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白南霜的事还悬而未定,老头子就要来找茬!
就知道那株价值连城的须容草不会白白送给自个儿,唐姒深吸了一口气,将师父递进来的折子翻开,仔细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一行字。
“完蛋了!”
唐姒将折子顺手丢在一旁的八仙桌上,又对月影吩咐道,“师父要在宫中小住一两个月,把庆祥宫的偏殿收拾出来,一定要好生伺候着,不能有半点怠慢。”
话刚一出口,月影便满目不安,“主子,宫里面的规矩,是不允许任何人随随便便的住进来的!这事儿可能还要跟皇上知会一声,得到许可才成。”
“神医华佗在世的老东西主动住进宫里来,估计傅子言高兴还来不及呢!”唐姒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理所应当的说道。
月影自知自己想的简单,僵着脖子点了点头,“是,奴婢愚昧,还请贵妃娘娘恕罪,奴婢现在就去整理偏殿。”
“嗯。”
唐姒简短的应了一声,目送月影离开正殿,直到人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才抬头看着房梁说道,“沈月,我倒是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功夫?”
一席话毕,沈月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地,不出声音。
“主子,在宫里要想活命,学习本领是必不可少的。”沈月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掏出一卷残卷,递给唐姒,“这是在荣王府找到的,唯一与您所形容的中毒情况相符的卷轴,但没有解毒之法。”
唐姒有吩咐沈月去荣王府走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想到竟然才不到五日,就有东西呈上。
接过卷轴,布料已经有明显的腐烂痕迹,估计被制造的年头应该非常的久远,慢慢的打开,生怕会把哪里给碰坏了,而不能得知哥哥中的是什么毒。
“朱庆山?”那上面到处写满人名,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三个字!
随后再往下看,都是关于僵尸毒是如何练就!而且整个制作过程非常的困难,只要有一个环节没有达到应该有的标准,不仅会使毒药失去效应,甚至还会把余毒反噬到制作者的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主子,这个朱庆山应该就是毒药的创始之人!“沈月在深思熟虑之后,得出了相对精准的答案。
唐姒也表示赞同,“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朱庆山!不过看着卷轴的残破程度,朱庆山应该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也许应该找到朱家的后人,他们会有解药。”
哥哥说,是白家的人给他下了毒,又在荣王府找到关于毒药的制作秘籍!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将矛头指向同一处,但唐姒仍旧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事出反常必有妖,影妃在保护着谁?为什么没有承认是与白家串谋,又没有明确拒绝,还说傅子言是个好孩子,这种种的矛盾,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主子,您说……荣小王爷是否可信?”沈月有些不确定的问题。
唐姒额首,“阿川与我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觉得是否可行?”
沈月会意,“奴婢明白了,奴婢会继续追查朱家后人。”
在这个深不见底的大牢笼里,唐姒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可就算撞痛了,撞蒙了,还是要继续寻找隐藏在角落里的出口,直到彻底脱身为止。
自从那日在林中见过僵尸哥哥后,一晃过去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唐姒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沉,睡觉的时间也比往常多了一倍,吃东西没有味道,偶尔还会狂吐不止,实在是难受的快要崩溃。
“主子,您……该不会是有喜了吧?”月影不知可否的问道。
怎么会?!
唐姒最先想到的是,她从来没有和傅子言同床共枕过,甚至连自己一根手指头都不许碰,怎么可能会怀孕?
不过转念又一想……
“天啊!”唐姒的脸颊唰的一下涨红,赶紧用手捂住,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不会吧,就那么一次,就中标了?”
想起在冷宫的那一夜,还真是够疯狂的!
月影尴尬的抓了抓鼻子,左右瞧了瞧,见没有隔墙有耳,这才继续说道,“主子,如果您真的有喜,腹中的孩子还是荣小王爷的,这事怕是要瞒不住。”
张太妃和张月娥整日虎视眈眈的,就恨不得赶紧逮到唐姒的罪行,这样便能够尽早除掉,以防后患。
“这事我自会想办法解决,你只管把嘴闭严了。”唐姒将床边的帷幔落下,与月影隔开距离。
“是,奴婢一定会三缄其口,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目前知道唐姒有了身孕的人,只有她本人和月影,但凡有一个人知道此事,就能想象得到是谁做的。
纤细的手指搭在手腕上,替自个儿诊脉,已经有明显的滚珠,看来的确是怀孕了!这孩子来得实在是太不是时候,唐姒把自己整个人用被子紧紧裹住。
“你这个臭丫头,搞出这种事儿来,是想要往为师我的脸上抹黑吗?”
就在师父入宫的第一日,唐姒神神秘秘的把人拽到自己的房间里,把怀孕的事儿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唐姒哭丧着一张脸,扯着师傅的胳膊,来来回回的晃悠着,“师父!我的好师父!您就看在我是您的爱徒的份上,能不能帮帮忙?先想办法把这事瞒下去!”
孕妇的反应越来越明显,必须要用药物来缓解,还有嗜睡的症状,绝对不能继续愈演愈烈。
肚子可以用宽大的衣服遮盖,但这些明显的外部因素,在没有被外人察觉之前,还是得尽快掩人耳目。
否则,一旦成了张太妃攻击自己的把柄,孩子就会有危险的……
哼!
老头很不给面子的冷哼了一声,甩开唐姒扯在胳膊上的手,“小唐,你知道我为何没有亲自把须容草送到宫里来吗?”
“懒呗!”唐姒嘀咕了一声,对上师父恼羞成怒的眼睛,赶紧用手把嘴巴捂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