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瑶醒了。

一天后，她又睡了。

因为唯一一个看着她们的元央倒了，她们出来的很顺利。

苏芳卿看了看背后都城的方向，毫无留恋的离开了。

卞瑶跟了上去。

西沫与云陵的距离相较别国算是离得很近的，边关过去二百里，骑马三天三夜就能抵达苏家遗址。

为了防止被在边关的五公主和那余家二子发现，苏芳卿也学着黎晓，用着身边不多的银两，跟着行商的队伍一起出关。

大概是离得远，消息传递没有这么灵敏，边关的驻扎虽严却也能过。

卞瑶还特地出去转了转，没有找到五公主，但却能听到她来了之后不菲的战绩。

苏芳卿安心的离开了，除了她，所有人都在朝着自己期望的生活而去。

卞瑶为了方便，特地找了班主任请了一周的假，躲在寝室企图不错过她的路途。

两日后，她们就与行商队伍分别了。

苏芳卿牵着马慢慢的走，出来也有十几天了，为了低调，只能骑马，期间也少有休息，唯恐元央醒了去找千云戈来抓她，或者千云戈行动过快，导致消息传来关闭边关。

这样疾驰的下场就是两边的大腿内侧皮都被磨破了，晚上休息的时候看看，都渗血了。

卞瑶心疼，却毫无办法，她不是道士，没有符咒能帮别人飞行，也试过在毫无人烟的地方用桃木梳抓着她的衣领，想腾空，只是无用功。

终于，在一个阴天抵达了苏家村。

离得久了，村子变化极大，苏芳卿认了很久，才勉强从那丛杂草里看到苏这个字。

想想当初苏家如日中天的卖女求发展，现在也只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这里是苏家源头的祖坟，太久没人来，到处都长满了杂草。

苏芳卿从村民那买了把铁锹，将杂草除尽，墓碑扶正。

卞瑶坐在一边歪头看她。

“嘶——”

“怎么了？”卞瑶见她摸着手指吸气，连忙上前慰问。

“没事，被割了道口子。”满手的灰尘泥土，血疯狂的渗出，唯恐有什么细菌进去，她连忙拖着她的手要去河边清洗……

“等等……”苏芳卿眼神放空。

“怎么了？赶紧洗干净包扎一下，得破伤风就不好了。”卞瑶嚷嚷着，可再怎么样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你怎么了？”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你别吓我！”

苏芳卿一直出神的样子，好似被人附身，天色愈发的暗了。

卞瑶咬咬牙，用力去拉，桃木梳腾空而起，手上突然空了。

她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拉扯，脱离了现在的躯壳，明明感觉自己已经离小卿有三米远，但那头却还是自己拉着小卿的模样，代替自己拉着她走。

卞瑶怔怔地看去，那个自己熟悉却也陌生，拉着小卿的动作有点粗鲁，眼底尽是冷漠，有点像是玄曦国君上官孜墨，对人命的漠视，难道这就是她与桃木梳的渊源，另一个自己的世界？

苏芳卿也是回过神来，淡笑，“瑶瑶不用这么担心，小伤。”

“卞瑶”冷笑一声，“这一年来都是我保护你，我不允许你身上有一点的伤口，这是对我能力的质疑！”

“好好好~”她笑得温柔，“得知真相后能活着的话……我们，就离开把，云哥也达成心愿不需要我们了，我们找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做些小吃去卖养活自己。”

“随便你。”“卞瑶”扭捏了一下，才冷冷的回答道。

“那到时候可要给我讲讲你的生平啊~我可好奇了。”

她僵硬的点头。

“还有你和那个道士的事情！不许瞒我！”

之后，苏芳卿被强硬的洗了手，上完药休息了一会儿后才继续之前的事。

卞瑶看着那个自己与她继续着梦的剧情。

祖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还顺便上了个香。

初奕来了。

也是与和她见过不一样的初奕。

这个他更加冷情，眼底却带一点悲悯，给她们带来的是当头霹雳，“苏芳卿虽为苏家女，却无鬼契之力，借着灵物桃木梳契约卞瑶，付出的代价却不过本身见鬼的能力，且鬼物不服管教，屡次干扰上天的旨意，命由天定，一切皆需偿还。”

“赐卞瑶，雷击三发，不可入轮回，魂飞魄散。”

“赐苏芳卿，剥离情意，不可见心，永堕轮回。”

话音刚落，雷击瞬发，眼前被一片银色盖住……

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