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冉则不同,她生得一副好样貌,身段婀娜,利用价值大,老鸨舍不得将她给那些龟公糟蹋了。但也只是现在,等拍卖被破了身子后,叶冉若是再如此不知好歹,定会比当初的她被欺负得更惨。
都是可怜人啊……
渐渐的,她也想通了,留在这没什么不好,风流些罢了。至少,不用再像当初,吃不饱穿不暖,爹不疼娘不爱。只要伺候好恩客,还不是锦衣玉食。
老鸨虽吩咐不许叶冉吃饭,清竹还是偷偷来看她。
叶冉昏睡许久,再度醒来,清竹正往她嘴里灌东西,猝不及防呛一口,叶冉见清竹喜出望外看着她,一边给她顺气,
“你终于醒了!”
叶冉淡淡看她一眼,似乎并不怎么领情。
清竹也不在乎,看她没力气,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舀一勺糖水递到她嘴边,
叶冉别开脸,像个闹脾气不肯吃饭的孩子,她噗嗤一声,
“喝吧。不喝你会饿死的,活着才有希望逃出去。”
清竹知道,她还想逃出去就不会饿死自己。
老鸨知道清竹偷偷拿饭给叶冉吃,但她什么都没说,因为,不能让叶冉饿死。
接下来的几天,叶冉再一次被关进之前住的屋子,为防她寻死,老鸨特地寻来绳子绑着她,吃喝拉撒全靠人伺候。
清竹带来许多药膏,抹在脸上身上,很快便痊愈了。
她知道,痊愈,意味着什么。
*
房里。
“不用想着耍花招了,你逃不出去的。”老鸨冷冷警告,下一秒却换上假惺惺的笑,“来,把我教你的那支舞跳出来我看看!”
叶冉松了绑,坐在榻上,双手放在膝上,冷凝着脸,“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还不肯妥协呢?”老鸨笑得意味深长,忽然上前捏住她尖细的下巴,阴森森,“你确定不跳?”
“是。我不会跳也不想跳!我可不想像你这老乌鸦,都快入土了,还在这伺候男人,淫荡不知羞耻!”
老鸨似乎看清叶冉的意图,难堪入耳的话也没能激怒她,只笑笑,笑叶冉太年轻,太单纯。
打伤了又得把拍卖推迟,她倒是想得美。只不过,这惩罚嘛,可不止能打,她管理倚红楼不是一天两天了,多的是惩人的手段。
“你放心,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听话~”
“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我求你一声算我输!”
“好!有骨气,到时你可千万别求我!”
“哼!”
老鸨唤来人,低声附耳说了些什么,那人会意,颇为奇怪的看叶冉一眼,转身离开。
叶冉不知他眼神里的含义,却是有些不安,默默抚上头上的簪子。
老鸨看着叶冉,笑的越发得意,好像在说,一会有你好看的。
叶冉丝毫不理会她,手里紧紧捏着簪子,狠了狠心,就是死,她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尤其是那老乌鸦。
“妈妈,人来了。”
刚才那人去而复返,身后跟着几个龟公。
他们兴奋的不行,听说,又有不听话的姑娘了,需要他们来小小的惩戒一下。何况,对面那美人比倚红楼所有的姑娘都貌美,诱人,瞧着那身段便让人跃跃欲试,这可是个美差!
叶冉心底惶恐,对面的龟公如狼似虎,一个个瞧着她眼冒金光,她就是再蠢笨也知道知道老鸨要干什么了。
这人竟是要毁了她!
叶冉手脚冰冷,冷冷看着老鸨,胸口起伏得厉害,袖口下的簪子快被捏断才忍下一口气,
老鸨转身背对着她,“今天,你们就给她点颜色瞧瞧,记住,不要破了她的身,其他,任你们怎么样。”
拍卖的是美人的头夜,只要不破身,任他们玩。
话落,叶冉瞬间扑上去,用尽全部力气将簪子扎进老鸨的背,“啊!”
“妈妈!”那群龟公没想到叶冉会如此,皆是震惊,只有刚才的那个男人不动声色看着她,一点不诧异,明明有机会却也没有阻止她,似乎叶冉的举动在他意料之中。
“你们都是死人吗?把她给我拿下!”老鸨倒吸一口凉气,没好气道。
“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叶冉一口气拔出簪子,又抵上老鸨的脖子,另一只手挽住她的脖子,挟持着她,
簪子滴着鲜红的血,簪子紧紧抵住老鸨的脖子,甚至没入了一些,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准备马车送我离开,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我们同归于尽!”
她发狠,簪子又入了些,老鸨疼的嗷嗷叫。
如果逃不了,她第一个先解决了这老鸨。
“快点!”
“还愣着干什么,准备马车啊!”老鸨顾不了太多,此时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叶冉看见那个男人二话不说便出去了,想来是备马车的。龟公给她让了一条道,她揽着老鸨的脖子渐渐从门处退出,
退出房门,却被更多人围了起来!他们手里拿着剑,看起来,全是练过的,她一个弱女子……
叶冉心里全是完了两个字,完了完了完了……
慌乱之后她忽然觉得,死就死吧。想是这么想,当真正面对死亡才知道到底有多可怕,叶冉手抖着,狠了狠心,手下正要用力,却被人以一颗石子打落了簪子,叶冉傻傻看着空了的手,完了,这下真的完了。她逃不了,连老鸨也杀不了了。
“姑娘真是好胆,本王佩服。”
不见其人,先闻其身。
他的声音似冷冽的山间清泉水声,悦耳动听。此刻的叶冉却是没心情欣赏,只想知道谁将自己的簪子打落了。
众人让开一条道,一个男子自外面走近,老鸨忙跪下行礼,“参见殿下!”
叶冉愣住,殿下?
见着对方的第一眼,双双愣住,只因对方的容貌太过出彩。
想必落下凡间的仙子也不过如此吧?他听着放出去的消息,说这美人如何貌美勾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他也想占为己有。
叶冉警惕地慕容澈缓缓走到她面前,她才到他的肩膀处高,一股压迫感袭来,叶冉不动声色后退一步才抬头看他,强装镇定,将发抖的手藏进袖里,“你是谁?”
他弯腰凑到她面前,她身上的女儿香钻入鼻,俊俏的小姑娘一双桃花眼看着他,清明澄澈,却让他好一阵心猿意马。
好久没见过这么干净的眼睛了。第一眼便让人想占有。
“你说我是谁?”
如今还能被喊殿下的只有摄政王,齐王,安王。
“摄政王。”
齐王早些年伤了眼便一直不出府,安王封了将军,许多年前便去镇守边境,不可能是他们,那么眼前这位只能是摄政王了。
“你不怕我?”
“为何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