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是天赋试炼第一轮的最后一日了。
烈日当空,可烈火海却感受不到热气。
圆台上烈齐瘦小干枯的身体像骷髅一样飘来飘去。
这场决斗打破了之前还算平和的气氛。
他手持一把小刀,刀刃用火完全包住,可这包住刀刃的火却不是红色的火焰,而是诡异的蓝色。
他的对手是一名彪形大汉,这名大汉空有一身力气,却抓不住这飘来飘去的烈齐。
众目睽睽之下,烈齐飞来飞去,手上的小刀正将这彪形大汉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蓝色火焰接触到大汉身体时,竟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冒出轻烟,台下一些胆小的民众捂住眼睛,不敢看这血腥的场面,就连一些强壮的男子都战战兢兢,面色发白。
身上的肉一片一片掉落,那大汉痛的大喊起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叫得人心惶惶。
那大汉嘴里嘶喊着,跑向圆台的边缘,想自己跳下去。
可那烈齐却突然瞬移到他的面前,阻止了他,那大汉眼睁睁的看着烈齐用手上的尖刀挑断了自己的手脚筋。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后,
咚——
大汉重重的倒在圆台上,他用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往圆台的边缘匍匐,嘴里模糊不清的喊着,“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大汉爬过的地方,全是血迹,台下的小孩们早就被吓得大哭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烈文泰眉头紧皱,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烈东明这是当众给他颜色看。
“啪”的一声,烈文泰坐下的椅子扶手碎成粉末。
周围的长老们见到此景也面色难堪。
只有烈东明淡定得观赏这残忍的酷刑,烈文泰的反应让他更加觉得有趣了。
广场的角落里。
于曼看到这样的残酷的场景,扶着墙呕吐起来,烈齐的心理已经扭曲了,这简直不是人,是魔鬼!
烈火担心的捂住烈英的眼睛,不让她看,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旁边的烈焰也有些不适,烈东明实在太残忍了,到底什么样的训练才能培养出这样变态的人。
大汉在前面哆哆嗦嗦的爬着,烈齐骷髅一般凹陷的脸,像死神一样,步步紧逼,每走一步,就割下一片肉。
大汉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他一点一点挪动,用最后的力气大声喊出,“我认输!”
话音刚起,烈齐就想用到割掉那大汉的舌头,阻止他认输。
烈文泰察觉到后弹出一道灵气灵力,制止了烈齐。
烈齐望向烈文泰,那阴冷的眼神让一直注视着烈齐的于曼不禁打了个寒颤。
台上那大汉认输后,终于晕了过去。
为了防止烈齐再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那比赛的组织者赶紧上台宣布烈齐胜。
一些愈灵师也快速上去将那大汉抬了下去,估计那大汉不死也残了。
圆台上一片狼藉,这种环境也没有办法再进行比试了。
于是,今日的天赋试炼就只能中止,明日再接着进行。
台下的民众纷纷散去,长老们也都离开了,这样的场面不适合久留。
人都走完后,比赛的组织人员叫来一些护卫,将圆台打扫干净,为明日的比赛做准备。
于曼回到住处后很长时间都没缓过来,一闭上眼,就是台上那一片一片掉落的肉片,还有烈齐那阴冷的眼神。
她不敢想象如果这样的人最后当了族长,那烈火海不知会成什么样子。
三日了。
烈少宇还是没有露面。
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样的计划。
烈东明府上。
烈齐低头规矩的站在一旁。
“你做的很好,继续保持,赢了这场比赛,我就会全力扶持你当上族长。”
烈东明对他今天的表现非常满意,这才是他们一派的作风。
“那烈娇呢?”烈齐问道。
烈齐打烈娇的主意已经很久了,之前烈少宇一直压在他的头上,所有好的东西全都给没有烈齐的的份,就连烈娇都天天围着烈少宇转。
只可惜,烈少宇自己作死,不然也没有自己的出头之日,烈齐暗自得意。
“当上了族长,烈娇自然是你的。”烈东明许诺道。
烈齐告退后,烈东明独自站屋内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美人啊美人,最毒不过美人呐,哈哈哈哈。”
屋外,烈齐在出去的路上碰到了烈少宇。
“哼!烈娇是我的!”烈齐阴狠的说道。
烈少宇却表现的非常淡然,轻飘飘回了一句,“你连争取她的资格都没有,别做梦了。”
烈齐立马狰狞起来,凹陷的脸颊在这个时候显得更加瘆人了。
“我一定会赢!”
面对这样的烈齐,烈少宇一点都没有害怕,他甚至都没有看烈齐一眼,直接去找了烈东明。
屋内。
“你难道不听话了吗?”烈东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严厉。
“长老恕罪。”烈少宇扑通一声跪下,眼里冒出泪花。
“唉,你还是太心急了。”烈东明假惺惺的劝道。
见烈东明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烈少宇便告了退。
出来之后,烈少宇立马收起了那副泪眼。
他越表现的渴望解药,烈东明就越不会怀疑他。
当天夜里。
于曼做了噩梦,梦里那烈齐阴狠的掐着她的脖子,要割掉她的舌头。
于曼惊醒,满头大汗,发现原来是被子围到了脖子上。
她彻底睡不着了,走到院子里坐着。
她已经放弃了修炼,那奇奇怪怪的记忆让她快要着魔了。
皎白的月光照的地面如白玉一般。
这样的情景,让她又想起了那银白色的铠甲,她在寒霜雪脉中那狼毒时,昏迷中看到一个人影,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诸邈。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一点也不排斥诸邈这个人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被叫做魔物,被称为魔物的,一般是做了什么坏事,可是他对自己一点也算不上坏,而且有时候还会帮她,倒是烈东明,他们那一派倒像是魔物的作风。
算了算,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个多月了。
她刚开始不知所措,自欺欺人,被迫与诸邈交易,直到烈焰对她伸出援手,她才明白,原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还有别的意义。
于曼起身坐到了那干枯的树旁,轻轻将手搭在那上面,看似枯死的树干,就像于曼自己一样。
这一切,实在太魔幻了,她有时候都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可惜这树没有办法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