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疼疼疼,哥哥,哥哥!你轻点,弄疼我了。”
秦义恨铁不成钢,拧着元三的耳朵来到无人的小巷子,把他逼进角落,然后叉着腰像一尊巨大的雕像围困住角落里的少年。
“我问你,干嘛对茶客动手动脚,还劈烂茶馆的椅子,那是你家吗,啊?想干嘛就干嘛啊?干完坏事转身就走,还得我替你收拾烂摊子。”
秦义摸着干瘪的钱袋子那个心疼啊,好不容易发了月钱,本打算买些好吃好喝的带回去给娘子尝尝,谁知元三突然“发疯”,为了赔偿茶馆损失和安抚受惊的茶客,他只好自掏腰包然后赔笑脸。呜呜呜,娘子心心念念的品味轩的桂花糕是买不起了。
眼看秦义的表情由生气逐渐转为心疼,到最后冷冰冰的面无表情,元三知道自己完了,这是冰川崩塌的前奏啊。他的脑海快速转动寻求安抚哥哥的方法,思来想去现在能做的只有真诚地道歉,求得哥哥的原谅。
“是……是我太冲动了,我以后会注意的,哥哥大人有大量,能原谅我吗?”
“哼。”秦义挽着手臂别过头,还在气头上。
元三小步跑到秦义面前,满脸内疚:“哥哥,你就原谅我吧。”
“哼。”秦义闭上眼睛转向另一边,仍然无动于衷。
既然如此,元三只能使出杀手锏。他双手轻轻扯住秦义的袖口,泪眼汪汪:“哥哥,我的好哥哥,从小到大都是你在保护我,照顾我,而我总惹祸害你担忧,我真不是东西。”说完举起手佯装要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秦义的心动摇了,立刻抓住元三的手腕制止他。
“好了好了,用不着打自己。”
“哥哥不生我气了?”元三就知道这招有效,从小到大自己惹哥哥生气后,都是用这招化险为夷的。
秦义点点头,两人一同往大街上走去,巡检工作还没完成呢。
街上来了一位山里的农夫,他的肩上扛着一张完整的狐狸皮,声音洪亮对来往的行人吆喝:“看一看瞧一瞧,纯正野山狐狸皮毛,大爷要买一张回去做冬衣不?”
“纯正野山狐狸皮毛。”
“野山狐狸皮毛。”
“狐狸皮毛。”
“狐狸……”
元三听到农夫的吆喝声瞬间魔怔,自动过滤掉语句里的其他字,狐狸狐狸又是狐狸,他早说过,谁再提起“小狐狸精”这几个字就得挨他一顿揍,很好,这位农夫踩到底线了。他紧握拳头走到农夫面前,低着头不出声,整个人散发着可怕的黑暗气息。
农夫见一小伙站在自己面前,以为他对狐狸皮毛感兴趣,于是兴冲冲地问:“小兄弟,要买张不。”
走在前方的秦义突然听不见元三的声音,转身一看发现他竟站在一个农夫面前,那农夫的肩上,挂着一张狐狸皮毛,糟糕!
元三心中的怒气值已经爆表,根本听不清农夫说了什么,他正准备举起拳头,秦义刚好赶到。
秦义从元三身后紧紧抱着他,元三动弹不得,秦义趁农夫没起疑便急急忙忙把元三整个端走,一边走还一边挤出商业微笑对着农夫说:“抱歉,我们不买了。”
元三突然魔怔这种事还发生了好几次。
他“唰~”一声从草丛里冒出脑袋,眼泛精光地盯着卖糖“葫”芦的摊贩,摊贩满脸疑惑,秦义只好使用蛮力把元三按回草丛;某户人家中午做了“净”面,元三冷笑一声趴在屋顶准备掀翻泥瓦,后被秦义一脚踢回到地面;果园里老农坐在树下休息,咬一口爽脆多汁的“梨”后一脸惬意,而元三却像蝙蝠般倒挂在树上,“恶魔之手”逐渐伸向农夫手中的梨,旁边的秦义翻了个大白眼,抓住元三的裤腰带用力一甩,把他甩出五米外;河边钓鱼的大爷没有收获,对旁人说了句:“这里的鱼可真‘精’啊。”话毕,刹那间水面不断冒出泡泡,元三从河里站起来,嘴角挂起变态的笑容,秦义摇摇头,抛开渔网把元三套住,直接把他拖回家。
“你能不能清醒点。”秦义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元三,紧紧抓着他的双臂用力晃动,希望能让他回过神来。
可惜没用。
唉,心好累,秦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平和地说:“如果是张姑娘提起‘小狐狸精’这几个字,你是不是也要把她揍一顿。”
元三瞬间回神,疯狂摇头表示不会。
好啊,终于回过神了啊,是时候要教训一下了!秦义揪起元三的衣领,眼神凌冽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不容质疑地说:“你给我听清楚,若以后敢像今天这般疯癫,我定会把你双腿打断,然后绑在树上风干三天三夜,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元三没想到自己会做这么多傻事,他以前可精明了,怎么遇到与张婉儿有关的事就像着了魔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呢?
为了恢复心智正常,以后没什么事还是不要和张婉儿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