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冕仪式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这件事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人皇不知道在哪弄的消息,知道无忧是预言中的狼族灾星,找人四处散播消息,多年前的秘密公诸于世,虞无忧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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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蕴:“大哥,天神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
苏蕴担忧地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虞无忧,自从苏凛回来后,就一直将她绑着。
苏凛看着昏睡的虞无忧不说话。
苏蕴:“大哥,到底怎么了?是天神怪罪无忧了吗?”
苏凛:“没有。”
苏蕴:“那到底怎么了啊?为何一直要将小无忧绑着,你看她手脚脖子上全是勒痕,都快磨出血了。”
苏凛依旧沉默不语。
苏御:“别问了,大哥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苏御看着虞无忧现在的样子也很是心疼,可看着缄口不言的苏凛,知道他不想说,苏蕴再怎么问下去也是无济于事。
苏蕴:“那现在怎么办?不能就这么一直将她绑着吧?已经绑在这儿昏睡好几天了……”
苏凛看了一眼苏蕴,冷声下令:“就让她在这绑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松绑!”
苏凛一甩衣袖,离开了房间,苏御也快步跟在他身后,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鸿酩殿。
苏御:“天神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能让你如此狠心地对她?”
苏凛端起了手边的茶盏,缓缓问道:“如果狼部能晋升神族的机会放在你眼前,但代价却是无忧,你会怎么选?”
苏御身体微微一怔,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晋升神族?天神告诉你的?”
苏凛点头,继续说道:“关键在于无忧。”
苏御:“为何在于无忧?天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凛摇头,饮了一口茶,“总之她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苏御大概听明白了苏凛的意思,反问苏凛:“你呢?升神和无忧二选一,你怎么选?”
苏凛放下茶盏,闭上眼不说话。
如若真能晋升神族,狼族子民将不再受到人族侵袭,否则,金丝猴一族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人族灵长,比其他三族更早通灵性,他们与生俱来的创造能力和修炼能力铸造了他们贪婪的野心。
自古以来,人族一直以不平等交换物资的方式来压榨其它三族,可忍气吞声并没有换来平静的日子,反倒使他们的野心日渐生长,更有人类为了修炼,残忍杀害别的部族,吸取灵气,剥皮求财!
如果狼部此次能升至狼族的话……
苏凛闭着眼,“这事就先别告诉苏蕴了,他沉不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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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苏蕴还在虞无忧房里,没一会浮沉便进来了,苏蕴很识相地给他们留下独处空间,临走前嘱咐道:“大哥说了,暂时不能给他松绑。”
浮沉点头。
可他看见无忧身上血红的印子时,还是忍不住替她松了点力度。
浮沉就这样静静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昏睡的样子。
“吱呀”一声,门又被打开了,进来的是寻风。
“哎呀我的好徒儿,怎么总是在遭罪,初见你时就被毁了脸,怎么一路走来就没个停歇的在受罪呢……”
看着虞无忧被绑在椅子上十分可怜,寻风忍不住老泪纵横。
寻风转头看向浮沉:“她这狠心的哥哥怎么还给她绑着的?”
浮沉轻抿了一下嘴唇,没有作答,他知道这次事态的严重性,所以才没有给无忧松绑。
寻风看浮沉不说话,气道:“你不是最疼她的?怎么也跟他们同流合污欺负的好徒儿?”
浮沉撩了一下无忧的发丝,柔声道:“我绝不欺她,也不会让旁人欺负她。”
“那咱们就给她松开,凭什么就这么绑着她。”
说完寻风就动手给虞无忧松了绑,浮沉本想制止,可看着她磨破的手脚,便不再阻拦,任由寻风替她松绑。
二人将无忧扶到了床上轻轻放下,寻风拍着她的被子安抚,“我的好徒儿总算是能安稳睡会儿了……”
可就在此时,虞无忧突然睁开眼,皱着眉头盯着寻风。
浮沉立即将寻风拉开,这眼神不是无忧,又是阴暗面。
虞无忧面无表情地掀开被子,浮沉拦住她,“你有无忧的记忆,你也算半个无忧!”
虞无忧看了一眼浮沉,十分冷漠,拂开他的手穿上了鞋子,准备出去。
浮沉:“无忧……”
“相比起虞无忧,我更喜欢宁褐这个名字。”
自称宁褐的虞无忧打开门,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挡。
光明,总是叫人心生厌恶!
宁褐离开了,留下浮沉和寻风在房里面面相觑。
过了半晌,寻风纳闷道:“她为啥还给自己改了个名字?”
“宁褐!宁姓是她人族姓氏,她被送过来后,连个自己的名字都没有,也不随苏姓,这些年只有她一人的姓氏是虞,应该也是孤独的吧……”
寻风看着门口叹了叹气,“也难怪她怨气如此重……”
浮沉:“你猜她现在会去哪里?”
寻风本想说不知,却又突然恍然大悟:“她人族父母那儿?”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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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猜的完全正确,宁褐出门就直奔了人皇的房间。
人皇和皇后悠闲地坐在房里品茶,似乎早就料到宁褐的到来。
宁褐跪在人皇皇后面前,恭恭敬敬行礼:“父王母后召唤儿臣前来有何事要吩咐?”
人皇砸了咂嘴:“既然这及笄加冕礼不欢而散了,那我们也该要回去了,虽说此举没有成功让天神降罪狼族,可也是成功破坏了加冕仪式,也不枉我们走这一遭了。”
皇后喜笑颜开,“当然不会白走一遭了,咱们可收了银蛊,这才是咱们最大的目的!”
人皇满意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宁褐,宁褐听着他们利用她的话也毫不在意,反倒兴冲冲地炫耀她的新名字。
“父王,我不喜欢虞无忧这名字,我给自己取了个新名字,叫宁褐,您看如何?”
面对宁褐的一脸期待,人皇显然毫不在意,无所谓道:“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
皇后也一脸嫌弃地尖声细语道:“也配跟着姓宁。”
听见皇后的话,宁褐有些惶恐,“父王母后不喜欢吗?我可以改……”
人皇挥了挥手,“罢了罢了,反正我们也要走了,你叫什么都跟我们无关了。”
宁褐抓住人皇的衣角,“父王不带我走吗?我也是父王的女儿啊……”
人皇想甩开宁褐的手却甩不动,皇后见宁褐有些激动,立马换了和颜悦色的慈母脸拉着宁褐的手安抚道:“你当然是我们的好女儿了……可是你还有任务在身,怎们能跟我们一起走呢?你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吗?”
听见母后如沐春风的安慰,宁褐这才冷静下来,点点头乖声道:“记得,霍乱狼族!”
“恩,不错,你只记着这一点便好……”
皇后满意地摸着虞无忧的脸,就在此时,宁敏推门而入,正好看见这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
宁敏气的大嚷:“母后你在做什么!你真将她当你女儿了吗?”
听讲宁敏的叫嚷声,宁褐一道锋利的目光朝宁敏看去,宁敏吓得闭上了嘴。
皇后摇头,示意宁敏不要乱说话,继续对宁褐柔声道:“那你就留在此地继续完成任务,过几年我们就来接你回去。”
宁褐点头,开心的笑了,“母后,我等你们来接我。”
宁敏在一旁不屑地笑了,小声嘀咕:“还真是个傻子!”
人皇剜了宁敏一眼,这虚伪一家人只需一个眼神,便都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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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皇一行人走后,宁褐每日也不跟他们说话,一个人独来独往,深居简出。
鸿酩殿内,几人又坐在一起商议宁褐。
苏蕴:“怎么这次这宁褐在体内呆了这么久,也不见花鬘和无忧出来。”
苏御瞄了一眼苏凛的脸色,试探地说道:“确实,不过好在这宁褐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每日只是正常作息和修炼,倒也没什么大碍,是吧大哥?”
苏凛不语。
浮沉和寻风也在大殿上,静静听着,苏凛突然转头看向浮沉,冷声道:“人皇已走,这蛊毒应该暂时没什么威胁,浮沉师傅和寻风掌门已经出山门多日,现在也该要回去了吧?”
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这南王怎么总干这事……
寻风悻悻地摸了摸鼻尖,不说话。
浮沉道:“南王考虑的周道,明日就让我师兄回去”
苏凛:“那你呢?”
浮沉笑了笑:“我自然是在这儿守着她。”
苏凜有些不悦,“这是家事,也是国事,浮沉师傅参与进来,怕是有些不妥吧?”
浮沉摇头,“于家事,我与无忧是比翼鸟,是并蒂莲,于国事,我也是狼部一份子,族部大事更应该有民众参与,不是吗?”
苏凜捏紧了拳头,苏御赶忙圆话,“想必浮沉师傅也是担心无忧,若是无忧醒来没看见自己心爱之人在身边,定是会难过的。”
苏凜瞪了一眼苏御。
留他在宫中,肯定多有不便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