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无忧不在的日子里,浮沉总会看着花鬘失神,面对这个总是精神满满的花鬘,他着实有点想那个总是静静呆在他身边的无忧了。
“喂!”
花鬘在浮沉眼前挥手,浮沉这才回过神。
“怎么了?”
花鬘冷哼,“什么怎么了?我看是你怎么了吧?又发呆,想无忧那丫头了?”
“嗯。”
哟?这次竟没有口是心非。
花鬘笑道:“能让你说句真心话可真不容易。”
浮沉:“你这些天一直没联系上无忧的意识吗?”
花鬘:“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有,我都好几天没合过眼了,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事,她这身体吃不消的。”
浮沉也明白,这样终究不是办法,无忧的身体已经在日渐消瘦了。
浮沉:“你和无忧共用一个身体,按你的想法来看,这下蛊之人,究竟是她兄长还是她的生父母?”
花鬘:“我更相信苏凛他们。”
“为何?”
“他们明知道无忧是预言中的灾星,却依旧护了她这么多年,按理说,大可不必的,倒是她那人族父母,他们一来,无忧便中银蛊了,还有她那个所谓的妹妹,看无忧的眼里也尽是敌意。”
浮沉点点头,“你说得对。”
花鬘看着若有所思的浮沉,有些疑惑,“你想干嘛?”
“再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得弄清楚这蛊的来源,才有方法帮无忧找回意识。”
花鬘:“所以你的意思是准备向苏凛他们求证蛊毒的事?”
“嗯。”
#
鸿酩殿内,浮沉看着苏凛许久,苏蕴和苏御也坐在一旁。
浮沉:“南王殿下,敢问无忧当年从人族送来时,身体可有什么异样?”
苏凛上下打量了一眼浮沉,,好端端的他问着个作甚?
“没有。”
浮沉:“当真没有?”
苏御:“想问什么你问便是。”
自打苏御知道浮沉和无忧有那层关系后,苏御对浮沉的语气一直就不大好。
“那不知几位殿下现在可发现了无忧身上有什么异样没有?”
苏御皱眉,“你究竟想说什么?”
苏凛也深沉地盯着浮沉,“说吧,你知道些什么?又想知道些什么?”
“那在下就直言不讳了,不知几位殿下可听说过银蛊。”
银蛊?
几人听见这词皆是身躯一震。
浮沉暗暗观察这几人的神色,几人明显面上都不对劲,难道他猜错了,这蛊真的和他们有关系?
苏凛大袖一挥,站了起来,“你果然知道了。”
浮沉有些生气,“为何要给她下蛊?不知道这蛊会害死她吗?”
苏蕴:“浮沉师傅你弄错了,下蛊之人并不是我大哥,而是人族。”
浮沉看向苏蕴,苏蕴恳切地点头,慢慢叙述……
“十几年前无忧被送来狼族时,陌闲就察觉到她身中蛊毒,我们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这质子是人族的奸计,可看着无辜的孩子,我们又不忍下手……”
苏御接过话继续道:“人们只知道置身咒能换血操纵人心智,可只有我们几人知道,置身咒,实则也是为了救无忧的命。在她只有几岁时,我们便希望用置身咒能清除她身上的蛊毒,只可惜……因故中断了。”
浮沉看着几人一脸惋惜,他们倒是对无忧情真意切。
浮沉:“那预言无忧是灾星一事?”
苏凛:“预言是真,蛊毒也是真。”
苏蕴:“如果置身咒真的能成功的话,既能打消长老们的顾虑,又能清除蛊毒,岂不两全其美?”
这已经是他们为无忧筹划好的最佳结果了。
他们一直没有放弃过无忧…
浮沉低下头,“可惜现在为时已晚。”
苏蕴:“浮沉师傅此话怎说?”
浮沉问苏凛,“还记得你说过那日在擂台上看见的银针吗?”
苏凛蹙起眉,点头。
“那银针便是蛊毒的催化剂,御医查不出,是因为蛊毒埋藏多年,现在一时被催发,短时间内很难查出征兆,可实则……”
“实则如何?”
三人都紧张起来。
“实则无忧受蛊毒的吞噬,意识已经消失,若是七天内意识能回来,倒一切都有转圜,反之……无忧性命堪忧。”
苏蕴:“怎么会?我看无忧那丫头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
浮沉:“那是此前寄生在她体内的花魂,花鬘,她倒是无妨,只是她说虞无忧体内还有个邪恶的意识在沉睡,应该就是蛊毒的缘由了。”
苏凛:“你是说她自己的意识没有了?”
难怪他之前见她,她眼里对他的恨意全无,她,已不再是她了。
浮沉点头,“她中银针已经过去三天,虽然那新的意识没有苏醒,可无忧的意识也丝毫没有回归的迹象。”
苏凛三人闻言都陷入了沉默……
#
另一边,花鬘一个人在房间转来转去,想去找寻风那老头耍耍,可那老头来了王宫确是彻底放飞自我了,整天使唤着宫人给他捏腿拿肩,十分快活,每每花鬘去找他,他便赶她出去:“去去去,你这个假徒儿,别在我这碍眼,赶紧把我真徒儿还回来。”
吃了几次闭门羹的花鬘就再也不去找那老头了。
今日浮沉又不在这陪她,她着实无聊,身子又十分酸痛,已经好几日没有歇息了,正好现在浮沉不在……
她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会儿,应是无妨的吧?
花鬘像个贪婪的猫儿一样钻进被窝里,眼睛舒舒服服地闭上了,可没坚持过一会儿,她就不由自主地进入了梦乡。
再次睁眼时,已经不是花鬘了。
是虞无忧。
但不是以前的虞无忧,而是个周身黑雾缭绕,如煞面阎王的虞无忧。
“嘿嘿……”
重新醒过来的虞无忧嘴边挂起了一抹瘆人的诡异笑容。
#
人皇的贵宾居内……
虞无忧跪在人皇和皇后的身前,行参拜大礼:“给父皇母后请安。”
人皇看着傀儡虞无忧满意地笑了起来,“这才是朕的好女儿!”
皇后也跟着笑了起来,“皇上您看,银蛊果然成功了,咱们的女儿这不是回来了吗?”
宁敏看着虞无忧这副呆傻的样子十分痛快,上来就给了虞无忧一巴掌,“叫你在擂台上神气,我打不死你!”
看着宁敏掌掴虞无忧,人皇夫妻俩毫不在意,还沉浸在银蛊成功的喜悦中。
毕竟在他们眼里,虞无忧只是个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