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尹文依云来到三层相见夏祈恕,因为她想亲自到福蒙的老宅看看。
可是久等不见人,刚想要走,便看到思忍从长廊走过来,她揖了揖手,道:“见过王妃,我们王爷有请!”
“他不在上面?”尹文依云问到。
思忍将她引了下去,进了一楼的房间,尹文依云这才发现这一层的排布和顶层的是一样的,只是平日里关着门,她不曾注意罢了。
不同的是,诺达的房间都摆满了书架子,架子上全是书籍。
尹文依云甚至看到了一些有官印封尘的文书。
“这里是藏书阁,都是些废弃典籍孤本!前面快到了!”思忍耐心地解释到。
房间的西面墙边排着一排书架,书架空出的位置放着一个包袱和两顶宽大的草帽。
夏祈恕站在前面等她。
只是他今日的穿着更加干净利索!
思忍比了一个指示的手势便退了出去!
夏祈恕从旁边递给她一个包袱,说:“换上!”
尹文依云看着手中的衣裳,应该是和他的衣服一样,都是便利的常服。
可是,在这儿?
连个屏风都没有!
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换衣服?
“王爷,这?”尹文依云刚想问他。
便被他一手拉了过去,利索地解掉了她的腰封,宽大的衣袍便散了开来,拉着她转了一圈,衣服便落在了他的手上,顺势将衣服放在架子上。
尹文依云反应过来,腰上的大手还未离开,此时,她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方才一肚子恼羞成怒的话,看着他的脸,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夏祈恕看着她尽在咫尺的脸,竟然莫名地想咬一口,可是时间来不及了!
“把衣服换上,别着凉了!”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沉哑,听着懒懒地,像是刚睡醒一般!
却偏偏听得尹文依云耳朵发烫,轻轻将他推开,手忙脚乱背着他穿好衣服,背着他说:“好,好了!”
身后一片安静,尹文依云缓缓回过头!
夏祈恕收回打量的目光,自然地帮她整理好护腕,给她戴上帽子,才说:“走吧!”
“去哪里?”
夏祈恕将另外一顶帽子扣在头上,没有说话。
只见他碰了一下书架上的一本书,那架子便动了起来,打开了一道口子!
“这是舒罗园往外面走的密道,是你父亲告诉我!”夏祈恕一边说着,一边让她跟着往里面走。
“原来如此!”尹文依云想起那日在舒罗园门前,尹文忠说的一句话:一个郭府门前的走狗,还想和我斗真是不自量力!
“什么?”
“没事!”
门缓缓关上!
不一会儿,打开一道石门,便是一处树林!
这是城南的郊外,南门的茶店备好了出行的驴!
至于为什么是驴?因为足够低调!
出了城,两人便绕行到了北边的福蒙!
这是离瞿城最近的一座县!两人将驴子寄放在有驴厩的客栈,悄悄去了郊外。
福蒙的郊外有一座宅院,对比于城中的达官贵院,这宅子算不上出挑。
尹文依云看着熟悉的院子,忽然笑了!
夏祈恕低下头问:“你笑什么?”
“我今天去找王爷本来就是为了亲眼来这里看看的,不想王爷要带我来的地方就是这座宅子!”
大门已经有些破败,看得出来久久无人造访!
夏祈恕用轻功将两人送进了院子!
里面的一切都已经布满了灰尘,院子中有些枯草,被半化开的雪覆盖着,凌乱倒不至于,院墙有修缮的痕迹,应该有人逢年过节回来归置一番罢!
“你想起什么了吗?”夏祈恕问到。
尹文依云径直往后庭走去,那里有个凉亭,她依稀记得……
母亲出事之前,总有一个侠客装束的女人经常和母亲在这里聊天!
有时候她会先一步在这里等她。
但是每次那个女人到来,母亲便会让下人将自己抱走!
所以她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她是谁!
尹文依云忽然停住了脚步,一把拉住夏祈恕的手腕:“王爷能帮我在那井里打一桶水吗?”
夏祈恕莫名其妙,但是看到尹文依云恳求的眼神,便也照做了!
尹文依云又让夏祈恕去前院等着!
尹文依云会卜算,但是一直不知道她的水平!
便也同意让她试试!
尹文依云用那水在地砖上花了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每一面里面都画着一朵梅花!
尹文依云站在亭子里,望着八卦阵,一次次地数着,又不断地在地板上一道一道地算。
终于……
凤芙蓉?凤阴平?南国?
阴平是母亲的名字!
可为何算出来母亲的姓氏是风?
这个凤芙蓉又是谁?
尹文依云第一次算关于母亲的事情,可能是精神耗费较大,她一出去,便倒在了夏祈恕的怀中,不省人事了。
夏祈恕为她号了号脉,幸好只是体力不支,精神虚脱,便将她扶到房中,略作休息。
如果当年的事情和凤阴平有关系,怎么这座宅子没有人动呢?
夏祈恕将找到的一枚小小印章拿了出来,底下的印泥早已经没了,但是雕刻的字却十分清晰,是一只雉鸟。
这可是皇室的印章,一般不是皇室或者封王不能用的!
但是夏家建立瞿国才三十年不到,皇冠贵胄更是屈指可数!
更加没有人姓凤!
尹文依云睡梦中回到八年前,凤阴平每次见了那个人之后便满面愁容,尹文依云便不喜欢她。
有一次那人离开之后,尹文依云问凤阴平:“娘,那人是谁啊?”
“云儿,该叫一声姨娘!云儿,那位姨娘来见娘亲的事情不要告诉你爹知道吗?否则云儿便再也见不到娘亲了!”
“知道了!”
……
尹文依云惊醒!
夏祈恕赶紧起身去看她,将她扶起来,说:“你醒了!”
“南国?南国!”尹文依云喘着气,似乎惊魂未定!
难道这还和南国王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