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下十分乐意,面下却不曾显露分豪。裴锦川很受用小媳妇儿的撒娇,状似为难,心下却憋了一肚子的坏水,哼哼道“那傅皇后那边你就撒手不管了?”
顾妧忙狗腿道,“有舅母在那日夜照看,圣上还派了不少人护着,能出什么事。”
哼唧,顾妧还没嘤嘤嘤,裴锦川就答应了,额,变脸速度之快倒像是怕顾妧反悔一样。
回家后顾妧去见了国公爷,毕竟是出远门,到底要跟家里长辈求个许可。顾及了一番舅舅的小心脏,顾妧没敢直说是去苗地,更不可能老实本分的交代此行目的。对着舅舅只说是去澄州,顾妧出去玩的次数也不少,澄州离宁都不远,太平十足。想着小姑娘爱玩爱闹的性子,还有裴世子这个稳重的作陪,傅国公也就十分潇洒的把人放了出去。
可惜没多久国公爷就后悔了。
离了京都的顾妧好像脱了缰的野马,刚出京城那段路顾妧怕舅舅暗中派人跟着她,憋着一口气安安稳稳的在马车里面晃来晃去,马背上颠得要死也没丝毫不适的顾妧头昏脑胀,她现在有点晕马车。
裴锦川则表示,日夜兼程足足三四日,没道理不晕啊。
到了宁都的地界,裴锦川好心问顾妧要不要稍作休息,裴锦川只是顾及大家的身体,但这话落到顾妧的耳朵里面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顾妧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想起来什么一样似的冷笑道,“好啊,正好趁这当口,你带我去宁都的花坊见识见识呗。”
裴锦川......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这姑娘咋还记着。
裴锦川也不是善茬,能由着这傻姑娘给自己找不痛快去?于是擅自做了顾妧的主,自顾自言道,“姜姑娘现在在苗地,不知她是否安好,万一遇到什么险情,我可怎么跟重则交代,还是快些赶路到苗地的好。”
傅丞星,小字重则。
“花坊什么的,等返程的时候再说不迟。”返程可就不接这茬了。
笑话,让他媳妇儿去花坊,那他不如去跟苗地那群蛮人玩命啊。
在宁都,顾妧坑了裴锦川好几匹刚驯化的好马,裴锦川虽然肉疼,但秉承着自己的一切都是媳妇儿的觉悟,笑得十分和善由着顾妧把马牵走。
两人离了宁都往函谷关北的方向,直奔苗地,一路策马狂奔,好不张扬恣意。裴锦川看出顾妧在跟自己暗暗较劲,还是不由得放慢了速度,嘴上不忘调戏道,“丫头,你看咱俩现在像不像......”
顾妧:“?”
裴锦川:“鸟语花香,带你逃荒。”
顾妧......逃你祖宗。
路上风景虽好,看多了也有些疲累,俩人一路吵吵闹闹互相找乐子,时间过得也挺快。
到了苗地俩人也没休息,挑了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俩人悄摸摸的进了苗寨,寨子里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人声鼎沸。
寨子里张灯结彩,连路边的石狮墩子都裹上了红布,让人不由得想到晚上烛火映照着红绸该是一副怎样的岁月静好的景象。从路边经过的行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忙忙碌碌急急匆匆的干着手上的活计,竟然也没有人发现顾妧和裴锦川这两个生面孔,也可能是这几日寨里来了不少生人,见怪不怪了。
“寨子里面有人成亲?”顾妧问道,裴锦川眼角抽了抽,看着像是,不过也未必。“兴许是举行什么祭祀呢?”
“苗人信奉巫蛊之术,年年都有祭祀。”
顾妧才懒得管是成亲还是祭祀,她是来找人的可不是来吃酒席的。
裴锦川听着苗话听的头昏脑胀,才从行人三言两语的交谈里摸清了今晚上这场婚礼和祭祀集于一身的盛典的门道,苗地几乎所有的寨子都来了人道喜,贺礼箱子多的都堆到了门外,顾妧和裴锦川被当成其他寨子里来的贺喜的人被请到了边上的一张小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