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了?”黎晨扣上手中的文件,对刚过来的林一说。
林一愣了一下,没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个她是指谁,但是第一反应却是今天刚来的白露。
“如果是白露医生的话现在已经投入了训练。”
“什么训练?”黎晨抬起头直视着林一的双眼,那一瞬间林一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毒舌盯上了一般,只要稍微动一下,这毒蛇就会毫不犹豫的扑向自己。
“就,战地医生的日常训练。”林一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回答黎晨的问题。
“把她叫过来。”
林一机械的转过身来,随即迈着大跨步离开,就在已经到了门口的时候,林一才如梦初醒:“大帅,我这几天家里有点事,能不能请几天假?”
“可以。”黎晨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林一如临大赦,马上离开,越是走出去就越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机智,在大帅情绪不稳定的这几天时间离开,避免殃及了自己这个池鱼。只是当他去训练的场地中看见了白露之后只觉得让她参与到训练当中是一个错误。
“三百二十。”教官蹲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手表记着时间和个数,几个医生正在增强体能做俯卧撑训练,要命的是白露这个祖宗竟然就盘腿坐在人家的腰背上当他们的天然重力。那教官也是一个人才,一边计数还能抽出空来和白露聊天。
“白露,你是哪个科的。”
“全科。”
“就是可以进的了手术室,拿得起手术刀还能治得了心脏病的那种吗?”
“没有那么夸张。”白露连忙摇头拒绝,可在教官眼里这却是能认谦虚的表现。
“那你呢,教官,当兵多久了。”
“打从军校毕业到现在也有五年了。”
“可以啊,教官,看你官衔不低,也是一个人才。”白露就用手拄着自己的笑脸然后一脸崇拜的看着那教官,几个训练的医生也不敢说话,就只是做活动和准备工作。
这样的场景看的林一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林一走到正在训练的几个人身边,那教官看见一身西装革履的人走过来马上立正站好,行了一个军礼:“林秘书。”
“嗯。”林一低着头,却也能看出来他的脸色特别不好。
白露看着他挥了挥手,林一觉得自己的脑门有点疼:“白露。”
“到。”白露动作熟练的从正在俯卧撑的医生身上下来,动作行云流水,看来这样的模式早就运行下去了。
“报告上午练习结果。”林一觉得大帅见到了白露很可能会这样问,而避免牵连了他,他一定要教白露一套好的说辞以确保大帅可以满意。
“军姿俩小时,障碍跑两公里。”白露想了想觉得如果说自己什么都没做有点不好,干脆就把自己坐着和教官聊天的时间算作军姿,即便是坐着她的姿势也是标准的。至于障碍跑,她的眼睛也跟着这些人跑了两圈还是很辛苦的。
几个正在训练的医生听着白露满座跑火车吓得手一软,险些载到在地上,可即便如此还是要继续训练,没办法,既然选择了赚人家就要给人家办事。
“和我走。”林一走在前面,白露就跟上,走的时候还不忘和教官摆摆手告别,教官看着自己唯一带过的妹子这才呆了一上午就要走,心情有些不爽。
“算了,别做俯卧撑了,继续负重跑吧,和我去泥浆。”教官忧伤的冲着几个医生说,这应该是他经历过最悲伤的故事了,可是还要忍耐住,所以就用训练来麻木他吧。
林一走在前面,心里却在暗暗思忖自己要不要辞职来一个一劳永逸,但是想了想大帅那种得不到就要毁掉的心理他果断选择放弃。
“白露。”
“在。”
“大帅不是一个坏人,只是在这乱世之中,立足需要强硬手段。”林一一本正经的和白露胡说八道,大帅是一个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了。一句话就是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大帅,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尤其是没人看得出大帅的喜怒,很多时候他的微笑着就可以要人性命,哪怕是他呆在大帅身边七八年了,还是看不透他的心,只能在很少数的时候看懂他的表情,但是他觉得自己现在又看不懂了,啊,狗生好难。
“哦。”白露跟在后面,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但是既然人家说了听着就完了。
“可以问下我们要去哪做什么吗?”白露看着这越走越荒凉寂静的大楼,觉得有些胆怯。
“去大帅办公室,他要见你。”
“……我可以吃个饭再去吗?要死也当个饱死鬼。”
“不行,大帅最烦等别人了。”林一无情拒绝。
“行吧行吧,那咱们走快点,我还要吃饭呢。”白露觉得自己想借着吃饭的机会逃跑的可能性是不大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正是最热的中午,阳光空烤着大地,在空气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在外面放个鸡蛋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烤熟。黎晨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自己面前的工厂,一批批武器正在从这里出库,他制造武器同时也贩卖武器,但一般卖的都是型号落后的,价格不菲即便这样一旦出世还是会被一抢而空,他用这些费用支持军费,甚至还可以赚上一些。
他不隐藏自己制造和贩卖武器的事情,他更愿意用这种方法告诉那三方的首领:若是守好规矩可以相安无事,可若是打起仗来他也不畏惧。可他始终是悬在他们头上的一把利剑,卧榻之上尚且不容他人酣睡。就在半年前三方首领联合攻打他,可却没讨到半点好处,即便是现在战争也还在进行下去,只是大多发生在城市边缘。除了偶尔送回来的伤兵,百姓们甚至认识不到他们生活在战争之中。
一直以来他做的就是守住这东方的土地,要不要进攻他犹豫,进攻的话管理土地很麻烦。但是就这样一味防守也不是他的性格,到底要怎样呢?黎晨看这蔚蓝的天空,可心神却走了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