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爪子看起来格外嫩,似乎轻轻一掐就能断了。
黑狼小心翼翼的凑上去,轻声呼唤道,“王?”
“嗷呜”
小爪子很给面子的晃了晃,一头小狼崽艰难的从蛋壳里面爬出来,鼓足了吃奶的劲爬到了古君颜身边。
完全忽视了一边老泪纵横的黑狼。
黑狼:“淦!”
小狼崽用自己小小的身体蹭了蹭,又嗷嗷了几嗓子之后,小狼崽才爬回去抱着自己的蛋壳一口一口咬起来。
“咯吱咯吱”的清脆声音回荡在这方小小的天地中,古君颜仔细的打量着这传说中的苍狼王。
小狼崽通体银白,一双狼眸也是银白色,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一块长了毛的银块一样。
大约是因为年岁还小,小狼崽身上的皮毛还有些细软,看起来毛绒绒的。
许是因为之前那滴血液的原因,小狼崽在吃完所有蛋壳之前,殷勤的将最大的一块拖到了古君颜面前。
古君颜沉默的看着眼前这块比小狼崽还要大上一点的蛋壳,伸出自己毛绒绒的爪子,动作轻柔的摸摸小狼崽。
“我不饿,你吃吧。”
小狼崽在原地打了个转,更加殷勤地把蛋壳往前面推了一下,一边提示古君颜赶紧吃,一边还用警惕的小眼神看着黑狼。
黑狼差点泪奔。
王,我才是苍狼啊!
那只是一只狐狸!
古君颜无奈,只能重新化作人形,动作轻柔的把小狼崽搂到自己的怀里,另一支手将蛋壳拿起来,递到小狼崽的嘴边喂他吃。
见古君颜不吃,小狼崽这下子才歇了心思,自己专心的吃完了一大块蛋壳。
在最后一点蛋壳被小狼崽吃完的时候,空气中的灵气隐隐约约地往小狼崽的身体里面汇集而去。
原本那一身细软的毛发渐渐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柔软而富有光洁的皮毛。
就连眼中原本的懵懂和无知也少了一些,多了一些机灵和好奇。
小狼崽打了个哈欠,没一会就趴在古君颜怀里沉沉睡去。
古君颜抚摸着小狼崽柔软的皮毛,忍不住瞪向了黑狼,“现在怎么办?”
原本这个烫手山芋,她就是不想接的,可现在看来,这个烫手山芋,她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我可以支付王的所有费用。”
黑狼在原地踌躇半天,想到了之前那片灵石墙壁的后果,干脆把那里作为报酬。
古君颜心里微微雀跃,脸上却依旧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
这条狼看起来好像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如果能够再从他身上压榨一点儿什么东西出来,那就在好不过了。
“这片山脉原本就是我们师门的,那么这片山脉里面的东西自然而然的,也是我们的。”
“你拿着我们的东西来贿赂我,岂不是想空手套白狼。”
“可是……可是……”
黑狼懵了。
古君颜这一番话说的他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反驳,但是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古君颜眼眸一斜,冷冷道,“怎么?想让我帮你带孩子,居然一点报酬都不给?”
“给给给!”
听到这句话,黑狼也顾不得其他的,急急火火的往一边的山洞里面冲去,连忙就去把自己私藏了多年的宝贝给扒拉出来。
不得不说,黑狼的私藏也不是什么普通货色。
就地上那株千年菩提草,就是很难得的药草了。
如果放到外面,还不知道会让其他宗门该如何争夺呢。
古君颜赚了个盆满钵满,又去找黑狼要了几个储物戒指,将那些灵石再次带走了一部分,这才心满意足。
“你顺着这里一路往前,很快就能出了这片幻境。”
黑狼将古君颜送到山洞的边缘,依依不舍地拿自己的脑袋去碰小狼崽。
古君颜问道,“那你呢?”
就算她和这头黑狼再怎么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但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看在小狼崽的份上,这些事情也不是不能够解决。
现在黑狼这么一副托孤的语气让她有些不适应,万一等到以后小狼崽问起自己的家人来,那可该怎么办。
黑狼眼里满是不舍,低声道,“我尽量拦住他们,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去找你的。”
“请你一定要照顾好王!”
该说的话说完,黑狼最后看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小狼崽,毫不犹豫的顺着原路返回。
苍狼一族死的死,亡的亡,如今就剩下了他们这两只。
而他还是一个血脉不纯的,苍狼族的希望就寄托在新的苍狼身上了。
为了苍狼族的延续,他可以去做任何事情。
古君颜没有亲人,但也能够理解黑狼的这个举动。
就如同前世一样,玉言门的弟子明明知道。只要开口羞辱了她,林欢儿就可能会放他们一条生路。
可是他们没有,不仅没有,反而还反过来奚落了林欢儿。
而自己的师兄们,师尊还有几位长老,也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自己。
或许,他们当时的心情就和这头黑狼是一样的吧。
不管自己的前路如何,只要自己的晚辈能够活下去,哪怕让他们付出生命也甘之如饴。
古君颜没有更多的时间来悲伤春秋。
黑狼告诉她,珩的实力至少也得在玄阶!
要知道,玄阶可不是路边一抓一大把的大白菜。
青穹界的玄阶强者,几乎是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毕竟划分了那么多阶,每一阶的修炼又格外困难。
就连在他们宗门里面,玄阶强者者也不是那么多。
这么一个年轻的玄阶强者出现,她没有理由不知道。
古君颜的心脏跳的很快,她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偏差,但是她很清楚,她现在必须立刻马上回到宗门。
只有那样,她才能够保住小狼崽的命。
耳边的风呼啸着,古君颜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感觉自己的身上好像没有了一点力气。
古君颜的脚步渐渐的停了下来,眼睛在四周打量一圈,将小狼崽往怀里搂的更紧了。
古君颜沉默着伸手感受着空中这股凛冽的风,轻声道,“你是什么时候追上来的。”
毛团她又软又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