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墨斐这话一出,玉若水嘴角微微勾了勾,她眸色有些幽深道,“墨总管,据我所知,你应该没办法替鹰堡做主吧,有些事情,我只跟你们的堡主云染说,你可以去给云染传个话,我相信你肯定是能找到他的,你就这么跟他说,如果不想让墨龙的江山就此改为他姓的话,他最好的选择应该是跟我合作。”
玉若水一看墨斐对自己那一副不善的态度,怎么可能还不懂,墨斐是相当的不待见自己的。
玉若水不想再看一个小小的管家的脸色,撂下了这一番话后,便从容不迫地起身了,直接转身离开了鹰苑。
墨斐脸色阴沉地注视着玉若水的身影,如果眸光能有实质性的杀伤力的话,恐怕玉若水现在都已经死得不能更死了啊,啊,啊。
当玉若水离开之后,墨斐狠狠地伸出拳头,猛地砸了一下红门桌面,各种咬牙切齿道,“这个贪心的女人,老子迟早会将你碎尸万段的。”
墨斐话音刚落,窗户无风自动,墨斐表情有些惊诧,刚做好迎敌的准备,一抹绛红色的颀长身影就此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一头墨发随意地用一个玉簪子别住,来人身上萦绕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上位者的气息。
“属下参见堡主。”
看着来人,墨斐的表情就真的是激动得不得了了。
墨斐一改早前面对玉若水的狂妄姿态,一撩衣摆,恭恭敬敬地跪倒在自家主子鹰堡堡主云染身后。
“起来吧,斐叔。”
男子单手背在身后,嗓音低沉道,男子的声线偏低,有些沙哑的味道,但是听在人的耳膜里,却犹如那甘醇的顶级好酒,很容易就让人沉醉其中。
但是沉醉过后,便是凛冽的杀机呵。
闻言,墨斐赶忙起身,他快步走到鹰堡堡云染的身边,神色激动道,“云染,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墨斐向来都知道他们家堡主云染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但是他居然连主子何时回来都不清楚。
最主要的是,玉若水那个习得玄冥神功的女人方才居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家堡主云染隐匿气息的能力已经越发登峰造极了啊,啊,啊。
对于这一点,墨斐自然是各种骄傲,各种自豪滴啊,啊,啊。
墨斐话音刚落,云染便再度开口道,“早在你带着那个女人进鹰苑的时候,我就已经回来了。”
云染侧过头,那是一张何种绝代风华的脸呵,双眸亮泽如天上的星辰,眸光幽深,就好像是一块磁石,能让人瞬间就溺毙在他的眸光之中。
鼻如悬胆,薄唇唇色虽然有些偏暗,但是中和起他的面孔,反倒是别有一番韵味呵。
这样的男子绝对是人中的焦点,随便一站,都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呵。
听到自家堡主云染主动地提到了玉若水,墨斐浓眉当即就皱得紧紧的,他毫不掩饰自己心里的不舒服。
不过,墨斐倒是没有忘记跟自家堡主云染说正事,墨斐扫了一眼云染,然后毕恭毕敬道,“云染,玉若水要跟我们合作,她要亲自跟你谈,你意下如何?”
闻言,云染沉吟了片刻,他并没有立即回答墨斐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当即开口追问道,“叔叔的情况如何了。”
云染口中所提到的叔叔自然不是旁人,就是墨龙国君皇帝陛下穆云邸,也是前锦玥王朝耶律皇族的耶律楚材呵。
一听云染提到了自家主子穆云邸,就让墨斐的表情跟着黯淡了不少。
墨斐没有隐瞒云染什么,而是眉心微拧道,“云染,主子的身体不是很好,他心中忧虑太甚,恐怕时日无多了啊。”
当墨斐这话一出,云染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一言不发,似乎在想什么,似乎又什么都没想,不过就是在走神罢了。
云染不说话,一旁的墨斐自然也不敢出言打搅自己堡主。
墨斐就这么静静地充当着自己的背景板,陪在云染的身边。
也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最后,还是墨斐再度开口打破了室内那明显越来越凝滞且压抑的气氛呵。
“云染,主子他一直在追问你的归期,他想要见你,你”
墨斐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已经不妨碍任何人明白他的画外音。
墨斐是想问自家堡主云染要不要去见见墨龙国君皇帝陛下穆云邸呵。
闻言,鹰堡的堡主云染眉心微微蹙了蹙,然后又飞快地恢复成了云淡风轻的淡漠模样。
“再说吧。”
就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已经让墨斐心里跟着沉了又沉,他唇瓣蠕动,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看到身旁年轻男子眸中如同寒剑的幽光,他又生生地压制住了。
墨斐自然明白就算是他家主子表面上对自己各种礼遇,但是也不代表他就可以倚老卖老了呵。
墨斐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看自家堡主云染这样的架势,难道是不打算再帮着主子穆云邸什么了吗?
不过,转念一想起穆云邸那糟糕透了的身体情况,以及那歇斯底里的癫狂状态,墨斐也知道,其实他不能苛求面前的年轻公子什么。
毕竟有些东西也是无力回天的啊,啊,啊。比如说人命,大限将至,无论是谁,无论多么地不甘心,也都只能认命呵,就算再不甘心又如何?
这个世间的人,谁又能跟天斗呢?阎王爷是任何人都斗不过的。
墨斐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欷歔,到后来的冷静,都被鹰堡的堡主云染看在了眼里,他侧过头,不去看墨斐。
“好好监视着那个女人,若有任何不轨的举动,杀无赦。”
鹰堡堡主云染突然说起了玉若水。
墨斐得到了云染的吩咐,自然是赶忙接应了下来。
原本墨斐以为,自家堡主云染这是不打算见玉若水了,谁知道,在离开房间前,鹰堡堡主云染突然脚步停顿了一下,突然转过身来,然后改变了主意,“算了,先不用管她,我自会找个时间去会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