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三章 断袖(1 / 1)一个懒兔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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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年前,李唐天朝末年时期,在长安有一处楼阁,名曰摘星阁。其高百尺,占地数百亩,与阁顶,可手触漫天星辰,与日月并肩,望尽天下胜景。

当然,这夸张的有些过分,但在那个盛世,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李怀安听说过摘星阁,这个建造在皇宫外院的参天巨物,若是不亲临一趟,岂不是白来一遭。不到摘星非好汉。只可惜朱梁入京,长安被大火焚毁,摘星阁也在大火之中,随之数万生灵一齐崩塌。

磅礴数十年的摘星阁没了,只在短短一夜之间,失去了与日月同辉的资格。繁华了数百年的长安城还在,但没了曾经的荣光,只剩下了一团残垣断壁,以及数千年难以消散的尘烟。

有些可惜,但王朝更替便是如此,可李怀安还是觉得没必要迁怒于一座默言无话的古都……

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会想到这些,或许是因为面前的道士,让他联想到了传遍长安大街小巷的故事:摘星阁的消失,其实是因为里边的道士怯懦的缘故。

“长安是长安,李唐皇帝用毕生来寻找长生,自然,摘星阁的道士便多得数不胜数,一日日的无事混混,一日日的炼着脸狗彘都嫌弃的‘丹药’,一日日的吃着皇帝的钱粮,可一旦需要他们的时候,一个个躲的比谁都快,一个个倒戈的比谁都熟练,一个个的嘴脸比谁都要丑恶……”长安城第三大街道深处胡同内的老迈说书人总是要提起这么一句,每每这个时候,便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狠狠的掐着早已没了知觉的大腿,咬牙切齿。

不是说道士有罪,只是长安城残存下来的百姓,已经不再相信道士。

三年,李怀安又大半的时间都泡在怡红院,但有一部分的时候便是在那胡同中听着花胡子说书客义愤填膺的谩骂着朱梁,痛斥着那些衣冠楚楚的道士。

他也讲故事,但讲的不多,因为他记得的也不多,不过恰好是因为那说书人的缘故,让他潜移默化的对这个世道的道士有了下意识的警惕。

只听见一道清脆的响声,李怀安伸手挡住了那尖脸道士苟不礼纵身砍来的一击。

手是肉做的,自然是挡不住,但手臂上恰好是阴差阳错的戴上了那只司天监周政文送的镯子,镯子暗淡,却也能挡得住不知用了多少年头的陇县衙役官刀。

镯子在衣裳内侧,手腕往上一些的位置,只差得那么一寸,李怀安的手臂怕是会不保。

“好险。”李怀安心中松了口气,好在一直小心这个贼眉鼠眼的尖脸道士,不然刚才突然的暴起,还真没能反应过来,若是慢点,那就是血溅当场了。

苟不礼也是没有想到,如此突然的偷袭,竟然没能得逞,不可思议。但转念一想,能有如此反应的少年,莫不是个武境高手。

修仙人是比武境强,但只是在某些方面。

通俗来讲,武境高手练的是武术基础以及身体素质,而修仙人则是在于天地灵气的运用,以及调节周身能量的方式。也就是说,武境是肉坦战士,上单席位,而修仙人则是法师、AP ,因此,从理论上来说,武境练至巅峰,是完全有能力抗得住顶级修仙人的攻击。当然,也只是抗得住,并不能打得过。

毕竟,练武的,怎么都打不过修仙的。

言归正传,因为身体素质的提升,从而使反应能力大幅度的增长,在苟不礼的眼中,李怀安怕是个武境高人。

有些心怵,初期来看,武境高手对上修仙人是占有绝对的优势,下五境之内,怕是只需要一个七品武境便能随意吊打,而且是那种一打一大片的存在。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踏么的连最低等的修仙者都不是。

周围的人见此,有惊讶,有下意识的闭眼,也有茫然。惊讶不是因为李怀安挡住,而是这月牙观的道士,真如传闻中说的那般,不讲武德。也是,价格便宜自然是有其中的道理。至于闭眼的与茫然的,无话可说。

无伤,李怀安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具身体的反应速度出乎他的意料,原本还以为的出事呢。

想着,正当苟不礼仍然处于诧异的时候,便是一个闪身,刀划破了他的衣袖,与那镯子摩擦发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意外李怀安的闪身,一脚脚踩在车架、另一只脚悬在半空的苟不礼瞬间失去了支撑点,身子不由的往前摔去。

李怀安好心,见此,微微蹲下身,一个抬腿,便是一记膝盖痛击,后者闷哼一声,忍不住吐出两三口白臭臭的胃液,身子一屈,朝着身后摔去。

黄泥土地因为雨后的缘故,有些不平的水坑,而牛车的边上便是一处,不凑巧,苟不礼稳稳当当的摔了过去,击开层层水洼。

是泥水溅开的声音,是受痛惨叫的声音。

“苟师兄!”有机灵的小道士见苟不礼落地,特意等到泥水落定了,才跑上前,上下打量着沾满了泥水的后者,连连轻呼,却一时间无从下手。

“新做的道服可不能脏了。”那小道士心中暗道。

“大胆鬼祟,竟敢对我月牙关月牙观道门出手,还不速速下来,俯首,不然可别怪我等手下不留情。”最终那道士还是选择看向李怀安,义正言辞的说道。

“好美的少年。”面是如此,但心里还是不由的感叹李怀安的俊俏,若是个女娃娃,怕会是前朝杨贵妃的那般祸国殃民。而他若是个女儿身,怕是会嫉妒那牛车上少年的,这般容貌。

天道不公,造物主不公。

“呸呸呸,想什么呢。”小道士回过神,心道自己怎么会有这般恐怖的想法,男儿与男儿,岂不是乱了套。

但抛开不说,李怀安确是生得与众不同,当然,对于他个人来说,只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罢了。

老农夫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然又怎会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前去自个家?若是邪祟,那岂不是引狼入了室?害己又害民。

“邪祟?”李怀安侧目看了眼那小道士,淡淡笑着。他也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那一点,与那邪祟长得像。摇摇头,接着抖了抖手,看了眼被划破的衣袖,心中不由的一阵惋惜。

此断袖非彼断袖,不可混为一谈。

好不容易从柴冬青那坑蒙拐骗来的衣裳,仅仅就半日的功夫,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我就只能穿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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