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兄似乎对我们方才的言论有些不满?”魏洵温笑着,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色。
易辞望着他半晌,摇了摇头。
“何来这一说法,我只是觉着在这燕云楼里三位着实显眼,故此想来结识一番。”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还未发育的少年一般。
魏洵一笑,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旁边的张子轩抢了去。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论才华、气度有魏洵,论家世、地位有李权,这论容貌还有小爷我,你说我们在这儿燕云楼显眼不显眼?”他眉眼带笑。
“也就你才能不要脸的说出这等子话。”
坐在一旁的李权有几分不满的瞪了一眼他。
这分明是无论才华、气度、家世、地位、容貌都是魏洵占了上风,也就他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厚颜无耻的给他们三人雨露均沾了。
“呸!”张子轩啐了一口,“这哪里是不要脸了。”
他不满的出声,魏洵见状不禁失笑。
“你这不是论容貌,你这是论八卦,与那市井妇人无异了。”他看向易辞,“要我说,姜兄方才一定是被你那八卦的本事儿给惊到了,所以才想来与你结识一番的。”
他把话语权交给了易辞,后者先是一愣,而后笑了出声。
“这些暂且先不说,只是子轩兄一来便三论与我,我想知道我能论什么?”她转言看向张子轩,示意他说。
张子轩有些吃瘪。
“那你便说说,你有什么?”他道。
“在下孤身一人,既无魏兄的才华气度,也无李兄的家世地位,更无你张子轩的容貌,甚至未有什么大抱负,我也想知道我能论出个什么?”她似乎是故意为难张子轩,把自己说的一文不值,这下可还真把张子轩难到了,他有些迷糊的看着易辞。
京城这些年轻人交友,讲究的便是一张嘴,方才自是张子轩说了要结交易辞这个朋友,自然是要把话说圆了。
其实不交也行,但未免失了面子。
青衣躲在后面有些同情张子轩。
这当着公主的面说她的不是,这不是找死吗?难怪公主要记仇。
她看着易辞那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此时,张子轩的醉意已经被易辞逼的醒了大半,可这到底能论什么他还是琢磨不出来啊。
张子轩求助似的望向魏洵,后者失笑,放下手中的酒杯,同易辞斟了一杯递了过去。
“姜兄可不要妄自菲薄。”他说道,说话间,易辞接过了酒水,示意他接着说。
“姜兄孤身一人便敢直闯京城,这潇洒、胆识便能论一论,再且说,方才话语间,姜兄的一言一行,这谦虚又能论一论。”他举起酒杯,“这论潇洒、谦虚便非姜兄莫属了。”
他端着酒杯一饮而尽,易辞失笑摇了摇头,把杯中的酒酿尽数灌入嘴中。
“魏洵世子果然名不虚传。”
“过奖过奖。”
二人一同坐下,张子轩有些埋怨的望了一眼易辞。
“与你结识还真是难。”他瞪了她一眼。
易辞心知他是玩笑话,自是不会同他计较的。
“我不过是觉着子轩兄的这三论有些意思,想让子轩兄也替我论一论。”她道。
张子轩闻言连忙呸了一声。
“论什么论,我只论容貌,这些咬文嚼字的事情得找你的魏兄。”他不满的哼哼了两声。
被点名的魏洵不禁笑了。
“子轩,你的三论恐怕不够求实啊。”这话也不知是贬自己还是贬张子轩。
张子轩呸了一声,李权也琢磨着没听懂魏洵这话。
还想问意思,他便已经扯开了话题。
“姜兄是哪里人,我见姜兄年纪不大,怎么独自来了京城?”他转头看向易辞问道。
易辞摇了摇折扇,脸上的笑意浓烈了些许。
“我不过是个乡下人,此番想瞧瞧这京城风光,便来了。”易辞不着痕迹把问题揭了过去。
魏洵也心知易辞没有回答的打算,他也便不再追问,他笑道:“看来,这论潇洒非姜兄莫属了。”
“岂敢岂敢。”易辞抖起折扇,拱手笑道。
张子轩表情有些别扭的看着这二人,又看向李权。
“十一,你觉不觉着这两人有点像?”他表情有些怪异。
他怎么觉着这俩人说话都一个模样呢?
李权也望了过去,他不禁白了一眼张子轩。
“定是你看走眼了。”虽然他也觉着有些像,不过魏洵神韵旁人可比不上。
张子轩听着这二人聊的热火朝天的,酒已经醒了大半,李权坐在旁边插不进话,偶尔打着哈切儿听这二人客套。
魏洵眼中含笑,把手中的杯盏举起。
“五月五在城南的竹苑有一场诗会,不知姜兄可否愿意来参加?”他笑问。
“魏兄盛情邀请,若是不参加,岂不是我的不是了?”易辞端起杯盏把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魏洵也同他饮下杯中的酒水。
“姜兄是个爽快的人。”他赞不绝口。
易辞摇了摇头失笑。
“只是,我这作诗的本事可不怎么好啊,到时候还莫要奸笑。”
闻言,魏洵摇了摇头,一脸不相信。
“姜兄谦虚了。”他道。
“这还真不是谦虚。”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