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是细作,可有证据?”墨逸晟不咸不淡的目光落在雷山的身上。
“回王爷,是接到难民的举报,说是有看见叶芷儿与潜入的西陵敌军接头。”雷山脸不红心不跳,一板一眼,态度虔诚。
墨逸晟目光掠过墨离抿唇不语,墨离接收到王爷的视线上前接过雷山的话。
“雷城主,敢问能否将看见叶姑娘与西陵敌军接头的难民请来询问一番?”
雷山微微侧头,让他身后的属下立马出去,双手抱拳回话。
“王爷,我这就让人将难民请来。”
如此明目张胆的小动作,当真是没有半点把墨逸晟放在眼里。
在雷山身侧的矿兵离开之后,墨离身侧的一名将士极有眼色,悄然而至跟在矿兵身后,看看这名矿兵到底要做些什么。
炸药仓库,众人都在此等候难民出现,前来作证。不多时,有矿兵匆匆来报。
“回城主,难民们皆遭到潜入城内的西陵敌军斩杀身亡,如今只只找到其中两人的尸首。”
“怎么会这样?本城主不是让你们把人看好,保护好证人吗?”雷山对着矿兵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他回身脸上写着艰难二字。“晟王爷,您看这……这下属们办事不利,是草民失职,还请王爷责罚。”
此时,刚刚悄然跟出去的将士也回来,在墨离的身边耳语。
墨离朝着墨逸晟微微颔首,墨逸晟收回目光,落在雷山身上的眼神犹如实质,带着看穿一切的锐利。
“既是如此,墨离,带雷城主下去。”既没有说要惩罚,也没有说不惩罚。
这不阴不阳的态度,反倒叫雷山捉摸不透。他的眼珠在眼眶内提溜了一圈,像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王爷,求王爷恕罪!是属下看管不利,是属下该死。”雷山突然一下就跪在地上,竟不知他这是唱的哪一出。到底是要请罪,还是要请求宽恕。
墨离和来传递消息的将士面面相觑,都不清楚雷山城主这是要干什么。
墨逸晟转过身,挥退所有人,只留下墨离留在身侧。
“叶芷儿,你也相信她是细作?”话中暗藏话锋,竟叫墨离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西陵军营帐篷之内,叶芷儿被绑在十字架的柱子之上,像极了被掳来的东齐俘虏。但事实上,她现在也跟俘虏相差的并不太多。
堪堪出了狼窝,又进虎穴,叶芷儿很忧伤。
她在周围打量了一圈,试图想要找方法逃出去,对于周边的地形她根本就不熟悉,还不知道往哪边跑才不会被抓住。
叶芷儿看了看帮着自己双手的绳子,用巧劲挣脱出来。
趁着巡逻士兵换班,她悄然从帐篷里跑出来,绕过其中一个大帐,忽然听见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是把她掳走丢在马背上的男人的声音。
那个男人好像叫什么楚云行,是西陵主将云阳王。
“事关东齐太子,是否查出名单具体去了何处?”
“回将军,那边传话过来,镇国公历经刺杀而死后,并未从其府邸找到任何名单。”
“去给那边传话,一定要尽快找出名单。”
“是,将军!”
领命的将士从大帐中出来,叶芷儿潜意识往后挪动两步,用大帐的边角遮挡住自己的身形。习武之人,听力灵敏,瞬间就捕捉到叶芷儿轻声挪动脚步传来的声音。
“谁!谁在那?”将士往叶芷儿躲藏的边上追出来。
叶芷儿暗道不好,刚抬脚逃走,却被那将士给抓了个正着。
云阳王楚云行撩开大帐,从里头出来,抓住叶芷儿的将士把她摔在地上。
“将军,此人躲在大帐外,不知被她听去了多少。”将士没有言明听去了什么。
但是楚云行却能够明白。他蹲下身子,捏住叶芷儿的下颚抬起,让叶芷儿的目光与他相对视。
男人的眸子危险的眯了眯,突然扯出一抹邪肆的笑。“有趣,当真是有趣。你去把看守她的将士叫来!”
“是,将军。”
楚云行松开捏着叶芷儿的下巴,高深莫测的盯着她看,叶芷儿被楚云行的目光盯的头发发麻。
“你想做什么?”叶芷儿出奇的冷静,一双眸子藏着戒备。
“不如你猜猜,我想做什么?”楚云行笑得邪恶,哪怕是隔着一段距离也能叫人感受出一股森森恶意。
“将军,人已带到。”适才将叶芷儿拎进来的将士带着另外一名看似不大着调的将士进来。
不着调的将士,一看见坐在地上的叶芷儿,不禁大惊,吓到瞬间趴在地上。
“将军恕罪将军,是属下看守不严,让东齐细作逃跑,将……”
求饶的话还未说完,不着调的将士喉管传开咕咕声,接着跌倒在地。
他的脖颈间,赫然是一道利剑割开的口子。伤口若是再深一些,若说这脑袋会掉下来,也不会有人怀疑。顷刻间,鲜血将地面染红,有血迹留到叶芷儿的面前。
她睁大双眼,许是被眼前的场面惊骇,忘了往后挪动几分。竟让那温热猩红的液体,染红她的衣角。
叶芷儿曾经以为雷山最是残暴不仁,不把人命当命看,现在看来西陵的这位主将了,才当的起一句残暴不仁,践踏人命。
“人命在你的眼里算什么?”叶芷儿并非帮西陵将士说话,却最是看不惯楚云行藐视人命的态度。
她是从现代过来的灵魂,在祖国伟大的旗帜下,从未经历过如此残酷的生死。饶是穿越过来的这些时日见识的太多,早已麻木,可见识到楚云行的行事风格与态度,有些小怵。
“人命?那是个什么东西,你有何资格如此质问我?如若不是你从他的看守下出逃,他便不会死。”楚云行用牙齿顶了顶舌尖,有些混不吝的样子,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个正经的将军。
“如此而言,罪过竟在了我身上,将军好逻辑。”叶芷儿快要被气笑了,如此不要脸的言论竟是出自西陵将军止口。
难道西陵人都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