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沙发处,握住他奶奶和丁可岚的手。
半垂眸,掩去眼底的深意,柔声说道,“奶奶,妈,我会找到办法救爷爷的,放心,我们还是整整齐齐的一家人,我先走了。”
老太太紧紧回握,不放心古溪炀这时候还要离开。
“阿炀要去哪儿?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乖乖的在家好不好?”
“没事的奶奶,我有个朋友她知道离魂方面的东西,我去找她,她的本事可大着呢!”
为了宽慰奶奶古溪炀这么说。
猛然抽身离开房间,老太太和丁可岚想拦也没能拦住。
“算了,阿炀这孩子是个有福的,有贵人相助,随他去吧。”
留下丁可岚无奈叹息。
老太太回眸望向床上昏迷的老爷子,苦笑,“你爸他啊,不能就这么丢下我。”
……
古溪炀回到车内,目光流转,“姌姌,你还在吗?”
“在。”
捏了捏眉心,邪魅的脸上略显烦躁。
压低嗓音,沉沉的,“我爷爷的魂魄能找回来吗?”
封姌略顿,“我需要过来看看。”
这一次,古溪炀没在开口。
雨水丝毫不留情面的击打车顶,不断冲刷前挡风玻璃。
车子还在不停的行驶,驾驶座只依稀可见路面。
车内男人的脸色冷静,表情低沉严峻。
宽阔的大马路上,溅起一连串的水花,掉落后泛起一圈圈波纹,在黑夜之中湮没。
“我去开门。”
随之而起的才是敲门声。
“嘭嘭!”
咔嚓一声,玄关处的门被打开。
浑身湿透的古溪炀脱下鞋子,在玄关处站了良久。
直至身上不再滴水,换上拖鞋。
开门的是封钰。
开完门,跑回客厅,坐在封姌身边。
古溪炀走向封姌正要开口,被封姌抬手打断。
“先去换身干爽的衣物,我在这等你。”
封姌口吻中是不容置疑的语气,古溪炀照办,拖着水意的身体去了他原先霸占的客房。
“姐姐,古爷爷的魂魄是被鬼差勾走了吗?”
趁着古溪炀换衣服的空挡,封钰小声的询问着自己的疑惑。
封姌嘴角一弯,摇晃了一下头,“不是,被鬼差勾走的魂魄身体是会死亡的,古爷爷应该是被人下了邪术,才导致魂魄离体的。”
封钰似懂非懂,“邪术?”
不自觉的说出了心里默念的两个字。
封姌捏了捏封钰软嫩的小脸蛋,笑问,“怎么,不知道什么是邪术?”
楼下的窃窃私语,古溪炀是听不到的,待他来到客厅,就瞥见姐弟俩头抵头,好像在背着他密谋什么!
装作不经意,随口一问:“在说什么呢?”
现场默然一秒。
封钰对古溪炀勾了勾手指,做贼心虚的模样。
“大叔你来,我告诉你一件事。”
平白封钰的举动惹得古溪炀心里毛毛的,小屁孩何时对他这么亲近了!
压下眼底的笑意,古溪炀坐在一侧沙发上,薄唇轻言。
嗓音干净好听,“什么事?”
“大叔我可不可以也跟着姐姐去看古爷爷。”
说完垂眸,对着手指。
久久得不到回应,复而抬眸。
古溪炀的视线根本没在他的身上,瞳中的热意如同一团火焰,看向封姌,肆意的燃烧。
封钰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重色轻友。
不跟他计较。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姐姐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古爷爷?”
封姌闻言,抬眸和古溪炀对视了一眼,后移开。
“明天,今晚雨不会停的。”
雨声依旧。
古溪炀低眉敛意,抿唇,他希望爷爷能早一刻醒过来,恨不得现在就去寻找魂魄。
但是外面雨势不好,姌姌也说了明天,他应该放宽心信任她。
封姌怎会不懂他的意思,他眼底的那团火燃烧的是怒意,是痛苦,亦是信任,对她的信任。
相信她能够救回古老爷子。
封姌一时不忍,“古溪炀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古溪炀缓缓吐出一口气,紧锁的眉头微微一松,语气带着丝丝难以察觉的狠厉,“我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话落,垂眸,遮掩了眼中的阴鸷。
意料之中,这个问题早在古溪炀还在老宅的时候封姌就测算过了。
“大者因国,小者因亲。”
封姌缓缓吐出八个字。
古溪炀复述,一个字一个字的揣摩。
猛然一怔,抬眼看去,“大者因国,可是别国的人想要阻止我爸接下来的上位,他们下的手。”
得到封姌的点头确定,古溪炀眼眶赤红,截拦不住的怒气陡升。
“可恶!他们还是这么阴险,像臭水沟的老鼠,贼心不死居然敢动老爷子。”
不由攥紧拳头,手背青筋暴起,猛捶了一拳沙发。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稳,害怕会吓到封姌,古溪炀尽力平复,深吸一口气,直到所有情绪积聚在眼尾,半眯着眼遮挡。
轻舔了一下唇瓣,瞬间变得水亮殷红,整个人邪魅阴沉,愈发的像个妖孽。
声线含着不尽明显的颤抖,“小者因亲,是亲人的亲吗?”
艰难的说出口。
封姌眉头微皱,语气带了浅浅的无奈,“不,应该是亲近的亲,身边的常人。”
无人应声,室内一片安静。
倏然,一丝轻笑,“不是就好,我会亲手抓出这个常人的。”
眼里划过嘲讽,他不会放过参与此事的每一个人。
封钰抱紧了姬乖乖,肥猫的脑袋半挡着他的小脸,悄默默的向封姌凑近了些许。
没想到大叔发脾气的时候像变了一个人,有点可怕怎么办!
类似于锁喉的举动引起了姬乖乖的强烈反抗。
“封小钰,你个小屁孩,你要把朕勒死吗?”
尖声控诉封钰的恶性。
引得古溪炀和封姌齐刷刷的看向封钰。
突然间的注视,使得封钰顿感不自在,缩了缩脖子。
翻身而下,边跑边说,“我乖乖说它瞌睡了,我们先回屋睡觉了,拜拜。”
话完,小身影也消失了。
古溪炀和封姌对视一眼,轻声而笑,“我吓到他了!”
封姌优雅的伸了个懒腰,慵懒无比,“好了,早点休息,明早出发。”
就这样从古溪炀眼前走过,走出客厅。
古溪炀耳边响起轻飘飘一句,“晚安。”
登时口干舌燥,姌姌在对他说晚安!
古溪炀闭眼,将笑意,爱意全部收敛在心尖,反复揉搓。
放松身体,一点点陷入柔软的沙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