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珍珍哪知道,这唯命是从的老女人,打今儿起也学会一个阳奉阴违的本事。
而且还是一个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不归路”。
再瞧瞧花楼这边,门一推。
屋内果真凌乱不堪、满地狼藉。
打碎的碗碟、吃到一半的丰盛饭菜、不同颜色撕碎的衣裳,隐隐还有几件白白净净的里衣明晃晃遗落在那儿。
脸红心跳的声音清清楚楚回荡耳畔。
最为重要的是,不大一处狭隘的床幔内,竟隐隐瞧见四五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子。
“哼!”
浑浊的震怒嗓音极其刺耳、格格不入。
尤其是这熟悉的沧桑音调,历历在目明显令王心蕊肥躯一震。
“谁敢坏本家主的好事!”
怒不可解伸手揭开碍事的床幔。
不曾想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道同样怒目而视的苍老身影。
“母……母亲?”
王心蕊明显一愣,肥浊的嗓音也止不住的哆嗦。
王家这位老婆子平日这个时辰不是该安安心心留在王家后院种花养草么?
她怎么会来这儿?
瞧这模样好像还不是孤身一人心血来潮。
“您……您怎么来了。”
内心一凉、暗觉不妙手忙脚乱的四处拉扯,压根没心思查看,也不管究竟是哪件衣裳胡乱往身上套。
“你还好意思说。”
可王天悦哪里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我这个老的还没死呢。”
不得了,王家这个宝贝女儿真的不得了。
家里老的还没埋出去,她天天在外面厮混也就罢了。
被人家三言两语夸几句,立马恨不得尾巴翘上天,众目睽睽之下本家主都敢自称了。
“我王天悦没你这个女儿。”
王家从小到大就她这么一位宝贝女儿。
自小到大谁不是细心抚养,日日悉心照料。
教导脾性、礼仪的文仪之人更是聘请不下千千万。
结果她就是这样学的?
光天化日强抢民男、同小小县官勾肩搭背一起逛花楼、后来还敢当着满楼粉尘男人的面私下同那位县官低头秘聊?
她这是要干什么?
准备立马跟着县官穿一条裤子?
还是打算伙同一个外人迫不及待窜她这个老东西的位置。
“身大无脑、简直愚蠢至极。”
想她王天悦这一辈子,机关算尽、矜矜业业不知经历多少艰难险阻才在偌大的溪水村得来一份短暂的平静辉煌。
年过半勋。
家门不幸居然生出这种肥胖如猪的蠢货。
“母亲!”
王心蕊莫名其妙被骂的满头雾水,随便拉扯几件衣裳委屈巴巴弯腿跪了下来。
她干了什么?
不过是几个花楼男人而已。
母亲年轻时不也最好这口么?
怎么事到如今反倒折过来骂她的不是。
“事到如今你扔不知所犯何错?”
亲眼瞪着那几个碍事的男人一一在眼皮子底下识相退出去,王天悦人老,心不老,一双眼睛更是说不出的敞亮精明。
“昨日满大街都是人,为何唯独柳珍珍同你勾肩搭背?”
这蠢货事隔一夜真有心思在这儿花天酒地的消遣。
她可知外面发生大事了。
短短一夜之间,几乎人人都在流传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