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知夏说完了剧本之后,看着对方微微笑着放下剧本的模样,柳晚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顾知夏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对方所说的究竟是什么。
她确实也没曾想过,对方竟会如此敏感。
“还算开心,很有趣。”
在柳晚面前顾知夏总觉得对方像是瓷娃娃一样,说话也忍不住轻声细语起来。
“拍摄的时候还是多注意一些,她若是被导演训斥,不能在拍摄过程中为难你,那么,其他地方动手脚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柳晚是好意,她曾见过片场的演员之间因嫉妒而导致对方伤残的案例,因此对于面前这个颇有好感的顾知夏,她不想让对方也遭受同样的事情。
“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顾知夏轻轻笑着,看着面前的人,眼神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她总觉得柳晚像是一个藏满了秘密的宝箱,她有些好奇这个宝箱里究竟都放了些什么令她惊艳的宝贝。
又或许是一段伤心的、不愿提起的过往也未曾可知。
但此刻她不想去揭穿对方还算平静的伪装。
许是有了导演的警告,顾清浅不敢再演戏时候过分为难。
接下来的拍摄中,顾知夏表现的都非常优秀,甚至还得到了云峰的夸奖。
“来到这里之前,还曾听别人说起过你是个新人,演技肯定一般之类的闲话,不过在我看来,你演技倒是非常不错。”
云峰说这话自然不会在明面上,毕竟在娱乐圈中老油条的,他就算是想要夸奖顾知夏,也不会让他人难堪。
“谢谢前辈!”
能够得到前辈的认同,于她而言是件非常值得开心的事情。
“继续努力,不要松懈。”
顾知夏身后一道阴冷的视线滑过,她回过头去,却并未看到任何人。
而此时,顾清浅正在另一旁,也根本不可能在那个地方看她。
究竟是谁在背后窥视?
“怎么了?”
缓步上前的柳晚察觉到顾知夏的视线,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却未在那里看到任何人影。
眼看着云峰前辈已然离开,顾知夏轻轻松了口气,而后一手挡嘴,靠在柳晚耳旁说道:“我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我。”
柳晚猛然睁大眼睛四周看了看,那惊慌的模样,反倒像是比顾知夏这个当事人要更为担忧。
“没事,只是看了看,现在应当还没有恶意。”
“还是多小心些吧!”
而不远处休息区微眯双眸的顾清浅,听着身旁小助理汇报的事情,看着自己手上染得粉嫩的指甲,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确定那人是谭梦吗?”
“是的,浅浅姐,已经确定了,刚才盯着顾小姐的那个人就是谭梦。”
谭梦此时还不知自己被人盯上,她有些紧张的呼吸着,轻轻拍了拍胸口。
刚才顾知夏飞过来的视线略显凌厉,她自己做贼心虚的,被吓了一大跳。
想到刚才在顾知夏和柳晚手上遭受的屈辱,她心中便愤恨不已。
不过一个新人演员,对她如此不尊重不说,还故意和柳晚那个贱人一起嘲讽她。
这口气要是不报,以后还怎么在娱乐圈混下去。
“看来只能紧紧盯着她,看她有没有什么黑料了。”
下午拍摄时,所有人都进入了状态之中,徐导盯得紧,也没人敢在她手上继续犯事儿。
毕竟早晨顾家那小姐被徐导训斥的低眉垂目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任谁都不会在这时去处徐导的眉头。
眼看几次自己和顾清浅的视线对上,对方都默不作声地转移眼神,仿佛不想再从她产生任何联系,顾知夏心中到略显镇定了些。
只要这位好妹妹不再找她事情,顾知夏可以容忍对方在这个剧组之中。
晚上要拍一场夜戏,下午大家只能在剧组用餐,看着小助理为自己拿来饭菜,顾清浅脸上勾起一抹笑意。
“过来了吗?”
顾清浅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小助理却听了个明白。
她轻轻点头,眼神怯懦,只敢唯唯诺诺的应承着对方的问话。
“一会儿好好配合我,要是让我知道你没有尽心尽力的话……”
顾清浅这话虽未说完,但眼前的小助理显然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未尽之意。
“我,我会的!”
“浅浅姐,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姐姐她真的被包养了。”
一道声音从顾清浅的化妆间传来,路过的谭梦一愣,原本已经离开的脚步默默停住,忍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又回到顾清浅化妆间门外,偷偷趴在门口听里面究竟在交谈些什么。
“我本来不想说这些的,他们都说我针对她太过分了,可谁又知道,要不是因为被她包养这件事情,顾家也不会蒙羞。”
顾清浅的语气听上去又嚣张又愤怒,但也有一丝委屈蕴含其中。
“可是她看上去不像是那样的人呀……”
谭梦听得出来这个声音,这是跟在顾清浅身旁的那个小助理宋雨。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几年之前就因为未婚先孕一事活生生搅坏了一场订婚宴,要不是我姐姐挺身而出,现在顾家说不定早就被报复了。”
待在门口听着这些事情的谭梦,眼神愈发亮起来,她倒是没想到,竟然会得到如此之大的惊喜。
“而且她这五年在外的时间,身旁也没有断了其他人,回来之后被包养不说,还和其他的男人勾勾扯扯,说出来真是丢死人了。”
房间里隐隐约约想起了啜泣声,小助理的声音明显变得着急了许多。
“浅浅姐,你别哭呀!”
“爸爸把她赶出家门,就是希望她能清醒一点,不要再做错事。”
“可是她不但不悔改也就罢了,还将脏水泼到我头上,我不就小小的教训了她一下吗?我也是被连累的那个人呀!”
听到这些之后,谭梦也不在门口继续待下去,而是轻手轻脚地离开,眼神中暗含得意。
可她完全没有看到,在她离开之后,顾清浅的化妆间轻轻打开了一条缝,缝隙里露出一只轻蔑的眼睛,盯着她远离的身影。
“果然听见了,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