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无忧房内。
“大哥,你说无忧怎么还没醒?陌闲不是检查过了说并无大碍吗?”
苏蕴守在虞无忧的病榻前十分着急。
看着昏迷不醒的虞无忧,苏凛也跟着皱起了眉头,当时明明见那宁敏掏出了一根银针来,为何现在又找不到那银针的伤口,喊于陌闲来也检查不出什么,可丫头到现在还不醒。
这事有古怪。
苏御:“大哥,是不是人族对无忧动了手脚?”
苏凛只看着虞无忧,不回苏御,看不出在想什么。
苏蕴:“人族那两个老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还有宁敏那个小畜生!肯定是对咱们无忧下暗手了,不然凭她的实力,怎么打得过我们无忧?”
苏凛沉默了半晌,然后抬起眸子对苏御吩咐道:“去不老山把无忧的师傅师叔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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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御上山请来了寻风和浮沉,浮沉老头一看自己的徒儿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心疼的不行:“我的好徒儿啊,怎么一下山就弄成这样……究竟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啊……”
苏凛朝寻风作揖,道:“无忧和人族公主比武,那公主不知使了什么伎俩,无忧一下便倒地不醒了,久闻不老山上灵药颇多,所以这才劳烦师傅师叔走这一遭。”
浮沉听完坐到床边,伸手探上了虞无忧的脉搏。
脉象沉稳,并无异样。
浮沉:“当时擂台上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苏凛思索了一番,答道:“当时那宁敏确实是掏出了一根银针,可御医已经替无忧检查过了,浑身上下并无伤口。”
浮沉:“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可都仔细检查了?”
苏御:“那倒没有,毕竟御医是男子……”
不待苏御说完,浮沉便打断他,“你们都出去。”
苏御:“这……”
苏凛苏御苏蕴脸上都不情愿,难道这浮沉想替无忧检查身子?
浮沉见几人不动,冷着脸又说了一遍:“出去。”
寻风见几人还在那犹豫,便推搡着几人出了门:“哎呀你们出去出去,我师弟医术高明,你们这样会妨碍他给我徒儿看病的,若是耽误了病情,到时候有你们哭的。”
清走了一屋子的人,浮沉看着床上躺着的虞无忧,依旧面无表情,他伸手解开虞无忧身上的扣子,雪白的肌肤裸露在他眼前,这时浮沉的脸上才有了一点红晕。
浮沉也感觉到自己脸颊微微发热,这是何故?他不过是行医救人而已。
浮沉摇摇头,继续手上的动作,可就在这时,床上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
“别动。”
醒的人不是虞无忧,而是花鬘!
浮沉立即收回手背在身后,警惕地看着虞无忧:“你不是无忧!”
无忧的眼神清澈明亮,而眼前床上的这人,眸子尽是里是肆野和张狂。
花鬘勾了勾嘴角,“有点眼力见。”
浮沉看她轻蔑嚣张的笑,更加戒备了。
“你是何人,为何与无忧一个模样?”
花鬘耸耸鼻子,打了个喷嚏,漫不经心地回道:“我就是无忧,无忧就是我,我叫花鬘,是寄在她体内的一缕花魂。”
花鬘知道浮沉是无忧信任的人,便毫不忌讳地跟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浮沉:“无忧她自己知道吗?”
花鬘:“当然知道。”
浮沉:“为何这次醒的是你,不是她?”
这一句说到点子上了,花鬘从床上坐了起来,疑惑地道:“我也不知道,我明明在她体内沉睡着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但这次我的神识是被强制唤醒的,我醒来后,却怎么也联系不上虞无忧的意识,她的意识就像是突然凭空消失了一样。”
“凭空消失?”
花鬘点点头,“不仅如此,我还感觉到这俱身体里挤进了一个陌生的意识,这意识十分霸道,绝不是无忧的,我几次试图联系这个意识,可都得不到回应,这个陌生意识的加入,总给我一种不安的感觉。”
花鬘是何人?是万乌之王,连她都能感到不安,这个意识,来头不小,但凭花鬘的直觉来看,并不是什么好事。
浮沉皱起了眉头,“也就是说,这俱身体里,现存在着两个意识,但虞无忧她自己的意识,却不见了?”
花鬘点点头,“这太匪夷所思了,而且新加入的意识绝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能感受到它的邪恶和强大,我……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不是它的对手。”
这股意识,仅仅是存在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给了花鬘难受的压迫感。
浮沉的神色了凝重起来,“你有把握能压制住新的意识,控制无忧的身体吗?”
花鬘摇头,“可能不行,但它目前为止好像并没有想‘出来’的迹象,一直还在沉睡着。”
“你先尽力掌控主体,不要睡觉,打起十二分精神,然后等我们找回无忧她自己的意识。”
一向只喜欢睡觉的花鬘听到自己不能睡觉,心里有些不满,不过为了无忧这丫头,她就试试吧。
“那好吧……”
花鬘不敢再呆在床上,她怕自己又睡过去,一下就掀开被子,全然忘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浮沉解开了半边,被子一掀毫无遮掩,上半身半遮未遮,她连忙双手捂住胸前,“转过去!”
浮沉的脸瞬间红了起来,连忙转过身子,“我没看清!”
没看清?花鬘看着这个木讷呆板的师叔觉得有些好笑,故意凑到他面前,调戏他道:“没看清吗?要不要再好好看看?”
浮沉赶紧闭上眼,语气有些不悦,道:“别拿她的身体乱来。”
看浮沉真的生气了,花鬘这才停下来,嘴里嘟嘟囔囔地把衣服穿好,“还真是个呆子。”
浮沉板着脸,“你既是用了她的身体,自然也得叫我一声师叔,怎可无礼?”
花鬘不屑,“真是迂腐,罢了罢了,叫你师叔,行了吧?”
浮沉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
浮沉:“你务必要尽快联系到无忧自己的意识,如若这新意识真如你所说是邪恶的一面,那它醒来后定会操控主体去做不该做的事情。”
花鬘:“明白了,对了,这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即可,别再告诉外边的人了。”
别人知道的越多,对虞无忧越不利。
浮沉:“恩,既然你自己醒了,你就替自己检查一下身体上有没有什么伤口,听苏凛所说,无忧应是中了一根银针才昏迷不醒。”
“知道了。”
花鬘应了一声走到浮沉的身后的一面全身镜前,又解开了衣裳。
花鬘看着镜子里虞无忧的身体忍不住小声赞叹:“想不到这丫头的身材还不错嘛。”
声音不大,可身后的浮沉却听见了,一下子脸都红到了耳根上,羞愤道:“不要再污言秽语的了,快点查看伤口!”
花鬘冷哼了一声,这男人还真是个木头。
花鬘对着镜子自己查看着,果然,在胸口上她发现了个朱红色的小血点。
“浮沉,这胸口处有个小血点。”
浮沉闻言差点转身,可一想不妥,又转了回去,问道:“什么样的小血点?”
“朱红色,银针应该已经扎进体内了。”
浮沉的眉皱得更深了,他让花鬘将衣服穿好,“这件事先别让外面的人知道,你就装成无忧的样子,明白吗?”
“明白,不就是装小绵羊么?”
花鬘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浮沉点点头,推门出去了,门外的人一拥而入想进去看虞无忧,浮沉却一把拽住其中的寻风,轻声道:“师兄跟我来。”
寻风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房内,跟着浮沉离开了。
浮沉将寻风带至偏僻的一个角落。
寻风:“师弟,徒儿醒了你为何不让我去看她?神秘兮兮的带我来这儿,是徒儿的伤势有什么蹊跷之处吗?”
浮沉:“那人不是无忧。”
一听不是虞无忧,寻风瞪大了眼,气喘吁吁地吹起了白胡子,道:“什么?谁敢化成我徒儿的样子在这蒙骗大家?我徒儿无忧呢?”
浮沉:“她的意识消失了,现在她体内的,是此前一个与无忧共存的花魂,花鬘。”
寻风:“意识消失?好好的怎会意识消失?”
浮沉摇摇头,“只在她身上发现一个朱红色的红点,银针已入体内,并且花鬘说,又有一个新的意识钻进了无忧的身体,且邪恶霸道,好在目前还处于沉睡状态。”
寻风踱了几步,拳掌摩挲,道:“朱红色银针……莫非是……”
寻风不确定地看了一眼浮沉,浮沉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不错,确实有这种巫蛊之术能吞噬主体的意识,从而植入新的意识,以达到控制他人的目的,跟置身咒,是一个道理。”
“他娘个球的,怎么总有人想把咱们无忧当棋子?师弟你说会不会是她几个哥哥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嫁祸给人族?目的就是为了控制无忧?”
浮沉摇头,“这针到底是人族下的,还是狼族下的,目前还下不了定论。”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浮沉顿了顿,继续说道:“这蛊是多年前就种在她身上的,今日这针,不过是来收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