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赶紧洗完手来吃饭。”刘书仪从厨房端出最后一道菜,对着沙发上的两人说到。
“姐,没想到你还会烧菜!以前你可是说过像你这样的奇女子可是不会进厨房的,我来尝尝味道!”刘书成拿起筷子就夹了一筷子番茄炒蛋到嘴巴里,然后就拿起安冉端过来的饭,几口就吃完了碗里的饭,吃完竖起大拇指连声夸赞,真好吃,比咱京城红楼大酒店里的厨师烧的还要好吃!
安冉看着“干饭人”刘书成表示不信,自己吃过那么多老妈烧的番茄炒蛋怎么也就感觉一般般。她也夹了一筷子番茄炒蛋到嘴巴,真咸,老妈今天是放了多少盐进菜里!原来“干饭人”舅舅是因为菜太咸了,又不敢说出来,直接干了一碗饭!安冉刚想跟刘书仪说菜太咸了,但是当她看到母亲的两眼发呆的吃着饭菜,她想明白了。母亲烧菜的时候肯定也就是这个状态,盐成把成把的放自己都不知道,她内心还在纠结要不要去找外公!她默默地变成了第二个“干饭人“。
快速吃完饭,安冉跟刘书成都朝对方竖起大拇指,都相当钦佩彼此同为“干饭人”的风采!
“我吃饱了,妈,您慢吃”,“我吃饱了,姐,您慢吃”。两人异口同声的对刘书仪说,没有聚焦的双眼看着他们俩像是回答说,知道了。
两人无奈摇摇头,起身去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本就吃饭非常慢的刘书仪,这餐晚饭足足吃了一个小时。
正当安冉与小舅刘书成两人无聊看着电视打着哈欠时,刘书仪吃完最后一口饭,开口说:“小弟,我跟你回家先见咱妈,如果咱爸愿意的话我再见他!”
“太好了,姐,您终于肯跟我回家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刘书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说。
刘书仪既然决定了回娘家,就不会再扭捏,她摇摇头说:“不着急小弟,你从京城来开了一天的车了,今晚在我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吃过早饭咱俩一起回去!”
“好的,没问题,姐。等等,就咱俩么,安冉呢?”刘书成问。
“我这一去能不能见上面还不知道,带安冉去我怕这孩子跟我一起遭人白眼。”刘书仪咬着嘴角说。她的话里当然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出来,她怕安冉看到自己在娘家被扫地出门,此次去京城,一切还都是未知数,就暂时不带安冉去了!
“我看谁敢?”刘书成大声说。
“咱爸不愿意呢?”刘书仪反问。
刘书成瘪了下去,再也不敢说大话:“行,就按姐您说的。”
安冉还无所谓去不去,她就是非常好奇母亲家里都是干什么的呀?她刚问小舅,小舅因为母亲的原因也一直没有明说。
刘书仪跟刘书成又说了一些话,定了时间明早5点,吃完早餐就出发,赶在老爷子就寝前回到家里。刘书成打了几通电话,大概是说明刘书仪目前的情况,就把刘书成安排在安冉房间休息了。
刘书仪把安冉拉到自己房间准备睡觉。黑暗的房间里,两人躺在狭小的床上,安冉多次想开口询问,但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
刘书仪察觉到女儿欲言又止的样子,稍稍组织了言语,看着天花板边回忆边说:“之前你小舅说的对但不全面,我出生在京城特区大院内,从小应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吧。我父亲也就是你外公,开国前是某师的师长。新中国成立后一直升到了将军,早些年在电视的新闻联播上其实还能看见他的身影。我是你外公45岁的时候生下的,前面三个都是哥哥,所以他们都非常宠我。你外公在我出生的时候就给我定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他的战友的独子,比我大三岁。他从小就非常照顾我,我也把他当做哥哥对待。我本来想我这一生就这么被安排好了,但是在我大学的时候遇见了你父亲安国军。你父亲他非常优秀,跟我从小见过的男人都不一样,我们大院里都是军人后代,都喜武不喜文。我虽然从小也非常崇拜我父亲,但是从我发现你父亲满腹才气以后,我沦陷了。你父亲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又是诗词社团的会长,可能是因为我内心还是比较喜欢诗词歌赋吧,我加入了诗词社团,见到了你父亲。我们俩情投意合,一见钟情。。。我瞒着家里跟你父亲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后来我觉得不能再跟你父亲隐瞒下去了,就跟你父亲说了从小被家里安排的亲事,你父亲不介意,表示毕业后就去我家里上门提亲。后来的事就比较俗套了,穷小子上门提亲遭到我父亲强烈的反对,我被关在家里房间门都出不了,直到我发现我怀上了你,从家中偷跑出来找到你爸,两人私下决定私奔。可是私奔的过程中还是被你外公的人抓住了,我说出了实情,又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最终你外公不再管我们,但是同样的,他也说了不再认我这个女儿。。。”
说到这,刘书仪停了下来,思绪不断飘着。安冉也被听到的故事给震惊到了,母亲竟然是将门之后!
“妈,那么后来怎么样了,我爸呢?”安冉问。
回答她的是母亲的鼾声,安冉笑了笑,母亲今天情绪起伏太大,做出决定后心神放松下来,现在陷入回忆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安冉很开心,前世的母亲都为她活着,努力工作,最后到死都没有再回过娘家。从今天母亲的状态来说,母亲不是不想回去,只是碍于曾经犯的错误不敢去尝试。前世的母亲过世也是带着深深地遗憾的吧,这一世一定要让母亲不能在留有遗憾了。带着这些想法,安冉也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安冉听到母亲起床的声音,随后安冉醒了发现母亲已经不在身边,安冉搓着眼睛来到客厅,看到母亲跟小舅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啊满,吵到泥了是么,哦们摸让就好。”小舅往嘴里塞了一个刚剥好的鸡蛋含糊不清地说到。
安冉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还是明白了小舅的意思:“没事没事你们慢慢吃,我就是出来上个厕所。”
安冉从洗手间出来后,小舅已经吃完了,正眼巴巴看着刘书仪手中在剥的鸡蛋。昨天一路从京城赶到苏城柳巷,根本没吃什么东西,昨晚就吃了一碗饭一口菜,肚子饿的不行,早餐就两个鸡蛋一碗粥一叠咸菜,根本不够他塞牙缝的。刘书仪把手中剥好的鸡蛋往刘书成面前递了递,示意他可以吃。
“姐,这怎么好意思呢。”刘书成话还没有说完,手已经接过鸡蛋往自己嘴巴里塞了。
刘书仪见状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把自己面前盛鸡蛋的碗推向了刘书成。起身对安冉说:“安冉,我跟你小舅马上就出发去京城你外公家了,我在茶几上放了点钱还有对了,我把小灵通给你,小舅的电话我存在了通讯录第一个。这次我去京城快的话可能明天晚上就回来了,如果你有什么急事就打小舅电话。”
从苏城开车到京城,中途不停车不休息也要近13个小时的时间,刘书仪的话说明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见不到外公就马上赶回来了。
安冉点点头说:“别急着回来,可以在京城多玩几天的。”
刘书仪笑笑没有接话。见小舅说话间的功夫把鸡蛋吃完了,就对刘书成说:“没有什么东西落下就出发吧!”
刘书成艰难咽下最后一颗蛋,开口说:“姐,您等下,我拿个东西给安冉。”说完从身后的凳子上拿出了一个袋子,递给安冉。
安冉很疑惑小舅昨天来身上没有任何东西,这会儿拿给自己的是什么呢?就连这个袋子还是自己房间里留着准备装垃圾的袋子呢。她接过袋子往里一看,是钱!看厚度应该有个5.6千的样子,她看向刘书成。
刘书成对她眨眨眼,并用口型对安冉说:“别告诉你老妈!”
安冉收紧袋口,赶紧点点头!
“你拿什么东西给安冉呢?赶紧的,出发了!”刘书仪再次催促到。
“没什么,送安冉一个小礼物,姐咱们走吧!”刘书成说。
安冉也放下口袋,跟随着母亲和小舅一起下了楼。安冉挥着手望着奔驰车消失在巷口,她抬起头看向天空,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转身向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哼起了歌,
“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帮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