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幼清情绪激动地对卓熠修说着那件事，卓熠修却始终神色平静地听着，岳幼清心里有点恼，她问道，“卓熠修，你不觉得我好可怜好惨吗？帮了人却反而被讨厌，被陷害。”

卓熠修看了一眼激动的岳幼清，只淡淡道，“我只觉得你笨。”

“当时你应该第一时间录音又或者偷拍，留下确凿的证据，说到底也正是因为你手上没有任何证据，程方才会那么有持无恐。”

再一次被卓熠修说笨，岳幼清抓狂道，“谁不知道要留证据，关键是，那是七年前！七年前的我别说手机了，就连百来块的MP3都用不起，那我该怎么留下证据？”

“卓熠修，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幸运，生来就享有优渥的家庭环境，更多的是像我一样穷得叮当响的普通人，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依靠，只能靠自己。”

这一回，卓熠修没有反驳岳幼清。

他心里忽然有些莫名的触动，这还是岳幼清第一次在他面前承认她是弱势群体。尤记得，她爸妈还是村里的小富豪时，她脸上总是挂着骄傲的，不可一世的表情……

不过她爸妈破产后，她还能长成现在这模样，还依旧倔强得总不服输不服软，他也挺佩服她的。

他将面前的咖啡举起放到岳幼清面前，低声说，“根据你刚才说的事情，显然程方是一个狡猾，阴险且善攻人心，你之前关于他的推断也并非一点道理都没有。”

“像他这样的人，即便他真的想杀何枫影，他也不会亲自动手去将何枫影推下楼，因为他觉得不值得，不值得为一个不值一提的女生就将自己变成杀人犯，将一生赔进去。”

“所以，很有可能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他或许没有动手，但却动摇了真正的凶手去动手。”

听到自己的观点终于被卓熠修认可，岳幼清心里不禁有些小得意。

那样的结论不是她乱说出来的，而是在她非常清楚了解程飞的为人的基础上分析出来的。

她自信满满地补充道，“或许，这个后面跟着程方一起进入教室的女同学就是凶手。”

监控录像的画面以快进的速度跳跃着，岳幼清以为等一下肯定只有程方自己走出教室，而那位随行女同学没有出来。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大约四十分钟后，程方和那位女同学一起走了出来……

而在这之后，一直到何枫影进入教室之前，也没有任何人进出过那间教室。

岳幼清目瞪口呆，眼神写满了不相信，她把进度条拉回去，又重新看了一遍，然而监控录像画面还是和之前一样，所有进入过教室的人最后都离开了教室，根本就没有人停留在教室里面。

她望向卓熠修喃喃问道，“怎么会这样呢，没有人在教室里面的话，难道何枫影是被鬼推下楼的吗，还是说她真的是自杀？”

卓熠修没有像岳幼清那样自我质疑，他依旧坚信，何枫影不是自杀。他沉默着，没有回答岳幼清的问题，此时此刻，他只想要跳出现在的框架，找出突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