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谁是藤野贵志,你们隶属于谁?”
丁远森冷冷的盯着面前的三个人。
可是,没一个人开口的。
堵住嘴的布一拿出来,迎来的便是破口大骂。
田家武上去没人打了几拳,可是骂声反而大了。
“说吧。”
方静楠忽然开口说道:“这个男人,手段非常残酷,你们还是招了吧。”
她居然用的是非常流利的日语。
这倒让丁远森没想到。
更没想到的是,一个日本人“呸”了一声:“你们这帮混蛋,大日本帝国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瞧,和他们讲道理没有用。”
丁远森才开口,就看到小虎拎着一只公文包兴冲冲的跑了出来:“找到了,找到了!”
丁远森赶紧拿过公文包,一打开,里面放着的,正式国民政府战略防御图!
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
赶上了。
找到这份图纸了!
丁远森用最简单粗暴,最直接的手段,跑赢了时间!
“老赵,立刻带上两个人,护送图纸回总部。”
丁远森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他看到当找到这份图纸的时候,被自己制服的那个日本人,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扑上来夺回图纸。
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藤野贵志!
他笑了笑说道:“图纸既然已经找到,现在你们谁是藤野贵志,对我已经不重要了。刚才这位小姐说了,我的手段很残酷,但我觉得你们还是不相信。”
他拿起了地上的短刃,用手指在上面试了试:“把他的手按住。”
高壮和温义雄,一左一右,死死的按住了那个人的左手。
“八嘎,你想要做什么!”那人拼命的挣扎着。
“姓名?”丁远森问了声。
“混蛋!啊……八嘎!”
那人惨呼一声。
左手小指竟然被生生切了下来。
方静楠几乎掩面不敢观看。
可她又怕丁远森嘲笑自己,居然强忍着瞪大了眼睛。
只不过,变态这两个字,已经是她给丁远森的定义了。
“姓名。”丁远森若无其事的问道。
“野腾贵志!混蛋!我是野腾贵志!”
“瞧,配合的话,我保证你不会受苦。”丁远森微笑着:“说说吧,你们是怎么盗窃我们国防防御图纸的?”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啊!”
第二声惨呼,从野腾贵志的嘴里发出。
左手的无名指又落到了地上。
“配合,配合真的很重要。”丁远森把短刃上的血迹,在野腾贵志的脸上擦了擦:“一只手有五根手指,两只手有十根手指,我从小算数就好,没算错吧?你问你,你就得回答,不然你的十根手指再也不属于你了。当然,你会问,十根手指之后呢,我还能切什么?我小时候想当一名牙医,真的,我会把你的牙齿一颗颗的拔下来!”
魔鬼!
这是一个魔鬼!
野腾贵志发誓自己遇到的这个人,是个魔鬼!
他冷漠的在那笑。
他对做这样的事情根本无动于衷。
野腾贵志的身子开始发抖。
方静楠的身子也在那里颤抖。
这个时候他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魔鬼!
就连被捆绑在那里的两个日本人,眼中也流露出了惊恐。
“还是不肯说吗?”
丁远森再次举起了短刃。
“我说。”
野腾贵志的信心完全被击毁了。
他会这么做的,一定会的。
他会切掉自己的十根手指,会拔掉自己所有的牙齿!
你没有办法不向一个魔鬼低头!
“我隶属于日本华北驻屯军情报部派驻南京特务机关机关长松本二郎大佐指挥。而松本大佐的直接上司,是日本华北特务机关长松室孝郎中将……”
野腾贵志崩溃了,他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招供了出来……
……
在南京的松本二郎慌称自己是韩国人(注1),和国民政府军委会少校参谋熊子庄成了很好的“朋友”。
一份份情报就在酒桌上从熊子庄那里得到。
松本二郎知道有的时候熊子庄会携带一些很重要的情报,因此特别命令野腾贵志,在上海找一个偷盗高手。
正和丁远森之前预判的一样,松本二郎担心被中国方面顺藤摸瓜从而暴露自己,,因此不想找本地的扒手做事。
朱保六被派去了上海。
松本二郎自己都没有想到,当天盗窃出来的,竟然是国民政府战略防御图!
他立刻派遣自己的手下,把这份绝密图纸送到了上海。
而拿到图纸的野腾贵志,则迅速和上级取得联系,等待专门人士来接收这份图纸。
按照约定,接受图纸的人下午就会到了。
好险!
丁远森心有余悸,就比对方早了那么一点:“为什么不直接交给领事馆?”
“这是将军阁下直接吩咐的。”野腾贵志不敢隐瞒:“绝不能让外务省的那些人,和我们分享功劳!”
“那你们的陆军上海特务机构呢,为什么不交给他们?”
“我们是华北派的,由松室阁下直接指挥,并不和东南派的人有过多的接触!”
幸运!
丁远森真的开始庆幸,日本特务机构里的重重矛盾了。
日本陆军、海军、外务省的特务机构,各自独立,矛盾重重,即便是日本陆军特务机构之中,同样也是派系林立。
如果这份图纸交到了领事馆或者是日本驻沪特务机关手里,自己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拿不回来了。
野腾贵志把基本情况都交代了出来,在丁远森的胁迫下,甚至还交代了他们在上海的几个联络点。
只是他归南京的松本二郎指挥,对日本驻沪特务机关的具体情况也不是特别的了解,因此其它方面能够提供的情报并不是很多。
“一会,把他们都干掉。”
丁远森把高壮叫到了一边:“把商社里值钱的东西都拿走……”
高壮立刻会意,丁中队这是要造成入室抢劫杀人的假象。
狠啊。
四条人命,说没就没了。
丁远森把短刃交到了高壮手里:“动作麻利一点,我在外面等你。”
他发现,包括高壮在内,这里的每个人看着自己的表情全都带着畏惧。
难道自己真的那么可怕吗?
不用这样显得残暴的手段,怎么能够用最短的时间撬开日本人的嘴?
情报战线,仁慈这种荒谬的东西是永远都不会存在的!
(注1:国民政府承认的是流亡在上海的“大韩民国临时政府”,而不是被日本人殖民的朝鲜,今天的韩国政府以在上海成立临时政府的1919年作为“大韩民国”开国元年。故此,在上海称呼为韩国人,朝鲜人的称呼袈裟个人以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