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你今日怎么没喊我起床?”
“姑娘忘了,今日是十五,春娘给你放假了。”
孙澄掀开被子,下床,晴儿给她递了茶水。
“啊,我已经在这待了小半月了。”
“嗯,姑娘习惯了这里,时间就过得飞快了。”放下茶盏,晴儿又赶忙去给孙澄拿了几套衣裳:“姑娘看,今日想穿哪一套?”
“嗯......今日总算可以按着自己的喜好穿衣裳了,就这套绣着兰花的吧。”
“今日姑娘是想歇着还是去街上逛逛?”
“当然是去街上啦,我来到京城,还没好好逛逛就被春娘骗了。”
此时,绣春娘恰巧进来,闻言便阴阳怪气道:“姑娘可别平白诬陷了我,也是姑娘自愿留在清水阁的。”
闻声,孙澄赶忙闭了嘴。
“晴儿,这都半个月了,姑娘见我还是拘谨着,是你跟姑娘说我坏话了?”
晴儿笑道:“春娘明察呀,我都是挑好的给姑娘说。姑娘你快告诉春娘呀。”
见状,孙澄壮着胆子对绣春娘说:“不是我自愿,是你半夜潜入我房间按得手印!”
“哼。”绣春娘傲娇道:“我还不是怕你跑了,要怪啊,只能怪你生的太好看。”
想起卖身契的事情孙澄心里便有气,只见她嘟着嘴,不再理会绣春娘。
绣春娘见状,立马讨好道:“哎呀好了,这小半个月来,姑娘已经了解我绣春娘的为人了吧,不信你就在整个簪花楼里打听打听,我保证没有一个说我坏话。”
“咦,她们倒是敢说呀,那不就被你打死了!”孙澄埋怨。
晴儿赶忙解释:“姑娘这可就错怪我们春娘了,我们春娘可是出了名的待人亲切。”
“还是晴儿知道我,不愧是我养大的。”说着,晴儿已经给孙澄梳妆好,绣春娘赶忙上前欣赏道:“哎呀,你还真是生的美艳又不失清纯,好了,今个十五,让晴儿带你出去转转,想买什么就拿,让掌柜记我帐上。”
孙澄一听,心里乐开了花,赶忙行了个礼:“谢谢春娘。”
“嗯,去吧。”绣春娘满意的笑着,最后还不忘嘱咐:“晴儿记得带姑娘去趟十里街铺,那里热闹,今日皇上新封的长平王大婚,听说王爷备了好久,应该很是盛大。”
“知道啦,春娘放心。”
十里街铺。
长街上人来人往,有许多摆卖新奇玩意的小摊,摊贩们卖力吆喝着。
远处传来喜乐声,远远望去,一团鲜红正向前行驶。
“王爷成亲,要不是跑来京城,我这辈子都见不到吧。”
两人走在长街上,孙澄一边张望,一边对晴儿感叹。
两人说笑间,孙澄又想起初来京城那两日,一个被叫王爷的男子出手相救的事情,便对晴儿说起来。
“那人长得如何?”晴儿问道。
孙澄回忆道:“十分英俊,眉宇间透着几分威严。”
“那兴许是这位长平王,这位长平王不仅生的帅气,而且很是厉害。”晴儿向孙澄讲述起长平王的事迹。
长平王白泽安是皇上唯一的嫡子,前阵子刚被封了王爷。
晟朝百年来天下太平,风调雨顺,前不久边疆逆贼企图谋反,来势汹汹,朝廷武将皆是畏首畏尾,只有白泽安请求领兵出战,就在大家都以为白泽安这一去凶多吉少之时的三个月后,边疆传来战胜的消息。
皇上高兴的亲自出城迎接,白泽安在城门口将贼人的首级送给了皇上。
自此,皇上便封了白泽安为长平王,赐府邸,还将重臣董正竹家的嫡女董惠心许给了他。
“那这董惠心长得什么样子?”孙澄疑惑道。
“自然是美若天仙,蕙质兰心呀。”
正说着,迎亲的队伍走近了。
领头的新郎身骑白马,正是白泽安,他生的一双瑞凤眼,下眼睑末端微微下垂,有些妖艳的味道,明净瞳孔中似有星辰,标准的唇形,薄厚适中,那一双剑眉、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锋利却不失柔和的脸庞为他平添了几分威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便是他了吧。”孙澄站在路边,心底暗自感叹。
白马驶过她身边时,马上的白泽安回眸望了她一眼,心里总觉得这个姑娘很是眼熟,又想不出是在哪见过她。
“就是他,这个眼神我记得。”孙澄说。
“可惜王爷不来青楼这种地方,不然说不定还能给姑娘赎身呢。”晴儿说笑。
孙澄的眼睛跟随着迎亲队伍,嘴里嘟囔着:“我可没有这么好的命,上百个随从,八匹马拉着的花轿,我得积几辈子德。”
两人眼巴巴的望着迎亲队伍远远离去,直到人群之中望不见那一团鲜红,才肯专心游逛。
良久,晴儿突然审视孙澄一番,觉得她身上少了些什么东西,思考些许,开口道:“姑娘今日没带玉佩吗?”
孙澄一边把玩着摊贩的面具,一边随意道:“带了,在这。”伸手去摸时,才发觉腰间少了玉佩。
放下面具,孙澄开始慌张。
“糟了,我娘留给我的玉佩去哪了?”
顾不上玩乐,两人顺着来时的路一点一点查看,找了许久还是没找到。
正当孙澄急的快要哭出来的时候,一身着白衣,面容温润,生的有些女相的男子突然出现。
“姑娘可是在找这个?”男子手持玉佩,递给孙澄。
孙澄赶忙接过玉佩:“是这个,多谢公子。”
“在下叶知秋,方才人群......”
叶知秋本想借此搭讪,殊不知孙澄不予理会,直接越过他走了。
晴儿不明所以,问道:“叶公子替姑娘寻得了玉佩,姑娘为何直接走了?”
只见孙澄一脸怒气:“玉佩上又没写我名字,他怎么就知道是我的?定是他偷了去,想来邀好处。”
叶知秋吃了个冷脸,站在原地痴痴望着孙澄远去。
一旁的小厮定保一脸埋怨道:“公子,那女子也忒没礼貌了。公子?公子?”
“嗯?”
“我是说那女子实在没礼貌,公子将玉佩送还给她,她竟潦草离开了。”
闻言,叶知秋给了定保一个大拳头,生气道:“你还说,定是你方才偷玉佩的时候露了马脚。”
定保吃痛,心里十分委屈:“是公子说那女子美丽想认识一下,我才去偷的,谁成想她竟这样没礼貌。”
“你还说,谁东西被偷了还能笑脸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