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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真的能到浩渺介，事情就麻烦了。”

虞无忧咀嚼的动作停止了，包了一嘴的栗子糕问，“她当真能到浩渺介？”

“很有可能。”

虞无忧将一嘴的糕都咽了下去，“她的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能凭空出现吧？”

“是你人族……”

浮沉的话还没说完，虞无忧突然再次晕了过去。

看着趴在桌子上的虞无忧，浮沉似乎明白了什么，每次当他想说出银蛊真相时，她都会晕厥，不出意外的话，下次醒来的又会是宁褐了。

果不其然，没过半分钟，宁褐就醒了过来。

“不要试图告诉她真相，否则我会永远地让她消失。”

“你不会。”

浮沉看了一眼宁褐，继续说道：“她是主意识，她消失了，你也会跟着消失。”

宁褐笑了，很是不屑。

宁褐：“我要去狐族。”

浮沉：“狐族？你去狐族干嘛？”

宁褐：“不用你管。”

说完宁褐就推门出去，身影潇洒，没有丝毫留恋，浮沉赶紧匆匆跟上：“你说走就走？狐族山高水远，你什么东西也不备着就走？”

宁褐不以为然，“我本就是空空一人来到这世界，带什么？有什么是属于我的？”

浮沉一个大跨步拦在宁褐前面，“带我足矣。”

宁褐挑眉，“你要跟我走？”

浮沉：“嗯。”

宁褐：“为何？”

浮沉：“不放心你。”

宁褐：“你是不放心虞无忧吧。”

浮沉扶额，“你瞧瞧你，这么大的敌意干什么？”

宁褐皱眉，对浮沉的死缠烂打很是不耐烦：“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了！”

浮沉：“我不。”

宁褐的拳头捏得咯吱响，她面对着这个看起来面若冰霜，实际上却喜欢死缠烂打的男人，实在是忍无可忍。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宁褐一拳头就揍在浮沉的脸上，浮沉虽能躲过去，却任由这一拳结实落下。

他引以为傲地给宁褐看他脸上的淤青，“你把我打伤了，你得负责。”

宁褐实在无语，为何眼前这个貌似谪仙的男人更像是个彻彻底底的泼皮头子？

宁褐不再理会浮沉，独自走到后山上，浮沉看她脚步直奔后山，便猜到她的意图。

果然，是到了松平的墓前。

“你倒是变成谁都忘不了他。”

宁褐横撇了一眼浮沉，道：“他是很重要的人。”

浮沉有些醋意，追问道：“那我呢？我是什么样的人？”

“废人。”

宁褐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也不管身后气得七窍冒烟的浮沉。

浮沉：“喂，等等我。”

宁褐：“跟不上就别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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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族离狼族路途遥远，宁褐却偏不用飞行。

路过一条溪边，浮沉问宁褐：“路途辛苦，你已是海川介层，为何不御风飞行？”

宁褐不语，只是把鞋袜都脱了，将白皙的脚丫浸泡在冰冷的溪水里。

浮沉看见阳光下宁褐用脚挥洒着溪水，立即转过头，紧张道：“你我虽说名义上是那种关系，可毕竟不是真的，按理你是不能将脚露出给我看到的。”

宁褐看浮沉背过身去，不解问：“为何不能？我只是想将脚洗洗。”

“不能就是不能，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女子不能向外人轻易示足。”

“那是你们凡尘俗世的规矩，与我无关。”

浮沉也走到她身边坐下，陪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纹。

浮沉：“你出现之后，最开心的是什么时候？”

宁褐本不想回答他这么无趣的问题，仔细想了一下，还是回道：“父皇说会带我回去。”

“你想没想过他是骗你的？”

宁褐瞪了一眼浮沉，“关你什么事？”

“好好好，我不说了。”

浮沉无奈地耸耸肩，突然，宁褐站了起来。

“怎么了？”

“嘘！”

宁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屏息凝神地看着水面。

“有鱼！”

宁褐做了个手势，让浮沉退后，浮沉跟着照做，只见宁褐一只手猛地扎进水里，一条鱼在水里扑腾着被宁褐抓了起来。

“怎么样？还是活的。”

宁褐的脸上略微有些得意。

“手法快准狠，自然是厉害的。”

听着浮沉夸奖的话，宁褐更加得意，“是不是比你的虞无忧厉害多了？”

浮沉怔住，看着宁褐手里活蹦乱跳的鱼，无忧可能会吓得躲在他身后吧。

“她可比你娴静多了。”

面对浮沉的反驳，宁褐十分不屑，“娴静有何用？她这些年被人欺负的还少吗？”

“看来你心底里还是护着她的。”

“护她？我只不过是觉得她可悲罢了，什么也保护不了，甚至不能保护自己。”

“那就由你来保护她，可好？”

看着浮沉神情恳切，宁褐停滞了一会儿。

“不可理喻。”

宁褐手中一用力，鱼便被她活活掐死，鱼眼瞬间凸了出来。

看着面前如此凶残暴戾的宁褐，浮沉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就是对牛弹琴。

宁褐将死鱼往地上一扔，“做吧。”

浮沉不解，“什么？”

“做鱼。”

浮沉：“你不会做？”

“不会。”

浮沉叹息，只能拾起地上的鱼慢慢收拾起来，“无忧的厨艺可是一流的。”

“哦”

“可惜你是尝不到了。”

“对吃得没兴趣，纯属为了填饱肚子。”

浮沉摇摇头，对这个油盐不进的宁褐他确实是没有办法。

浮沉利落地将鱼处理好，旁边就是水源，清洗起来很方便，他吩咐宁褐，“去旁边找些树枝来。”

宁褐坐下，“要树枝做什么？”

“生火啊！”

“不去。”

“那我用什么烤？”

“灵火。”

“你要我一直发起灵火来烤熟这条鱼？”

“嗯。”

看着眼前坐着一动不动宁褐，他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放下鱼自己动手，找了好久才找来几根干树枝。

“最近这一带下过雨，树枝都很潮湿，只剩这些在岩石下挡着，才没被完全淋湿。”

“嗯，动手吧。”宁褐点头。

看着坐在地上像大爷一样的宁褐，她这架势是坐等着吃现成的了。

浮沉生火，将鱼穿在树枝上慢慢烤着，天色已经擦黑，一阵风吹过，宁褐不自觉地向火堆靠近了些。

“冷了吧？夜风本就很凉。”

浮沉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宁褐的身上。

宁褐本想拒绝，可他的袍子披上来的那一刻，温暖袭来，她又有些沉溺这其中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