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猴子啊!”虞无忧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
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回了自己的房间,旁边苏凛,苏御,苏蕴,仙水玉,还有小娲齐聚一堂。
虞无忧第一反应就是糟了!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苏凛,果不其然,站在床尾的苏凛已是面色铁青。
“那个……大哥……”
苏凛冷哼一声:“还好意思叫我?”
“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苏凛气得咬牙启齿:“你堂堂一个狼族帝姬大半夜男扮女装去逛青楼,还被人打到昏迷,我和你二哥连夜跑去领人,你可真给本王长脸啊,现在你在狼族名声可比我们响亮多了!”
苏蕴也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对虞无忧说道:“我发誓,大哥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虞无忧白了一眼苏蕴,这三哥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唉哟大哥,我真是去有事儿的,我在烟暖阁还看见了前些日子调戏我的狂徒了。”
苏御道:“确有此事,前些日跟她上街游玩,她说觉着腰间被摸了一把,还说闻到了一股子茉莉花味儿,但当时人头攒动,实在查不出是谁。”
虞无忧连忙接茬儿:“对对对,就是那股子茉莉花儿味儿,我今日在烟暖阁又闻见了。”
茉莉花味儿?苏凛想起了一个人。
虞无忧又神秘兮兮地道:“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苏蕴问她。
“竟然不是人,是只猴子!”
苏凛心中更加确信了,就是他。
“猴子?莫不是谁家的守护兽偷跑出来了?”苏蕴疑惑道。
“不知道啊,那猴子还凶得很,在我昏迷前还龇牙咧齿地朝我脸上吐了一口口水……这死猴子!”
苏御闻言憋笑:“难怪去领你人时你身上一股子酸味儿,大哥都不愿碰你,还是我将你驮回擦洗干净的。”
“哎呀就知道二哥最好了,快来我抱抱。”
仙水玉笑着拍回了虞无忧伸出的爪子:“多大了还跟你二哥没大没小的。”
虞无忧坏笑一声,笑仙水玉道:“哟,水玉姐这还没成我嫂嫂呢,就开始替我二哥哥管教起我来啦?”
仙水玉听见虞无忧的调侃,娇羞地捂起了脸:“苏御你看这孩子胡乱说些什么呢!”
看着仙水玉姐姐和二哥幸福感爆棚的样子,虞无忧暗暗感慨,这可多亏了她呢,当初不知为何二哥硬是要撵仙水玉姐姐走,多亏她极力阻止,这才促成了二哥的这段破镜重圆的大好姻缘。
“你以后就乖乖呆在宫里,不要再出去了。”
“啊……大哥不行,过几日不就是一年一度的礼神日了吗?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帝姬呆在宫里不出去呢?”
“是啊二哥,礼神日无忧还是得去的,一年才一次的游巡,你不让她去她不得闹翻了?。”
虞无忧向帮自己说话的三哥投去感激的目光,这三哥终于是说了一句靠谱的话了。
苏御也帮忙说道:“是啊大哥,礼神日若是帝姬都不在场,恐有百姓非议。”
“嗯嗯,二哥三哥说得对……”虞无忧又向苏凛投去乞怜的目光。
“哎……行吧……”
礼神日这天终于在虞无忧的日思慕想下降临了。
“帝姬,今日想穿哪件衣裳游巡?”侍女小清拿着几件华贵的衣裳给虞无忧挑选。
“不要这些,太俗了,就穿庸公子赠予我的那套朱红衫裙吧。”
“好的,这就给您拿来。”
小清利落地帮虞无忧系好衣衫,虞无忧穿着在铜镜前转了一圈,腰身大小刚好合适,这衣裳就是像为她量身定做般的完美,虞无忧忍不住连连赞叹庸公子的手巧夺天工。
几个时辰后,经过门外苏蕴的的声声催促下,虞无忧终于捯饬好了自己。
“三哥,你怎么比我还急着出去玩?”
“吱”地一声,虞无忧打开了门,门外的苏蕴已是敲门敲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急道:“你这丫头越来越放肆了,三哥在门外敲这么久都不开门,不急?宫门口的游巡队伍已经等了你足足两个时辰了,你还不赶快些,大哥面上跟要吃人似的,待会记得跟大哥说几句好听的。”
虞无忧倒无所畏惧:“放心好啦,今日是礼神日,大哥不会责罚我的,三哥你着实是杞人忧天了。”
苏蕴无可奈何地白了虞无忧一眼,拉着她一路狂奔到了王城外。
城外已是黑压压的一片,数以千计的狼卫们正在王城外整装待发,一年一度的礼神日规模何其威武,可偏偏就有人来破坏这神圣庄严的气氛。
“哎哎哎?大哥别拧耳朵,疼,大哥松手,这么多人看着呢,您高抬贵手给我点面子。”
苏御恨铁不成钢,道:“还知晓疼?你还需得面子?你那会子逛青楼时怎的不顾及着点儿面子?现在还敢迟到?我是不是把你惯坏了?嗯?”
“大哥我知道错了,这一路我一定乖乖在步辇上不给您老人家惹祸。”
“大哥,她已经知道错了,还是快些将她放下吧,我们也好早些启程,百姓在城门外已经恭候多时,游巡不宜再耽搁了。”
听了苏御的话,苏凛这才将虞无忧放下:“记住你所说的,在步辇上不许下来。”
“哎呀知道了大哥,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跟二哥似的婆婆妈妈的了?”虞无忧揉着耳朵抱怨道。
苏御敲了敲虞无忧的脑袋:“早知道方才不替你解围了,就让大哥在这样把你拎着去游巡。”
虞无忧立即换上一副谄媚的模样,挽着苏御的手道:“哎呀,二哥的好无忧知道的,都记在心里呢,放心吧。”
谁知苏御却一把将虞无忧的手抚开,道:“我和你水玉姐一起。”
留下虞无忧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暗暗腹诽:两个见色忘妹的家伙!
城外一片人声鼎沸,百姓们已经排成两列长龙,从王城门口排到了礼神大典的佛罗山上,人人都恭恭敬敬地迎贺着城内的几位王。
虞无忧坐在步辇上百无聊赖地吃着果子,偶尔也听听两旁百姓的谈论。
行了半个时辰,一个狼卫举旗挥手示意大部队听下,继而放声高喊:“降辇,请狼王殿下视察民情,沐仁浴义,天下归心~”
听到号令,步辇都纷纷停下,几位狼王从辇上走下,在狼卫的护卫下与百姓近距离接触交谈,这是狼族自古以来的民俗风情,从而体现君王爱民如子,视民如伤,虞无忧也装模作样地趁机跑了下来,一溜烟似的钻进了人群里。
“这位兄台,我这还是头一次来咱们王城观这礼神日的热闹,还劳烦您费费心,给我讲讲方才这几尊步辇上分别都是?”
“来,这位你看着啊,前三尊步辇上的,可都是咱们狼族的狼王殿下,南王苏凛,北王苏御,东王苏蕴。”
“哦~原是狼王殿下们出行,果真个个英武不凡,那这最后一位又是?”
“嗨,那可是咱们狼族最大的笑话。”
笑话?虞无忧耳朵立马竖了起来,是在说她是狼族的笑话?
“兄台此话怎说?”
虞无忧隔着几人在旁边偷偷听着,那人又继续说道:“可不是嘛,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这最后一尊步辇上啊,是咱们狼族的帝姬,也就是人族送来的质子。”
另一人疑惑道:“哦……质子,那定是女中豪杰了,怎会成了兄台口中的笑话?”
那人笑了笑,道:“兄台有所不知,这位女质子啊,跟以往的都大不相同,她的修为才是个青丝介,你说可笑不可笑?也想不明白人族是怎么想的,竟派个女流之辈来我狼族闹笑话,你说女人能担当起什么大任?”
另一人也跟着笑了起来:“竟只是个一层青丝介?那还真是个笑话了,我们村里几岁的娃娃都修得二层儒盏介了。”
“前几日这位帝姬还女扮男装逛了青楼,被人家给打晕了,连夜被南王北王给驮了回来。”
“嗨呀,竟还有这种事,真是荒唐至极,简直丢尽狼族王室的脸面。”
虞无忧再也忍不下去了,手中的果子一扔,大喊道:“说是呢你们两个脓包!竟敢编排讥诮我!”
其中一人被果子砸中了脑袋,两人这才看到不远处的虞无忧,顿时跪地吓得瑟瑟发抖起来。
“帝姬饶命,帝姬饶命,小的们都是吃醉了酒胡言乱语的,还请帝姬殿下不要怪罪。”
“是啊是啊,帝姬殿下,方才都是这人一直在说您坏话,小的只是个乡下野狼,小的什么也不知道阿。”
另一人见他把责任全都怪罪道他头上,立即怒火中烧,一圈打在了那人的脑袋上:“好啊你,现在说我不是了,刚刚你不是听得挺起劲的么?”
两人立即厮打成一团,苏凛那边也听见动静赶了过来。
“发生何事了?为何如此喧哗吵闹?”
地上扭打的二人见南王来了立即停下,苏凛一看虞无忧也在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料定这事跟她肯定也脱不了干系,便不问青红皂白就训了她一句:“不是让你在步辇上好生坐着?为何又要出来惹是生非?”
被训的虞无忧顿时如同被泼了一盆凉水,本以为哥哥来了会替他主持公道,谁知第一句就是先来数落她。
虞无忧狠狠瞪了苏凛一眼:“你怎么坏事都想到我头上了?刚才分明是他们二人大言不惭地在嚼我口舌,大哥你为何问都不问就来怪我?”
苏凛心中一惊,是自己错怪丫头了?
这是苏御苏蕴也赶了过来,苏御见僵持的二人,问:“无忧,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虞无忧听见苏御的问候,心里最后的防线终于崩塌了,当众就抱着苏御大哭起来:“二哥……他们……他们说我是狼族的笑话……大哥……大哥还指责我惹事……我……我好委屈……”
虞无忧抽噎得话都说不清楚,苏御连忙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安慰道:“好了好了,二哥知道了,无忧不哭,二哥给你主持公道。”
看着哭成泪人的虞无忧,苏凛心里十分愧疚,火气飙升,立即对跪在地上的二人呵斥道:“两个大胆刁民,你们二人好大的胆子,你们有几条命竟敢来当众调侃我族帝姬,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南王殿下饶命,南王殿下饶命啊!”
两人在地上拼了命的磕头,其中一人跪着挪到虞无忧的脚边,扯着她的裙角哭喊道:“帝姬殿下饶命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窝里的十几头奶狼都还等着我回去照看着,求求殿下发发慈悲饶了小人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