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打完电话,先将柳晚送回到了附近的酒店,这才又匆匆忙忙赶往街角咖啡厅。
而此时,顾知夏已经坐在连漪夫人的对面,感受到对方傲慢的如同要拨皮剃骨一般犀利的眼神,她心中轻轻叹气。
顾知夏的举止动作间异常谨慎小心,生怕被对方抓住任何指责的地方。
她可不希望在这时候给陆景城丢脸。
“你就是顾知夏。”
听着这个熟悉的问题,顾知夏原本紧张的情绪略微有些放松。
不愧是这位夫人带着出门的保镖,和她问问题的习惯真是一模一样的。
“是,我便是顾知夏,不知道这位夫人找我有什么事情。”
顾知夏此刻显然还未曾看出这人究竟是谁,听到这样的回答,连漪夫人心中却着实不满。
“你和我儿子谈恋爱,现在还问我是谁,这未免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听到这话,顾知夏像是猛然惊醒一般,明白了对面这女人的身份。
可是还未等她说些什么,这个女人便继续吐槽。
“真是一点礼数都不知道,你的教养便是如此吗?”
莫名其妙被人带到这里,还被指责没有教养,顾知夏有口难言,神色中多了一丝尴尬。
她真的很想问问面前这位夫人,究竟是谁没有教养。
将这一股情绪压制下去,顾知夏礼貌地笑了笑,而后说道:“原来是陆夫人,陆夫人,您好,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陆夫人?你叫我陆夫人?”
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又戳中了对方的雷点,顾知夏眉目中带着一丝无奈,轻轻叹了口气,这才说道:“不知我该如何称呼您?”
“叫我连漪夫人。”
顾知夏微微点头,这才顺从对方的要求,语气疑惑的问:“那连漪夫人,请问您让保镖带我来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给你一张支票,让你从我儿子身边离开。”
顾知夏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方这句话。
这句话实在是让她觉得有口难言,她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连漪夫人突然提出的问题。
陆景城在她面前曾说起过他母亲的丰功伟绩,也说起过这个名义上是母亲的女人,其实背地里更多的是追名逐利的心思。
所以现在听到这样画风略显奇怪的问题,顾知夏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
“好了,不说闲话了,你靠近我儿子有什么目的,你是不是南家派来的人?”
虽然权力被陆景城夺走之后,连漪夫人心中很是不爽,可是只要陆氏在一天,作为上一任的家主夫人,连家最出息的小姐,她便可以永葆权势,不需看任何人的冷脸。
而若陆景城能够登上总统之位,到时带给陆家的好处和带给她的风光,自然比想象中要多了许多。
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实现这件事情最大的绊脚石。
“你有什么样的魅力能让我儿子清心不已呢?我真的非常好奇。”
听到这话,顾知夏微微咽了咽口水,却着实不知该如何回复对方所说的话。
刚开始,她本以为眼前这女人是在长久被剥夺了权力之后,已经变得不复之前那么优秀了,可现在看来是她想的太多了。
眼前这个女人就如同陆景城所说的一样,像个女王一般,对方傲慢的神色,优雅的举止以及谈吐之间对她的蔑视,都像是钉在顾知夏心上的钉子,只让她难受,却不知该如何缓解。
“连漪夫人您误会了,我并不是南家找来的奸细。”
若是真做实了这个罪名,陆景城恐怕也会面临很大的危机。
“连漪夫人,我不知道您为何非要将我和南家联系在一起,我确实同她们有过交集,但这交集就如同景城同他们的交集一样,非常生疏。”
顾知夏知道自己曾经和南家有过交流的事情,根本在这女人面前遮掩不住,所以她也不需要在这时候遮掩些什么。
实话实说,总比事后打补丁来的要更妥贴一些。
顾知夏可不希望自己说错了话,到时反倒需要在陆景城面前挣扎着解释那么多事情。
“你这话倒是说的有趣,你和南家没有关系,那南家那个二小子为什么还要追求你?”
这莫名其妙的逻辑更让顾知夏确定,对方根本不想听她说任何言语,对方唯一的目的,就是将她从陆景城的身边赶走。
顾知夏还未来得及开口,却见连漪夫人直接从桌子上探过身来。
她纤细的手指直接钳住了顾知夏的下巴,顾知夏能够感受到对方手指上的力度,像是要将她的下颌骨捏碎一般。
怪不得是被陆景城称作女王的女人,她只感觉对方手上仿佛带着雷霆万钧,快要将她炸裂了。
“连漪夫人,请你冷静一些,您的猜测并没有道理,我真的不会做任何出卖景城的事情,我甚至已经同他有了孩子。”
“孩子?一个女人一辈子能生多少孩子?连我都对我儿子关心不多,你让我如何相信,你能为了一个孩子中心耿耿于陆家。”
嫌恶的撇开手指,顾知夏顺着对方的力道,只觉得脖子都快要被扭断了。
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手帕轻轻擦拭手指上刚刚接触顾知夏的部分,连漪夫人微微抬起下巴,示意身旁的保镖将顾知夏带走。
“把这个女人处理掉,不要让她成为陆家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顾知夏瞬间瞳孔地震一般,震惊的看着面前这女人。
她本以为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会面,最多就是如同电视剧里曾经演过的那样,这女人会在她面前丢下一张巨额的支票,让她拿着钱滚蛋。
可顾知夏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场会面竟然会威胁到她的生命。
“连漪夫人,你冷静一些,如果让景城知道了这些的话,他会……”
“那又如何?”
连漪夫人做这些时理所当然的模样,让顾知夏顿时将那些话噎在喉咙中,完全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对方这副样子实在是光明正大了,仿佛她不是要一个人的性命,而是要一只小猫小狗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