幸运延续下去吧连带着自己未能拥有的人生,一起活下去。

“放心吧,我会没事的,相信我。”

封成说着,一边将那只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掰开,他起身往外走。

令江想抓住他,想阻止他,可那条锁链将他绊倒在地,无边的黑暗,他什么也看不见,伸出的手什么也摸不到,只能听见渐渐远处的脚步声,直到关门声响起

令江知道,他再没有机会阻止封成。

昏暗中,他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缩在床上,自己只是想活下去,想要自由为什么总是要付出那么多的代价,为什么这些代价总是由身边的人在为自己付出,为什么

一种绝望的情绪笼罩着他整个人。

骆知因为睡不着起床,靠在窗边看着山庄里的夜景,夜深人静,许多地方的灯都熄灭了,只剩几处的路灯还亮着。

上次路找得不怎么仔细,倒不如现在趁没人,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去到七楼,总不可能就真只能通过电梯上去。

骆知打定主意,穿了件外套,悄悄打开了房门,偷偷跑了出去,顺着楼梯,一股气爬了上去,可刚爬到六楼,挡住自己的,却是一堵墙。

她轻轻推了推,确实是墙,除非搞点工具才能砸开,可这动静太大,显然不行。

突然,她听见一阵窸窣的动静,以为是巡夜的人,连忙躲到了一边的楼梯拐角处躲着,悄悄地探出个脑袋偷看着

只见旁边走廊处的那扇窗户被打开了,一个人从那跳了进来。

骆知瞪圆了眼,小偷吗?

不对瞅着有点眼熟。

封成正欲离开,可刚抬步,便觉察有人,他目光扫视,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了躲藏起来的骆知。

自以为藏得很好,却不知半个脑袋都快露出来了。

这么晚了,难道是来打探令江的消息?

封成一算计,不如趁机将去七楼的钥匙送出去?

这么一想,他从骆知那边的方向走过去,装作慌乱,形色匆匆而过。

等到脚步声淡去,骆知这才松了一口气,走了出来。

没想到啊,还能从窗户这里跳进来啊

等等,如果是从窗户,那是不是能去到七楼?

骆知一阵摸索,最后打定主意等到明天晚上再来看看,这才准备溜回去,这一抬脚,好似踩到什么东西,她弯腰拿起来一看,只见是一枚圆形的电梯卡,上头还串着一枚钥匙,上头写着“七”。

不陌生。

上次她偷到的电梯卡,就是长成这样写着个七字的,难道是刚才那个人掉下的?

可这么重要的东西,又怎么会这么随随便便的说掉就掉?

难道是什么陷阱?

骆知想起自己上次偷偷去了七楼,季子慕立马就出现了的场景心有余悸。

肯定是陷阱,等着自己去跳。

再说了,坐电梯也不适用于跑路,这要是那群人切断电源,岂不是就困在电梯里了?

骆知随手就又把手里那枚电梯卡扔了,大摇大摆走了回去。

一直等到骆知离开,藏于暗处的封成走了出来,他弯腰捡起那枚方才自己故意丢下的电梯卡,沉默

自己以为上次她偷电梯卡,这回捡到,应当认得出来这是新的钥匙才是。

可几岁的孩子终究还是孩子,若不明说,又怎么会知道?

到底是自己高看了。

骆知的托付,骆清河总是要亲自将一切安排妥当才能放心。

言宣却是不懂,骆知小姐怎么会突然就说想要救什么人,那是什么人,是男是女,是敌是友,爷问了吗?

可别最后不声不响的救出来个小情敌。

“爷,咱是不是要查一下?”

骆清河手里翻动着桌上的文件夹,笔尖“刷刷刷”在上头签字,“查什么?”

言宣:“骆知小姐突然说要救什么人您就不查一查?”

按道理说,言宣也是因为担心,所以出言提醒。

骆清河眉梢微挑,看向言宣,“人在季节山庄里,怎么,你的人混得进去?打探得出消息?”

再说,这也不是突然,恐怕阿知半个月前突然提出要去季子慕那住,也是为了这人。

至于这人是谁,等到救出来后,不也能知道了?

言宣默,确实混不进去,也打探不出来消息

他突然感觉自己挺没用的,得了爷这么多年照顾,又是豪宅又是豪车,年薪更是高,可自己却连爷的下半辈子幸福都没能给他抓牢

“爷,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事办好,安安全全把骆知小姐带回。”

闻言,骆清河拒绝,“不,我自己去。”

言宣一怔,“爷?”

骆清河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他说了,会带阿知回家,便一定,要亲自带她回家。

言宣不禁开始担忧起来,到时候要是和季子慕撞起来,这季大少会不会记恨三年前爷打的那一枪,借机报复回来

不行,他要再多安排些人,把后路铺好,以免发生什么不可控的意外。

骆清河的举动与安排,自然逃不过一直在暗中盯着的沈乐等人的视线。

见此变化,沈乐便知,令江的所在之处,骆知显然已经探查到了,不日就会展开营救。

欧阮从外赶回来,一个文件拍在桌子上,少见的脸上挂着不悦,“我明明就说了不要把骆家牵扯进来这件事你为什么还让林澈去传递消息把骆家拉进来?”

沈乐停下手中的事,转过头看他,“让骆家去季节山庄打探消息是最快捷且有用的方法,这一点你不可能不知道。”

欧阮为什么一直在阻止,因为他有私心,不想因此把欧家牵扯进来。

可从几年前步下这盘棋的时候,这兰城里,甚至是牵扯到更远的地方上头的人,就都别想独善其身了。

欧阮和沈乐的观点完全不同,“姐姐如果当初没有出事,不会喜欢你这么自作主张。”

沈乐眸光微沉,“欧阮你别忘了,令江不在,所有的事都是我在管,你有你要负责的事,我想怎么做,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我从来都只听老大的话。”

对自己而言,只有骆知的话,才是命令,才是自己要听的,要遵守。

至于其他人,再多话,自己也会只当空气。

沈乐的话,不知哪一句触到了欧阮心里绷着的那根弦,他指头扣着桌面,紧咬唇瓣。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沈乐说的是事实,自己有自己要做的事,很多事情,都轮不到自己做主,可唯独这些事,他不能让。

沈乐要担心且顾忌,从以前到现在,永远只有骆知一个人。

而自己,身后有欧家,当初之所以选择加入,也是为了不让欧家涉入季家的阴谋可现在,又和当初想要避免的有什么不同?

或许,这其中的差错,就出在他根本没有预想到,欧颜和骆川会看上眼。

整个兰城,就像是一盘棋局,纵棋的人把一颗颗棋子安到棋盘上。

欧家,如今,也成了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见欧阮和沈乐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旁边的人连忙过来劝,拉着欧阮出了门,劝说着,“你也别怪沈乐,老大失踪三年,她找了三年,有多不容易你也是知道的”

“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又去了季家那边,还断联,发生这么多意外,沈乐她一个人还要处理那么多事,能不急吗?”

“我们也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这样”

道理是对的,可欧阮就是不愿意听这些,“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欧阮气势汹汹跑来又离开,男生微微叹气,这些事,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只希望老大能早点恢复记忆,令江哥能顺利被救回来,林佑哥的眼睛也能治疗顺利

这三年,可真是最惨的三年。

只希望暴风雨过来,他们迎接来的,是彩虹,而不是被暴风雨摧毁后的残局。

欧阮走后,沈乐恢复工作,可心,却静不下来。

欧阮说,骆知如果当初没有出事,没有失忆,不会同意自己这么做

这一点,确实没有说错。

自己很清楚,骆知有多想把骆家排除在这些事情外

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伤的伤,残的残,折损了多少势力,如今早已经不是三年前那副模样了。

若没有骆家的帮助,想把令江救出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沈乐深深呼呼一口气,自己没有做错,这是唯一的选择。

骆清河本就是当年的受害者,一直神秘莫测,不可能这么多年,真的就如表面一般远离纷争这水很深,谁也看不清谁。

骆清河背后的势力,手中所掌握的,或许远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庞大。

沈乐始终认为,她心中敬仰的骆知,所喜欢的人,当年在这兰城掀起几年的腥风血雨,风头那般盛,令人闻风丧胆

不可能现在真的就变成了一个没事浇花喝茶的退休闲散人。

“骆家那边的人都准备了后手,我们那天是不是也要过去?”男生问。

沈乐:“嗯,东西都提前准备好,检查一遍,到时候我带人提前去守着,和季子慕交手的这三年,我们一直没有讨到好的”

“这次一定要更加小心,各方面都不能出现问题。”

“好,我这就去清点。”

跑路的外援都到位的骆知有了保障,目前需要解决的难题,就是提前把带走令江的路线摸透。

半夜,往自己手上划了一小个口子的骆知变过身,穿上了提前藏好的佣人服,绕过走廊,从楼梯一路爬上了六楼,打开了那扇五岁的自己身高打不开的门。

不知怎么,一种诡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爬上了那扇窗户

骆知眉头轻蹙,难道自己以前也来过这里?

也像现在这样爬过窗户?

来不及细想,时间紧迫。

令骆知意外的是,爬窗,顺着管子攀上七楼,再到开窗进去,跳下,一气呵成,身体熟练得就像是曾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

骆知看着自己的手,不禁自我怀疑,难道自己以前是个小偷不成?

不然怎么这么专业?

她一路来到七楼门口,刚想打开门,却发现,门上了锁

上次只是有门栓,而这次,门栓上却挂了把锁,这是有了防备啊。

可自己现在过来,定然是要确认令江到底还在不在里面,若是在,跑路那天,她就带把锤子,把这锁给砸了,简单利落。

可要是人不在里面,自己是万万不能砸锁的,会引起更警惕的戒备。

骆知想了想,却终伸出手,轻而有节奏的叩了叩那扇门,声音不大不小,传进了门里,躺在床上假寐的令江耳朵里。

他警惕的睁眼,又是谁?

封成吗?

不对他有钥匙。

那是谁?

轻轻的叩门声还在响,门外的人是想确认什么吗?

想确认什么

比如,这里有没有人。

令江的心陡然一跳,老大

一直得不到回应,骆知无奈放弃,看来人确实不在里面了。

可当她转身的那一刻,轻轻的,带有节奏的叩门声响起了,一声,一声

敲动着。

带着无边的幽寂,与外面对世界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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