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晓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道：“不清楚。”

刘二虎也不再问。

兄妹俩一前一后默不作声地回家去了。

刘二虎转头看了看高欢家所在的胡同，脸上满是阴狠。有的时候，做人就要狠一点，否则人善被人欺，高欢，你小子给我等着！

……

第二天，高欢发现自己的院门上被人泼上了不知道什么血。

大门上的血已经变成了黑红色，散发着一股一股的腥气。高欢强压着怒气，黑着脸从院子里提着一个水桶，灌满水，拿着一个毛刷，一点一点刷着大门上的血。

每一下他都很用力，似乎不用力就不解恨一般。

血随着水流到地上，变成一洼红水。

叶云山推着轮椅手推圈儿走到门口，看着湿漉漉的大门，低声问道：“是刘二虎干的？”

高欢苦笑：“不是他还能是谁？”

叶云山鄙夷道：“都是一些小伎俩，上不了台面。”

高欢一边刷着大门一边回答：“可很烦人啊。最近小心点，他就是个疯子，说不定会偷偷揍你一顿！”

叶云山仰天哈哈笑道：“他要是敢动我，你就省事儿。”

高欢摇摇头，道：“我有什么省事儿的。他要是敢动你，我就直接打断他的腿。”

叶云山问道：“昨天看你情绪不对，遇到什么事儿了？”

高欢道：“没什么事儿。”

叶云山道：“想想过段时间鸡蛋怎么卖吧。总不能等鸡蛋大规模下来，再考虑这个问题吧。”

高欢斟酌片刻，道：“忙完刘二虎的事儿我就去办。我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

还没等高欢说完，冷不防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你要忙我什么事儿？”

高欢闻言提着毛刷站起来，正看到刘二虎拄着拐杖一点一点挪过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高欢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侧身指着还没有刷干净的大门问道：“我这大门是你弄的？”

刘二虎拄着单拐，一点一点朝高欢走过来，得意洋洋地说道：“是你老子我弄的。狗日的，让你昨晚阴我。以后见你一次，我要打你一次。一直打到你跪着求我为止！”

他说的理所应当，就好像高欢一定会怕他一样。

高欢活动活动脖子，昨晚被三个小混混砸伤的地方正疼的厉害。听到跪地求饶，他就想到昨晚三个小混混跪在地上求他的事儿。

男子汉大丈夫宁愿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让我跪地求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吧！

高欢怒火中烧，他恨恨地扔掉刷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刘二虎跟前，喝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刘二虎指着高欢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说：“老子我要你跪在地上求我。跟你那个窝囊废的爹一样跪在地上求我。”

高欢努力控制着双手，他感觉胸中的火已经喷到了外面：“你敢动我爹一下试试！”

刘二话哈哈大笑：“试试？来你这之前，我已经去你爹那里了。你爹现在估计正在家里跪着呢。哈哈，高欢，做我儿子咋样？你老子我最喜欢玩老女人了！”

叶云山听到这一句，暗叫一声：完了，高欢一定会爆发。

果然，就听高欢大叫一声，一记左勾拳打在刘二虎的脸上。

刘二虎怎么也没想到一直懦弱的高欢竟然会变得如此大胆，他猝不及防，又是拄着拐杖，还没等他看清楚拳头呢，脸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他手忙脚乱的想要和高欢搏斗的时候，又被高欢一脚踹在伤腿上。

“啊！”

刘二虎惨叫一声，捂着伤腿摔倒在地。

高欢捡起被扔到地上的拐杖，“砰砰”在地上猛烈的摔打着，一直把簇新的拐杖摔打的伤痕累累才意犹未尽的扔到一边。

他好像是觅食的孤狼一样打量着刘二虎，自不量力，瘸着一条腿也敢来找老子的事儿。

他一脚踹在刘二虎的小腹上，骂道：“敢往老子门上泼血，老子我踢死你！”

刘二虎双手下挡：“有本事你就弄死我。高欢，你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

高欢朝着他的脸上猛踹：“让你嘴硬。让你嘴硬。弄死我？你弄啊！”

一开始刘二虎还拼死抵抗，可架不住高欢疯了一样的乱踢，很快他就败下阵来。接连被高欢踢中了好几次。

高欢按住刘二虎一通揍，很快刘二话的嘴角就有鲜血流出来。高欢好不肯放过他，拽着他的一条胳膊，拉着他就往大门口走。

一直走到大门口，他双臂较力，把他扔到血水里面去：“我让你往我家大门上泼血！”

刘二话在血水里面挣扎着，一身干净的衣服很快就变得脏兮兮的。

“高欢，你……”

“啪！”高欢一个大嘴巴抽过去，“老子的名字是你这种烂人叫的？”

“你……”

“啪！”又是一个大嘴巴子，“让你往我家扔死鸡！”

“我……”

“啪！”反手又是一个，“我让你往我家扔臭鸡蛋！”

“你……”

“啪！”

“你妈……”

“啪！”

刘二话说一句话，高欢就抽他一个耳光。

很快，刘二虎的脸就肿了起来。他拼命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奈何伤腿不给力……

叶云山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后来看到高欢稳居上风，笑着摇摇头，推着轮椅转回去喝茶了。

刘二虎索性不说话，任凭高欢揍。

高欢拽住他的头发，使劲拽着他的耳朵，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你不是牛逼嘛。你咬我啊！”

刘二话眼中闪过一丝狠毒，他咬着牙强忍着疼痛，一句话也不说。

高欢恨不得咬掉他的耳朵，他又抽了他俩个耳光，再一次薅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脸仰起来，冷笑道：“刘二虎，我告诉你，欺负一个人是有限度的。你要是再敢像以前一样欺负我，欺负我爹，我绝对和你没完！”

刘二虎绷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高欢提起水桶，“哗啦”一下子把里面的水全部倒在刘二虎身上。

就在这时，一直紧闭着门的对门嫂子家的大门“吱呀”一声推开，郭红慌慌张张从家里跑出来，一把推开高欢，抱住满身泥泞的刘二虎，放声痛哭。

远处，高卫东正一瘸一拐急急忙忙地朝这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