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就是欠揍,问这种问题,杨帆哭笑不得,这不是为难柳妈吗?
“你们妈妈怎么说?”杨帆问道。
“妈妈不告诉我,先把我打了一顿。”柳芊芊鼓起嘴巴:“姐姐也好奇,跟我一起追问妈妈。”
“那后来你们妈妈回答了吗?”杨帆笑了笑。
那个时候的月月,也是个小姑娘,应该比现在可爱和傻多了。
“妈妈回答了,不过她先问姐姐。”柳芊芊模仿柳妈的语气,说道:“月月,你跟妹妹,你希望谁活下来呀?”
杨帆没插嘴。
柳芊芊脸上有些自豪地说道:“姐姐说,让妹妹活。”
杨帆顿时有些心疼起月月来。
不愧是我相中的女孩,心地善良。
“妈妈点头,同意了姐姐的话,说道,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你是姐姐。”
说着说着,柳芊芊的眼睛就红了起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有点明白了‘姐姐’这个词的重量,她背负着比妹妹更重的责任。姐姐也是那样做的,虽然我们从小吵架,互抢对方的东西,但遇到外人欺负我,姐姐每次都会第一时间毫不犹豫地挡在我面前。”
杨帆想问柳芊芊,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抢你姐姐的男朋友?
但他没问,这种状态下的柳芊芊,他不忍心问这种问题,有种把美好的东西摔碎的感觉。
而柳芊芊自然不可能告诉杨帆,我没有抢,只是分享而已。
一开始的时候,她确实有抢的心思。
现在早就没有了。
但她不会坦白,让杨帆觉得她这么倒贴上来,会显得一文不值。
“以后别问这种傻问题了,不是伤到自己就是伤到亲人。”杨帆说道。
“嗯。”柳芊芊说道:“妈妈同意姐姐的决定后,姐姐心里应该是有点难过的,妈妈平时对姐姐好,可能真的有那么一天,妈妈牺牲姐姐的可能性很大。”
说着,柳芊芊就哭了起来,像是到了那么一天。
杨帆放下菜刀,在一旁的洗碗池洗手。
洗完手后,在柳芊芊惊慌的眼神中,一巴掌抽了下去。
打人专打脸,那是对敌人。
对柳芊芊,杨帆自然不可能打脸。
跟十三姨的待遇一样,抽屁股。
“啪~”
“啊~”
一响一叫,柳芊芊满脸通红。
她两只手紧紧捂着臀部,躲到墙角边,背对着墙,眼神慌乱,脸上带些许恐惧。
怎么突然就打人了?
她可不是姐姐,跟杨帆讨论过打屁股算不算打女人。
对柳芊芊来说,这就是打女人。
“好好的,说这些丧气话,看来我得早点把月月娶过门,这样你们想把我月月怎么样得先问过我,看我答应不答应。”杨帆皱着眉头。
柳芊芊靠着墙,慢慢朝厨房外挪去,一脸惊慌与警惕:“我……我就说说,没有的事,不关我的事,我去趟洗手间。”
虽然之前在沙发上亲热的时候,情不知所起,杨帆对她那里下过手,但那种情况和现在不一样。
就像酒吧舞池里,音乐起,一群红男绿女疯狂扭动,很嗨。
但要是没音乐,看他们能嗨起来不?
不仅自己觉得很尴尬,还被人当作傻子或神经病。
柳芊芊又逃走,杨帆习惯了。
就是不能惯着她,又不是女朋友。
配好菜没多久,开门声响起。
门还没开,杨帆就隐约听到外面传来果果的哭声。
十三姨和果果回来了!
小姑娘怎么又哭了?
但杨帆也不觉得意外,甚至觉得有点好玩。
一天听不到她哭,好像还有点不习惯。
“今天是我生日,不是说好了不打我的吗?”门开,果果的哭声清晰传来,撕心裂肺。
到家了,爸爸在家,她哭得很有底气,不用遮遮掩掩。
“说不打你,你就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了是不是?”十三姨拖着一个行李箱,不止鞋上,紧身牛仔裤上也满是水渍。
果果更夸张,汉服裙湿漉漉的,还在滴水。
鞋子更不用说了,像是刚从水坑里捞出来。
“爸爸!”门开后,看到客厅里的杨帆,小姑娘嚎啕大哭,张开双臂就想直奔里边。
但还没跑,她就愣住了。
因为家里面跟从前很不一样,像是来到了童话世界里边,有彩虹,有城堡,有小镇火车,有许许多多的卡通人物,像是巨人来到了小人国版的童话世界。
十三姨也愣住了。
她知道杨帆今晚要给果果过生日,买好吃的零食,做好吃的饭菜,甚至也订了蛋糕。
但她没想到杨帆会这么用心,打造了一个童话世界给果果过生日。
太用心了。
即便已经是大人了的十三姨,看到客厅里的布景,也童心泛滥,像是回到了童年。
自己早就不曾在意和留意过的玩具、饰品,在杨帆的精心摆设下,散发出浓浓的童年和童话气息。
长大后,童话并没有消失,消失的是那颗纯真幼稚的心。
即便带果果去儿童乐园,去儿童世界,十三姨的童心也一直沉寂着,从未被唤醒。
现在,她感觉蒙尘的心裂开了,露出里面鲜红粉嫩的童真。
它贪婪畅快地吞吐空气里弥漫着的童年记忆和快乐。
很意外!
很幸福!
十三姨只想过、做过一种梦,长大后才能有的梦。
梦里,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坐在阳台上,穿着大红衣裳,戴着凤冠,凤冠霞帔。
然后杨帆的接亲队伍来了,他身穿一袭降红色的锦袍,上面绣着雅致竹叶的镂空花纹,镶边腰系金丝滚边玉带,骑着一匹高大威猛的马驹。
看到新郎来后,新娘急急忙忙跑回房间床上坐好,披上大红盖头。
随后,新郎登堂入室,抱走新娘。
迎亲时,新娘不能骑马,那就坐新郎的电动车。
十三姨坐惯了各种豪车,最想坐的是杨帆的那辆电动车后座。
于是,她侧身坐后座上,杨帆载着她出发,走过繁华的大街,惹来一道道惊羡的目光。
随后,他们出城,路过森林,看见飞鸟,爬山涉水,遇见松鼠,来到耳中听他说过的无数次他的家。
她要给他生一个女儿,亲生的。
她还要给他生一个儿子,女儿他舍不得打,儿子应该就舍得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