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曦儿这话是对着齐长蔚说的,但其实也是跟齐长蔚身边的两个黑衣人说的。
听完穆曦儿的话,两个黑衣人表情变得有些晦暗莫名,打量穆曦儿的视线越发带上了深意。
流银之前听鸣凤提过,昨天下午的时候,自家主子穆曦儿曾经带着鸣凤去了齐长蔚的藏身之处,也是在那里遇到的被袭的云染。
这个时候,再次在南苑看到齐王端木骏的左膀右臂齐长蔚的时候,流银心思也开始活泛起来。
流银也看出来,齐长蔚身边的两个黑衣人有些古怪,因为齐长蔚对他们两人的态度也有些不对劲。
流银感觉得出来,面前的两个男子武功不低。
虽然知道自家主子的厉害,但是流银依旧做着自己的本分。
小心翼翼滴戒备着还不知道身份,来历的黑衣男子。
相比起自家属下流银的谨小慎微,穆郡主穆曦儿倒是平静得多。
就在房间内的几人都各有所思,场面气氛一度有些压抑的时候,突然间,站在齐长蔚左边的,额前有着一缕银白色头发的黑衣男子,突然眸光幽幽滴看着穆曦儿,而后直接开门见山,道,“魔宫宫主来我西凉可是为了清风山上的玉玺”
银发男子这话一出,另外一个右额有一处淡淡刀疤的男子眉心狠狠一拧,眸光不太认同地看了一眼银发男子,似乎有些不太认同他的行为。
而齐长蔚从始至终居然都保持着沉默,好像在这两人面前,齐长蔚有些气短的说。
三人之间的这种相处模式越发地让穆曦儿觉得玩味了。
而流银也频频皱眉。
流银眸光在两个意见明显有些相左的黑衣男子身上来回打量。
银发男子将话给挑明了,穆郡主穆曦儿自然也没有再装聋作哑。
穆曦儿纤纤玉指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她故作漫不经心,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阁下难道难道还能给我送一个大礼么?”
穆曦儿话音一落,银发男子轻扯薄唇笑了笑,而后,一语双关,道,“看情况。”
银发男子的话让穆曦儿兴味盎然了,她冲着银发男子眨巴眨巴眼睛,道,“阁下可否说得详细点,我有些听不懂。”
银发男子当即就接话,道,“穆宫主这么聪明的人,怎会不懂?”
两人开始打起了哑谜。
当银发男子跟穆曦儿彼此试探的时候,一旁另外一个黑衣男子眉心越发地皱紧了。
流银觉得如果不是这人自我克制的能力比较好的话,说不定这会儿两个黑衣人估计也得打上一场呢?
一旁的齐长蔚明显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却只是端着自己的茶杯,有些心不在焉地喝着茶,耳边听着穆曦儿跟银发男子的话,却什么都没有说。
穆曦儿扫了银发男子一眼,而后单手托腮,道,“你确定你可以做这种决定吗?”
面对穆曦儿的质疑,银发男子有一瞬间的错愕,不过,很快他就笑了出声,这次笑容比较真实,衬托男子的姿容越发地出尘。
男子伸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而后眸光幽幽滴看着穆曦儿,道,“你是第一个如此质疑我的人,这种感觉倒是有些新奇。”
说到这里,男子突然俯身,单手撑着桌面,微微冲着穆曦儿靠拢,后者略微嫌弃滴皱了皱眉,而后就朝后靠了靠。
穆曦儿的举动让男子心里隐隐有些不悦,不过他倒是没有显露什么。
男子很快就再度站直身体,俊脸不显山也不露水,而是再度开口,说起了正事道,“穆宫主,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需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清风山的玉玺只有一枚,而且也非是什么人都能够接近的。”
说到这里,男子突然眸光锁定了面前的穆曦儿,而后,再度淡笑,道,“穆宫主想必也已经试过了,好像宫主也不是玉玺的有缘人呐。”
“可是你们魔宫不远万里从东海来到我们西凉国,我想宫主你也不想铩羽而归吧。只要此物一直在我们西凉,整个大陆所有的目光就必定会朝我们西凉聚拢,各大势力不断地进驻,长此以往下去,对于我们西凉国的安稳也有极大的威胁。”
“而我们本国那些别有用心的魑魅魍魉也不少,只要清风山上的玉玺一日没办法离开此地,那么我们西凉国就会跟着乱下去。”
说这话的时候,男子眸光带着明显的忧色。
往往宝物的出现就意味着接踵而至的麻烦跟纷争,因为宝物是有限的,可是人心可是深不可测的。
虽然他们对宝物也有觊觎之心,但是在尝试了所有方式,却依旧没办法获得的时候,对于他们而言,让这个意味着麻烦的宝物离开西凉就成了势在必行之举。
而如果他们得不到至宝,自然银发男子也不希望跟他们作对的其他势力得到。
尽管西凉国依旧暗潮汹涌,局面也没有表面所看到的那般风平浪静,可是只要平衡依旧没有被打破,没有任何人拿到了可以力压旁人的筹码,那么这就意味着他们依旧是彼此牵制的,虽然没办法直接胜出,但至少一时半会儿也绝对不会输就对了。
银发男子只要保证一点,那就是西凉国国内的任何势力都不会得到清风山上的玉玺,只要达成了这个前提,旁的人是否能够得到此物,倒是无所谓了。
当然也不全然是无所谓,银发男子明白,清风山的玉玺如果不会被摧毁的话,那么终究会有一个归属。
目前来到他们西凉国的各路人马可不少,几乎已经囊括了整个大陆的有权有势的组织,那么如果非得要选一个的话,他宁可是魔宫宫主穆曦儿。
银发男子所打的如意算盘便是,穆曦儿可是如今武林的女魔头,本就是不为这些势力所容的,如果再加上她拿到了玉玺,届时恐怕也会被群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