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人无奈的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南妄瞟了一眼他一眼反倒问道：“你就是元吧！”

“是！”元锲而不舍的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察觉到我的？”

南妄淡淡道：“自然是我比你厉害。”

“……”元。

梁华章看到了元，激动的扑过来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母亲和妹妹呢？”

那人却发问道：“哦！她们可不是你的母亲和妹妹，你母亲他们早就死了。”

“什么！”梁华章骤然一愣，道：“什么叫早死了？你胡说，我明明今日出城前还见过他们的！”

一旁的苏羡怜悯的看向梁华章解释道：“就是你这段时间见到的她们假的。”

南妄有点意外，他的小徒弟居然察觉到了。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苏羡得意洋洋的说道：“师父，你看呀！这西定城靠近前方战场怎么可能连宵禁都没有，还这么热闹，而且像这种边陲小城经常会有外族人来骚扰的，根本就不会这么安宁的。”

南妄点点头表示赞同。

元赞扬道：“小姑娘，不错呀！你说的对这个城就是假的。”只见他衣袖一挥，身边的景色像镜子一样碎掉，然后就看见眼前出现了一片残垣断壁。

是一座城。

一座无人城，借着惨烈的月光还能看见那浸入墙壁的血迹，随地可见的尸体散发着阵阵恶臭还夹杂着血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这里残缺的城墙，倒塌的房屋，遍地的尸体都在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残酷。

元对梁华章说道：“这里才是现在的西定城。”

梁华章听到这里立刻瞪起了眼，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愤怒地盯着元怒吼道：“不可能的！你们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苏羡无奈劝道：“我真的没有骗你，你自己好好想想，西定城在什么地方，而且前方还在打仗西定城这个时候会是这个样子吗？”

“是又如何！又是谁让你们拆穿的，这样不好吗？啊？”梁华章突然质问道。

“你，你说什么！”苏羡有点难以置信。

梁华章哭喊着。他一早知道西定城不对劲，可……可是母亲和妹妹在这呀！

怪谁？

怪李易知！

怪那个人！

怪突然冒出来的南妄和苏羡！

对！

就是他们！就怪他们，如果不是李易知威胁自己，自己就不会找元和他交易，如果不是南妄他们两个闯进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即使是用着李易知的身份自己也能好好的活着，说不定有一天自己还可以出去看看外面，就是他们毁了我的一切！都是他们！杀了他！杀了他们！

梁华章疯了。

南妄看向元，这个一切的事件始作俑者却只是静静的呆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看着梁华章慢慢的疯掉。

“那把刀是你给梁华章的吧！”南妄淡淡说道。

元回答道：“是，卿不提我怕是都忘了。”然后挥挥手将刀收回袖中

“为什么……”苏羡还没说完，元就直接道：“为什么要和他们交易，为什么要帮梁华章，又找来李易知害他，对吗。”

“……”苏羡。

元看着苏羡笑道：“你还是见的太少，我只是听到了他们的诉求来帮他们的，梁华章想要活着，想要回到西定城，想要李易知的一切，所以我帮他建了一座西定城。李易知虽变成了吃人的怪物，可我不是让他活了下来了吗。我不过是满足了他们的愿望而已，不是吗。”

“可他们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不如死了！”苏羡激动的说道。

元笑着摇摇头说：“欲将取之，必先允之。这就是他们活下来的代价。”

元又道：“再说，你又是如何看出，他们不是咎由自取呢？”

“那梁华章呢，他也是被李易知拖害的，如果不是李易知叛国他也不会死了。”苏羡问道。

“哦，何人如此说。”元问。

“梁华章当时在城外说的呀！”苏羡疑惑道。

元哼笑一声说：“那你如何知晓他不是骗你的，难道就不能是梁华章和李易知合谋叛国。”

“啊！”苏羡愣住了，转头向师父求救。南妄看了一眼疯掉的掉的梁华章说道：“现在唯一的知情者已经成了这幅样子了，谁知道呢。”

然后又看向元淡淡道：“别说别人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元摊摊手表示自己无辜。

南妄忽然笑着说道：“忘记说了，我是南禺山，南妄。”

“南禺山！”元不相信的看着南妄。

南妄反问道：“怎么没看出来吗？”

元看出来了，不然也不会让南妄他们在西定城待着，可他不确定南妄此行的目的，所以不敢贸然出现。

他淡淡一笑说道：“你是南禺山的人吧！南禺是你什么人？”

南妄点点头回道：“师父。”

“果然没猜错。”元低头笑道：“你是来找我的吧！我跟你走。”

南妄有点惊讶，他以为还要点强硬的手段元才会跟他走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你不怕我心思不良？”

元笑了笑说道：“南禺仙人的徒弟我信。另外除我以外，乾玉还有其他几块他们恐怕也散落在各处，还要劳烦上仙寻回了。”

南妄点点头说：“自然这就是我的目的。”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南妄总感觉乾玉和师父的关系不单单的主仆。

南妄突然说道：“既然如此现在就不要遮遮掩掩的了，来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元微愣一下，答道：“好”

慢慢的虚雾散去元的面貌显现出来。

南妄心道。‘果然’

苏羡惊道：“你和那个梁华章长的好像。”

元答道：“我本没有实形，当初来到这里只寻了一个最熟悉的面貌变幻。至于那梁华章，大概是和我呆的久了受我的灵力影响吧！”

苏羡疑惑的问道：“那你其他的兄弟也长这样的吗？”

元被苏羡一句“兄弟”弄懵了，下意识回答道：“自然不是。”

南妄瞟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下次换张脸吧！”

元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点点头说：“自然。”

看着跌坐在地上傻笑的梁华章，苏羡转头又问南妄：“师父，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梁华章的谜团已经解开了，南妄一直找的乾玉也在眼前了，他们直接带着乾玉走就行了。

南妄捏着鼻子指了指梁华章说道：“把这个家伙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好，我们就赶紧离开。”

然后南妄指着失魂落魄的梁华章对元说道：“这个人你解决。”

“我？”元淡淡回答道：“算了，不要了，随他吧。”

然后化作一块碎玉悬在南妄面前，南妄将他收入袖中。

“随他去，如此动乱的世间一个精神失常的日如何活得下去。”苏羡想。

南妄知道以前苏羡虽说也是自己一人生活，但却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儿。

南妄看向苏羡低头不语的样子没有安慰也没有劝她，苏羡迟早是要知道肉弱强食，就是规矩。有些事只能自己想通，别人帮不了。

他们离开。

南妄落后了几步他停下转身看向那残破的城池，沉默着。

“师父我们走吧！”苏羡喊到。

南妄没有动。

他看着西定城忽然想到当初和师弟南烨一起下山历练时听一个说书人讲的一首诗，好像是……

乌鸢啄人肠，

衔飞上挂枯树枝。

野战格斗死，

败马号鸣向天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