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白虞川不屑一顾的冷哼出声,大手托住唐姒娇嫩欲滴的脸,让她的眼里只能有自己,“傅子言要的,究竟是你这个人,还是唐家祠堂里的那具干尸,难道我聪明的妻子一点都没有猜出来吗?”
这是他第一次承认她的身份,竟然莫名的有一点小庆幸。
往往坏事总会在一瞬间变成好事,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子后面,手臂挎在白虞川的胳膊上,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晃悠着,撒娇耍赖。
“阿川,我这不就是试探试探你嘛!看你到底有多爱我,要是没达到我的预期标准,换个相公也不是……呜呜……”
没心没肺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跌跌不休的嘴便被白虞川堵住。
吻了好一会儿,直到最后唐姒下意识的回应,他才“坏心肠”的躲开,手指挑起秀气发红的下巴,“姒儿,看来……你这辈子是离不开我了,我也不必吃醋,因为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
“滚蛋!”
话音未落,揣在胸口里的心已经疯狂乱跳,唐姒羞涩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双手捂住烧着了的脸,低垂着头。
“好了,我不跟你闹,还是说正事要紧。”
把唐姒带入不远处的凉亭,此时前院正热闹着,没人会留意到后院的动静。
白虞川带兵回京,把军队驻扎在距离城门不到十里地的树林中,若他这个主帅真有个三长两短,副将吴玉便会揭竿而起。
“杨老头现在真的在你手里?他曾经是你最敬重的伯父,如果舍不得下手的话,就让我来做这个坏人。”
杨家军溃败逃跑时,据说杨老将军带着家眷早先一步遁入山中,杳无音信。
“他自作自受,身为一军主帅,不仅没尽到将军的职责,竟然还弃营逃跑,就算是砍头也不为过。”
白虞川面目冷清,眸子也跟着沉了下来。
唐姒用手攥住他紧握的拳头,轻轻的抚摸着,尽可能让那紧绷的神经稍有放松,“阿川,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杨家最多也就是帮凶,如果真的是那个冒牌的太上皇下令针对荣王府,就算杨老将军不想助纣为虐,他也是无计可施的呀。”
若杨家人铁了心想将白虞川除之而后快,就不会托人递消息到战场,叫他在短时间内不要回京都了。
一席话毕,白虞川没有应声,深褐色的瞳孔中泛起浓浓的恨意。
咳咳——
唐姒捏着喉咙咳嗽了几声,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坐到他的腿上,双臂环住那古铜色的脖颈,哎呦,净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儿,我也就是顺便打听打听,谁让那个杨凤舞一直针对我,到现在还气着呢。”
“你是在气杨凤舞的针对,还是在气我与她……”
嘘!
猛然捂住白虞川半张的唇,竖起耳朵,听着远处沙沙的脚步声。
再回头时,竟然发现白虞川已经消失不见,自己被稳稳地落在凉亭的长板椅上。
“该死了,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到底还是不是个爷们?”
“吴家三少爷?怎么会晕在这儿?”
原来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唐姒吞下口口水,平复内心的波澜,正准备趁夜色遁走,免得被抓个现行,到时候想解释都解释不清。
可与此同时,浑身起满疹子的唐瑶冒了出来,指着她大喊大叫,“王公公,王公公,下毒的人在这儿呢,她想跑,赶紧把人抓起来!”
王公公带来的一队御林军迅速把凉亭包围,唐姒退无可退,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脸无辜。
“王公公,这是怎么回事儿?”
“唐主子,端亲王和您的妹妹都被人下了毒,如今亲王已经命在旦夕,这下毒的人还没找到,奴才只是想邀请您到慎刑司去走一趟,好生配合调查。”
只是会让人浑身起疹子的毒,怎么可能会要了人命?
更何况……
想到一半,唐姒的余光飘向趾高气昂的唐瑶,同样的毒,一个壶里倒出来的酒,怎么可能有人活蹦乱跳,最多就是破相,有人却躺在床上,只能等死呢?
“唐主子,您可否有听到奴才在说话?”
“我要见皇上。”
唐姒面无表情的说着,双手背到身后,换了个方向,让后背冲着一处树荫,不断摇晃着手腕,示意躲在暗处的白虞川千万不要露面,否则只会功败垂成。
呵呵。
话落,唐瑶冷笑两声,从御林军的包围圈外走了进来,在唐姒面前站定,用手掌拍了拍那让人嫉妒到死的靓丽脸蛋。
“我的好姐姐,你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吗?整个宴会上,端亲王只喝过你敬的酒,不是你下的毒还能是谁?”
轰隆——
一席话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爆炸,思绪混酱酱的,紧咬着嘴唇,勉强保持一丝理智,冷声反驳道,“我没有下毒,端亲王也不是我害的,我要见皇上。”
“唐主子,皇上您肯定是见不到了,你还是盼着自己能好胳膊好腿的从慎刑司里出来吧。”
王公公一声令下,两名身材健壮的御林军一左一右压住唐姒的肩膀,将她带出绣楼。
而阴影下的树影中,正有两个人在缠斗,其中一人便是要不顾一切去救爱妻的白虞川,至于另外一人……
“余幽,不要多管我的闲事,不然我让你一辈子见不到吴玉!”
“姑奶奶我管不了这么多了,你要是死在宫里,吴玉会更恨我。”
余幽掏出自制的迷幻散抛了出去,白虞川猝不及防,着了道,在彻底昏厥过去的一瞬间,视线落在唐姒不断回头的身影上,知道她也是在担心着自己。
被关入慎刑司的第三天,已经被施以重罚,身上没有一处不在流血,舌头更是被竹签差点没拔出口腔。
“姒儿,只要你点个头,答应做朕的妃妾,朕就放你出去,好生照养着,让你享尽这天下的荣华富贵。”
每一次被虐待狂打时,唐姒都在不断回忆晚宴上的点点滴滴,最后唯有一个人是值得怀疑的,那就是和端亲王有着权力之争的皇帝。
呸!
趴在天牢的草垛上,有气无力的啐了口口水,看都懒得去看傅子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