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庆功宴就放在时家的酒店顶层露天花园举行。
时大富因为上次马场的事,不希望这次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破坏这好不容易修复他和邵家关系的机会,因此白天的时候他就已经好好的准备着了。
晚上八点,一身新绿色纯手工刺绣长裙的师妃和黑色正装的邵泽出现在酒店大门前,在他们来后,邵恒和邵母也下了车。
四人在停车场碰头后,邵母看都没看师妃一眼,走在了最前头。
“你妈好像不太喜欢我,”师妃挽着邵泽的手,在他身边低声道,“这回头你要是爱上我了可怎么办?是拼死要和我在一起呢,还是挥泪斩断这份缘?真是想想都觉得好刺激。”
邵泽显然没太认真听她说什么,并没有给予回应。
泊车小哥把车开走后,四人走在酒店前的大理石道上,大门口,时大富得到消息已经亲自迎了出来。
“邵总,邵夫人。”就在他满面笑容走到距离邵泽他们十来步远的时候,变故徒生,旁边突然一辆车朝着他们撞了过来。
这事突如其来,师妃都被吓了一跳。幸好小陈跟在她身边,反应敏捷的把她拉到了一边。也正是站在旁观者的位置上,师妃这才注意到,这车就是冲着邵家人去的。
邵泽在第一时间将母亲推去了一边,差不多就在这同时,他自己也被别人拉了一把,身体这才险险的避了过去。
“嘭”的一声,那车撞在了旁边半人高的石雕花坛上,花坛被撞得粉碎,车子也跟着熄了火。
“快报警!”时大富惊魂未定,他很难想象,如果刚才自己没有拉邵泽一把,邵泽今天是不是就要死在这里,“大刘,你们把这给围起来!我今天倒要看看是哪个龟孙敢这样害我。”
这话其实有点替邵家人掩饰的成分,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这是冲着邵泽他们来的。
邵母这会儿也已经回过神,忙去查看小儿子有没有出事,一叠声的问他是不是哪里伤到了。
她的身后,邵泽已经被人扶着站了起来,他黯着眸子,不声不响,没事人一样。
“真是够了,”看了整个过程的师妃忍不住了,她走到邵泽的面前骂道:“腿都被轧断了还装什么没事人,你木头人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让小陈去开车来。
这时其他人才注意到邵泽裤腿上有一道车痕,有血迹从他裤腿下缓缓渗出。偏偏他自己还木然着一张脸,连个眉头都不皱,就好像断的不是他的腿一般。
邵母看着大儿子,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呵斥其他人道:“你们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给我送去医院。”
“这事就不劳您操心了,”师妃见小陈把车开了过来,让人把邵泽扶上车,自己则转身对邵母道:“我的未婚夫我自己来疼,您哪,就好好的照顾您的小儿子吧。”
说完,她把车门一关,黑色的宾利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前。
到医院后,医院立即给安排了手术。
手术途中,褚唯听到消息立即赶了过来。
“阿泽怎么样?”
“腿断了而已,好好调养问题不大,就是要吃点苦头。”想到一路回医院的时候,邵泽从头到尾都十分冷淡的面孔,师妃本想问褚唯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和邵泽说起来不过是利益之交,刚刚出口怼他母亲也是一时看不下去才越了界,但这不代表她真的就和邵泽是未婚夫妻。
“我现在就去让人查这事。”褚唯道。
他的身份一开口,管这事的人肯定不敢拖延。
“别了,你就不要去吓人家了。这事差点闹出人命,公安那边肯定已经在查了。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浪费警力。如果回头查不出来再施压也不迟。”
褚唯接受了她的说法,他在手术室门口坐了下来,这才察觉到不对,“怎么邵伯母没来?”
师妃眼底闪过一丝嘲讽,“我让人把她拦着了。”
褚唯默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的话说得很对。”
“什么?”
“邵夫人是真的有病。”
褚唯侧过脸看向她,眉头拧住。
师妃并不怕他,“我和邵泽虽然交情不深,但不止一次听到过邵泽身边的人说邵夫人偏心的事。
就在几个月前,邵恒让我投资他的时候,曾告诉过我一件事,说他一直都是哥哥的替代品。特别是邵泽出国之后,邵夫人基本是把他当做第二个邵泽一样对待。
而现在邵泽回来了,邵夫人却毫不掩饰她的偏心,甚至刻意在邵泽身边的人的面前表现出自己对邵恒的偏爱。
别说她是宠爱邵恒宠习惯了,她其实不过是在报复邵泽而已。
她在报复这个儿子不听话,报复他当初抛弃她。所以小儿子在她手里只是工具,至于大儿子呵,大概是折磨别人才会让她有成就感吧。”
“怎么是这样。”褚唯是知道邵伯母偏心的事,但是他没有想更多,毕竟是别人的家事。
“好了,这也是我的猜测而已,说不定是我把人想的太阴暗了呢。”师妃拍了拍他的肩膀,见朱棋来了,便止住了话题。
朱棋本来对师妃不是很喜欢的,但是今天晚上的事却让她觉得师小姐比某些人可靠多了。
“师小姐,房车已经准备好了。医院下面现在被记者围堵,今晚上离开的话可能会有些困难。”
那些媒体就跟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把医院给围得水泄不通。吃沾着人血馒头的媒体,大约心也已经和那腐烂生蛆的肉没什么差别了。
“这事有人会安排,邵泽应该有别的住处吧。”
“有的。钥匙特助身上有,他正在去那边的路上。”
“。”
一个小时左右,手术室被打开,还在昏迷中的邵泽被送上了房车,走医院的特殊通道离开了医院。
半小时,他被送到了他的私人别墅。
别墅里,家庭医生以及特助都在那等着。
把人给送到房间安顿好,褚唯临时有急事,见好友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先离开了这里。
他走后,师妃不好立即离开,只好留了下来。
其他人都已经退了出去,房间里只有她和小陈。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师妃有些百无聊赖。踱步到邵泽的床头,她突然见两叠书中间放着一个不起眼的小药瓶。
她伸手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一连串的英文。
“prnrr”师妃神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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