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纲手脸上的战意来得快去得更快，静音顿时急了，断然道：“宇智波带土，无论你怎样狡辩，屠杀同族的罪名也没办法洗脱，这次潜入火之国境内，恐怕也是为了木叶而来吧？”

这话与其说是给宇智波海月听，不如说是给纲手听的，静音打算用木叶受到威胁来刺激纲手的战斗欲，然而她还是失望了。

纲手微微垂下眼睑，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丝毫不为所动。

想要唤醒纲手对木叶的保护欲，别说一个静音，就算再加一个海月都不够，这项工作还得大蛇丸跟鸣人来做。

“屠杀同族？错了！不管你们信不信，事实就是，宇智波一族那场灭族之祸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硬要说有关系的话，我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它发生，仅此而已。”

宇智波海月摇头否认，他当然不是想替偶像洗白，只是忽然觉得，在纲手面前给木叶高层上点眼药似乎很有搞头。

毕竟是未来的五代目，迟早要上位的，让她提前跟那几个老家伙撕逼，似乎也是个有趣的看点。

果然！

静音完美的当了一个捧哏的角色，冷笑着讥讽道：“你难道想说自己其实是个好人？”

宇智波海月再次摇头，“我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没做过的事情，你让我怎么承认？”

“哼！别再狡辩了！木叶对你的悬赏令上写得清清楚楚，你就是屠杀同族的幕后黑手，宇智波鼬跟宇智波海月只是你手中的两把屠刀而已。”

静音孜孜不倦的接着海月的话茬，令这场谈话自然而然的转移到了那场灭族之祸上面。

海月暗暗给静音大姐点了个赞，以无比轻蔑的语气说道：“悬赏令上写什么，你们就信什么，我该说你们天真呢？还是愚蠢？”

“你这家伙……”

被一个后辈如此贬低智商，纲手跟静音均露出愤怒之色，不过心里隐隐有些奇怪，难道这家伙说的是真的？

“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们，我的身份之所以暴露，就是宇智波海月那小子搞的鬼。那天，他当着卡卡西的面揭开了我的面具，你们若不信，可以去问问卡卡西，他当时正在追杀宇智波海月，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海月续道：“现在我再问一句，你们觉得两个有嫌隙的人能放下芥蒂，一起合作吗？”

“这！”

静音说不出话了，对方既然敢说出让自己找卡卡西验证的话，大概率这件事是确实发生过的。

既然宇智波海月跟宇智波带土有仇，那么两人合作的基础就不存在了，悬赏令上说带土是主谋，海月是带土的工具人，显然也是不对的。

沉默中，纲手忽然道：“不对！你刚才说那时卡卡西在追杀宇智波海月，证明灭族事件发生在前，你的身份暴露在后，也许你们原本是合作关系，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反目成仇了。”

“真是敏锐的思维，这么快就想到了时间上的差异。”

海月摊开手，“新的问题又来了，倘若宇智波海月连我的身份都没搞清楚，他会听我的命令吗？”

“……”

纲手跟静音再次愕然。

假如把自己换成宇智波海月，在不知道宇智波带土具体身份的情况下，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他。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海月被带土打败了，迫于压力不得不听命于他。可要是这样的话，海月后来被追杀的时候，为什么又跟带土翻脸了？

两件事发生的时间最多只差了半个月而已，半个月前打不过带土，半个月后就打得过了？

这种推断同样不成立。

“告诉我，真相到底是什么？”纲手冷喝道。

“真相其实很简单，无论宇智波鼬还是宇智波海月，都是木叶高层手里的棋子，那两个可怜的小鬼之所以向同族祭起屠刀，只是被逼无奈之下做出的选择！”

海月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许多，每当回忆起南贺神社那场爆炸，便感到无比的压抑，不停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就是没有力量的下场！

“怎么可能？？”

“骗人的吧！高层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纲手跟静音俱都瞪大眼睛，下巴几乎跌到了地上。

难以置信，三代火影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头，怎么会是屠杀宇智波族人的某后策划者，这绝对不可能！

“我说这么多没指望你们会相信，毕竟你们是木叶忍者，就算相信也会装作不信，那种虚伪的表情我已经看过太多次了，其实都已经无所谓了。”海月语带萧索的道。

他越是这么说，反而越激起了两女心中的不服。

老娘堂堂纲手姬，初代火影的孙女，千手一族的公主，怎么能跟那些表里不一的虚伪之徒相提并论？

只见纲手蹙眉道：“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吧，信与不信，我自然会有自己的判断！”

海月酝酿了下，开始短话长说。

“作为千手一族的公主，纲手大人想必对村子跟宇智波的关系很了解，这方面我就不用再多说了。自从九尾之乱以后，这些年以来，木叶高层一直怀疑宇智波一族中的某个人用写轮眼控制九尾，制造了那场灾难，因此明里暗里打压宇智波一族。”

“他们将宇智波的族地迁移到村子的角落，并且暗中派人监视。这种激进的行为引起了宇智波一族的反抗心，他们知道，如果什么都不做，继续这么下去，总有一天要被高层玩死，因此他们决定跟高层对抗到底。”

“宇智波止水跟宇智波鼬成了这种对抗下的牺牲品，鼬被送进暗部当间谍，向族人汇报木叶高层的动向，止水则是用来监视鼬的人。”

纲手跟静音目带疑惑，不是在讲宇智波海月跟宇智波鼬么？怎么又牵连到了宇智波止水？

迟疑了下，她们都没有问出心里的疑惑，选择继续听下去。

“无论止水还是鼬，都打从心底热爱木叶，不希望看到村子因为内耗而流血牺牲，所以止水向鼬坦白了族人给他的任务，鼬则跑去向木叶高层坦白自己间谍的身份。”

说到这里，海月顿了顿，“想必你们也猜到了木叶高层的反应，他们反过来利用宇智波鼬，让他监视宇智波一族的动向。从那时起，宇智波鼬成了双面间谍。”

“眼看着事态变得越来越尖锐，宇智波止水主动找上高层，提出用自己的万花筒瞳术阻止族人发动政变，团藏假意答应止水的提议，却在两人私下会面时派人袭击止水，抢走了他的右眼。”

“止水逃走以后，彻底对阻止政变心灰意冷，将另一只眼睛交给了宇智波鼬，随后跳进南贺河自尽。”

“在止水自尽以后，团藏立刻将宇智波鼬召去了根部，给他两个选择，要么由宇智波鼬动手屠杀族人，这样做可以留下他的弟弟宇智波佐助，要么由村子的忍者来动手，这样的话宇智波一族全部都要死。”

听到这里，无论纲手还是静音都惊讶的口不能言，只是一个劲的嘀咕着，“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纲手略微定了定神，问道：“你说的这些又跟宇智波海月有什么关系？他既不是间谍，也无力阻止政变，为什么最终动手的人会是他？”

“因为宇智波海月也有想要保护的人，那便是他的母亲跟弟弟。”

海月随口回答了句，续道：“海月是止水的堂弟，跟宇智波鼬的关系也很好，他对两人身上所发生的事一清二楚。在止水死后，海月找到了鼬，从鼬嘴里得知了团藏给出的两个选择。”

“很遗憾！这两个选择里，无论宇智波鼬怎么选，海月一家人都没办法活命，所以，在挣扎了几天之后，海月选择提前动手。”

“啊！！！”

不知是不是听得太入神了，静音忍不住惊呼起来。

纲手横了她一眼，问道：“后来呢？”

“海月既不想遵从团藏的命令，又想保护家人，因此他做出了自认为最合理的选择，杀掉族内所有会忍术的忍者，留下毫无力量的老弱妇孺，这样应该就能合理的解决宇智波跟木叶的冲突。”

不知为何，当听到宇智波海月没有把全族杀光，两女都松了一口气。

“杀一半还是杀全族，不管对谁来说，似乎都是个很容易做出选择的简单题目，但这对海月来说却很艰难，如果只杀掉一半族人，在他叛逃以后，他的家人就要面对幸存者的仇恨与报复，如果杀掉全族，面对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老幼妇孺，他又下不去手。”

海月忽然问道：“纲手大人，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选？”

纲手默然无语，因为不管怎么选，好像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