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就将昨晚孙姨娘送来的糖水下了春药的事,说了一遍。
“你说是真的?”谢氏一双眸子惊得都睁大了。
“嗯。”雪儿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哈?”谢氏大吃一惊后,身子一软,差点摊倒在地上。
幸亏,雪儿手急眼快,一把扶着了她。
“虎毒尚且不吃儿,你说,你爹的心为什么变得那么黑?”回过神来的谢氏,不禁泣不成声。
“还不是听了孙姨娘那个狐狸精的唆摆。”想起昨晚的事情,雪儿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为了那个女人,你爹现在变得狼心狗肺了。”
“娘亲不必难过,以后我们母女不需要靠他,也会过上好日子。”
“娘亲不奢求什么好日子,只要希望你们姐妹几个好好的,不要再出事了。”
谢氏低泣着,过了一会儿,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然一抬头,急急地问道:“雪儿,你没事吧。”
雪儿明白她是问贞节的事,为了不使谢氏更加自责,就笑着道:“娘亲,我没事,可能是那些春药药力不够,我难受了一下就过去了。”
“老天爷保佑,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娘亲。”
“嗯?”
雪儿把里正刚才来过的事情说了一遍,未了,又道:“娘亲,所谓人言可畏,如果里正问起,你就说我还没有来得及喝那碗糖水,就泼洒在地上了,你明白吗?”
谢氏一想,也是,一个未婚姑娘喝了春药,确实对名声不好,就算当时没有出什么事,但是,悠悠众口,说着,说着,说不定,那一天就变味了。
“好!娘亲知道轻重。”
交待完了谢氏,雪儿的心才放了下来。
过了两个时辰以后,谢氏从河里洗衣裳回来,果然,碰上了里正来访。
两个人坐在堂屋里聊了很久,出来以后,里正一脸轻松地跟在门口劈柴的雪儿,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走了。
“娘亲。”雪儿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谢氏,轻柔地叫了一声。
“放心吧,娘亲说了,你没有喝那一碗糖水,被猫撞洒在地上。”雪儿的心思,谢氏一下就看穿了。
再说,是她对不起女儿,如果不是她逼雪儿去莫家,也不会出昨晚的事,现在再回想起来,谢氏是后悔不已,以后,莫家任何东西,看来,也不能吃了,太吓人了,这人心险恶得不要不要的,连曾经最亲近的人都信不过。
“嗯。”
雪儿吊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下了,抬头,看看天色尚早,就放下手中的劈柴刀,起身,去厨房提了一个木桶。
“娘亲,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雪儿打了一声招呼,就提着木桶出门了。
谢氏知道她又去小溪里摸田螺了,就大声在后面喊道:“雪儿,你别待太晚了,早点回来。”
“哎!知道了。”远远,传来了雪儿的回应声。
就在这个时候,春儿也从屋里出来了:“娘亲,这么冷的天气,姐姐又去水里摸田螺了?”
“可不,她说要赚些钱,让我们母女几个过个好年。”雪儿赿来赿懂事,谢氏心里更是百味交杂,如果不是雪儿亲娘早年被奸人害死,她堂堂一个将军府的嫡长女,又怎么会轮落到,天寒地冻还要为三餐温饱而奔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