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黄色汗衫男人点头如捣蒜,直了腰杆、向身后跟来的民工吆喝道:“喂,大家静一静,陈医生说有救!把心放肚里好了!”
顿时,病房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陈志凡有些尴尬:“我、我还没治呢。”。
众位民工:“不不不,您的医术我们服,只要肯出手、治好是没跑的!”
……
对于这位因坍塌而从手脚架跌落的病患,不过是陷入了“重度睡眠”,中医上来说是“闭六识”,而比较迷信的说法是“丢魂”。
陈志凡随手按在年轻人的后脑勺、按在他下腿环关节、按在他眉间与鼻梁处、按在他脊椎尾部……
片刻后,陈志凡随口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约莫是这年轻人的老娘,一位上了年纪的妇女赶紧凑上前:“大名叫王自强,小名叫狗剩。”
陈志凡点点头、以尸气运入丹田,附在年轻人耳边,轻声道:“狗剩,你娘来看你了。”
在病房中,陈志凡的声音并不大,却是在昏迷中的年轻人耳中,简直是声如裂石!
刹那间,年轻人眼角倏然湿润,然后缓缓睁开眼:“娘,你来了……”
妇女喜极而泣,攥住年轻人手掌:“狗剩,你让娘担心死了。醒了、醒了就好,人没事比啥都强,娘在这儿呢。”
“娘不走。”
陈志凡微微一笑,朝人群“嘘”了一声、顺带掩上了门:“让他们娘俩呆一起吧。”
……
陈志凡刚回到二楼。
只见陆云霄正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劈头盖脸地训斥助理:“我能喝这种水吗?我告诉过你多少遍,我习惯喝小分子依云水!”
见陈志凡回来,陆云霄冷笑“砰!”地将矿泉水丢到垃圾桶:“还不错,我以为你跑了呢!”
却是同时,在医院巡视的张怡然走上楼,见陈志凡在此,不由脸上嫣然一笑。她把手上水杯递给陈志凡:“喝点水吧。”
“我靠!”陆云霄悻悻扭过头,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陈志凡未做声、只听一声不满地怒喝响起:“你怎么这样?!身为医生不好好研习医术,反而妒忌别人,大老爷们做人做到这份上?还名医呢?呸,我这种没本事的乡下人都觉得害臊。”
陆云霄怒不可遏,就要跟民工立论,可又觉得张怡然在、跟这种大老粗吵架太丢自己身价,一时间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陈志凡摆了摆手:“用不着,他想比,我跟他比就是了。”
听了陈志凡这话,众民工依次列坐在台阶上,看架势、摆明了是给陈志凡助阵!
这边,小护士朱茵心里不由愧疚:如果不是自己让陈志凡替自己值班,就没有这么多幺蛾子了!
于是,朱茵偷偷跑到陈志凡面前,握着拳头:“喂,志凡哥,我能帮你做点啥吗?你都没助理帮忙。”
“这可是弄不好就要受刑事责任的事儿,你可要加油啊!”
陈志凡摇了摇头:“我用不着助理。”
朱茵小脸上一脸的坚决!如果不为陈志凡做点什么,会很不安的。
陈志凡想了想:“额,嗯……”
朱茵急了,小脸上一脸期待:“哎,你只管说。”
陈志凡没辙:“那你去给我搬张凳子吧。”
朱茵满脸黑线,竟无言以对:“额……好嘞!”说着,匆匆跑向三楼!
……
就在朱茵从楼上搬回来凳子。陆云霄那边,已经有助理文火温完金针也有捧着一瓶褐色液体、想来是那助理把那颗芝参大复方丹用蒸馏水化开就位至于满头大汗,拎着大袋小袋的助理,看样子从药材市场刚跑回来!
同样是重度烫伤的病患,陆云霄医治的那人,脸上、脖子上的水泡较少,明显比陈志凡面前的患者轻一些。
陆云霄换上消完毒的白色大褂,在把病患推进无菌手术室的前,郑重对陈志凡道:“青城山外家第三代道医传人陆云霄,今日向你挑战,你将虽败犹荣!”
陈志凡坐在凳子上啃着大枣:“我虽不懂道医,甚至没去过青城山那座天下道家圣地!”
“但我在一本医典上看过,心平则正法久住,心迷则心魔即现。”
陆云霄大惊:心平则正法久住,心迷则心魔即现!这家伙怎么知道青城山道经总纲?!
只是陆云霄不知,陈志凡所说医典乃盘古尸经上卷。
昔日神农氏得上卷,便尝尽天下百草!
青城山道统不过千年,如果真要追踪溯源,那不传之秘青城山道经总纲,其撰经人、不过是拾先祖牙慧罢了!
……
那边,陆云霄进了手术室。
这边,陈志凡擦了擦手,起身下楼:“我去找点药材。”
十几分钟后,陈志凡从药房出来,他找了普通荷田草、冰片、蛇胆、外加白果等,当中最贵的怕是要属一份麝香了。
所有材料加起来,不过是一二百块钱。
陈志凡吩咐早在一旁跃跃欲试的朱茵:“去楼下给我买瓶酒。”
朱茵虽然完全不懂陈志凡要做什么,但还是认真道:“能具体一些吗?”
陈志凡手上处理着药材、抬头:“没啥讲究的。无论是9块钱一瓶的老村长,12块钱一瓶的牛栏山二锅头,还是超市里做菜的料酒,都可以!只要不假的就能用。”
“啊,好吧”,朱茵点头下楼。
十几分钟后,等朱茵上了楼,只见陈志凡已经把所有药材放到一个煎锅!
朱茵递上一瓶牛栏山二锅头!
“咕咚咕咚!”
陈志凡将这一瓶牛栏山二锅头全部倒地砂质煎锅!
朱茵目瞪口呆:“陈哥,你搞什么?我虽然上学读得是西医,但我也知道但凡给人开药都忌讳生冷辛辣烟酒!你倒好,直接倒了一瓶!”
陈志凡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微微一笑:“你去门外等我。”
……
开火!
高度白酒不多时将锅里的药材沸腾起来。
却是在药材沸腾同时、陈志凡双手交横,尸气从体内喷薄而出!
尸气压制了火焰,火焰呈现出一半白色冷焰,一半蓝色酒焰。
两种火焰交辉,如泾渭分明的一轮太极浮在锅下!!!
锅内药材,一点点浮出杂质,随着这双色焰火分离出去!
半个小时后,陈志凡脸色发白,锅内的药材不见,只是锅壁上黑乎乎一片。
陈志凡会心一笑,拿着木片将这些黑渍一点点刮下!
……
陈志凡托着药钵,来到二楼,吩咐朱茵带自己去无菌室消毒、换衣,好准备做手术。
朱茵看到陈志凡手里那黑漆漆的膏药,来了兴趣:“有颜色没味道,陈哥,这是药吗?是啥药?别告诉我是锅敖干剩下的锅底?”
陈志凡想了想:“我决定给它起个新名字,就叫黑玉断续膏吧。”
对于陈志凡的“玩笑话”,朱茵忧心忡忡:“你心态真好,希望这东西真是武侠里生死人肉白骨的黑玉断续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