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白天,由于下雨,室内也很阴暗。
云九祁在临走前遮住了夜明珠的光亮,点燃根蜡烛照明,让苏一落好好休息。
苏一落的笑容在烛光下温柔娴静,仿若误入凡尘的仙子。
她轻笑道:“怎么?你们舍不得白术受罚?”
半夏向前一步,摇摇头,道:“回娘娘,白术背叛娘娘,怎么处置她,全凭娘娘做主。”
“行吧,既然如此,半夏,带两个人把白术压到院子里。”
“白茅,让枫仪殿上上下下所有宫人,全部到院子里集合。”
“至于白薇,你留下,伺候本宫洗漱。”
三人福了福身,“是。”
房里只剩下白薇和苏一落,白薇战战兢兢,服伺苏一落穿好衣服。
白薇才想让苏一落移驾到梳妆台。
苏一落道:“不用梳发,这样披散着,也挺好。”
白薇道是,低着头,眸中的不安,苏一落都能感受到。
苏一落勾唇,“别担心,你体内的噬心蛊是子蛊,母蛊在本宫手中,只要本宫不催动母蛊,子蛊就会安静的待在你体内,不会伤害你。”
李太医在盛萍殿诊的不是苏一落的脉,而是白薇的脉搏。
按理说,懂蛊的人很少,会蛊的人更少。
而会用蛊的人,绝大多数都在南洲。
李太医似乎没离开过东洲!
那他怎么研究出了蛊毒的解药?
白薇闻言,噗通一声跪地,声音很大。
哭丧着脸,道:“娘娘,奴婢绝没有想害娘娘之心。”
苏一落似笑非笑道:“确实,你没有白术那种想取而代之的心,也没有白术那种想置本宫之心。”
白薇露出释怀的微笑,使劲点点头,“多谢娘娘信任。”
她好似忘了体内的蛊毒。
也忘记了苏一落根本不信任她!
苏一落冷笑道:“你只是将本宫在云朝的日常,用书信传给你的主子。”
什么叫从天堂跌入地狱!
白薇算是感受到了,上一刻欣喜,下一刻震惊。
“娘娘,您……都知道了?”
苏一落走到白薇面前,伸手捏着她的下颚,眸中是散不开的阴霾和杀气。
“苏南墨派你跟在本宫身边,监视本宫。”
白薇眼眶泛红,想哭,又不敢哭。
娘娘已经知道她是苏大公子的婢女!
“奴婢……奴婢是大公子的婢女。”
“奴婢发誓,大公子派奴婢跟在您身边,只是想得知您过的好不好,没有监视您。”
“奴婢写给大公子的书信内容,只是替娘娘给大公子报个平安。”
苏一落冷哼,松开手,理理衣袖道:“你该庆幸,你给苏南墨的信件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否则,你哪还能待在枫仪殿。”
在她眼皮下传信,她肯定要看一下。
这也是她为什么非要置白术于死地,而放了另外三人的原因。
苏一落慵懒的坐在榻上,低眸慢饮。
“本宫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以后不准跟苏南墨有任何信件往来;二是做院内枫树的养料。”
选一是生路,选二是死路。
“奴婢选一,大公子让奴婢跟在娘娘身边,本意就是让奴婢跟着您。”
“只是刚来云朝,奴婢给大公子报了几次平安。”
苏一落:“白薇,你记住,苏家任何人,都跟本宫没有关系,本宫放下对苏家的仇恨,已经是本宫最大的让步,以后不准再提苏南墨。”
苏南墨是苏家长子,但不是苏家嫡子,也是苏一落名义上的兄长。
白薇点头道是。
白术已经被带到院中,白薇搀扶着苏一落站在走廊。
枫树下,宫人分为八列而站,每列十人。
安榆、半夏、白薇、白茅、小新子、小铅子、小游子则在苏一落身后站着。
豆大的与雨水滴落在没有遮挡的宫人的身上,片刻便淋湿了衣衫。
白术在跪在宫人的最前面。
白术被羽林军拖回枫仪殿,关押起来,宫人想不知道白术犯了什么错都难。
他们面面相觑,等着娘娘宣布白术接下来的命运。
苏一落身披浅蓝女披风,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白术犯了何事,想必你们都清楚。”
苏一落冷漠地望向雨中众人,“本宫刚进枫仪殿时,就说过,本宫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有背叛者,本宫决不轻饶。”
“今日让你们冒雨前来,就是让大家看看,本宫是怎么处理背叛者的。”
雨势逐渐变大,宫人们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苏一落嘴角微勾,轻飘飘地说出两个字,“剥皮。”
她拢拢斗篷,道:“白茅,你来执行。”
白茅慌张拒绝,“奴婢不敢,求娘娘……”
冷眼望向白茅,“这是命令,你若敢违抗,就与白术一同被剥皮吧!”
白术狠狠磕头,两三下额头就出血了。
哭喊道:“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饶命……”
剥皮,痛苦程度不亚于凌迟。
剥的时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
凌迟需要执行者有一定的能力,剥皮,同样也需要。
苏一落无视白术的哭喊,拿着一把匕首递给白茅。
“若是不能剥出完整的皮,本宫就会剥了你的皮。”
白茅双拳紧握,接过匕首,低声道:“奴婢……领旨。”
院中宫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就怕下一个被剥皮的人就变成了自己。
白茅紧握匕首,慢慢走到白术面前。
白术慢慢后移,眸中尽显恐惧,“不……不要,白茅,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白茅:“对不起。”
弹指间,白茅伸手点了白术的穴道,白术不能动,只能被迫趴在地面上。
双眸瞪大,内心恐惧到了极点。
“呲——”
锋刃划破皮肉之声,充斥在每个人的耳边。
宫人吓得紧闭双眼,有的瘫痪在地。
苏一落冷声道:“不准闭眼,都睁大双眼看清楚,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
宫人紧闭的双眸又睁开,震震的望着眼前令人难忘的一幕。
白术被点了哑穴,连痛苦的喊叫声都发不出来。
匕首从脊椎下刀,背部的皮被分为两半,再用刀分开皮肉,露出血淋淋、没有皮的人肉。
“呕——”
“呕——呕——”
宫人发出接二连三的呕吐声。
白术后背的皮已经与肉相离,白茅嘴唇紧抿,割去白术剩下的衣衫,继续进行手中的剥皮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