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瞧瞧其他人,个个笑眼弯弯极度隐忍,全场二十几人,竟无一人文质彬彬、错综复杂的安静屹立。
“放肆!”
笑眼一紧、凌厉嘶吼顿时满院寂静。
“本官夜访王家,尔等一介贫民哪来的胆量口出恶言。”
官牌一出,就着微弱烛光瞧的仔仔细细,看的清清楚楚一片寂静。
前脚笑眼弯弯、满目放肆、满嘴恶言的男人,瞧清柳珍珍手持官牌的一瞬间,暗自对视一眼齐齐猛吞口水。
“拜见县官大人。”
下一刻,高低不一的人影子规规矩矩跪了一地。
大小也是官。
柳珍珍手里的官牌更是朝廷亲自颁放,货真价实、明晃晃近在眼前,如今一个个窝居深宅大院的男人也胆敢直言不讳的笑骂当朝命官。
这不是明摆着活腻找死么。
“王天悦呢?”
很好,王家这对母女真是造房子极品。
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教会小的,这种人坐拥身价百万的王家,简直丧尽天良不知干出多少缺德事。
“在……在寝房……”
老老实实低头跪在地上的一众奴仆好像终于知道害怕,哆哆嗦嗦抖着身子,尤其是跪在最前首的男人明显察觉到柳珍珍的怒火,两条手臂越发不自觉的哆嗦颤抖。
“本官要见王老家主真是不容易啊。”
在他们的指引下,柳珍珍畅通无阻顺利来到有些昏暗的宽敞寝房。
一脚踹门直接走进去。
里边果然灯火昏沉,红里透着黄气氛融洽。
房门被踹开,冷风争先恐后疯狂涌入的一瞬间,床幔内相拥而眠的四五道人影明显慌乱弹起、匆忙拉扯障碍物遮挡自己。
“呦,忙着呢?”
难怪到处寂静无声不见半缕嘈杂,原来王老家主老当益壮也不知搂着哪几位夫侍夜会周公呢。
“谁?”
深更半夜被人扰了美梦,王天悦非但不急着避讳,反而直接赤脚揭开床幔走了出来。
“柳珍珍?”
一眼瞧出柳珍珍。
王天悦先是一愣、后是错愕,再到处变不惊。
“恩?”
吃了昨夜的亏,这老东西敏感捕捉到柳珍珍嗓音里微微上扬的警告。
微微蹙了蹙眉,不得不弯着老腰不动声色跪了下去。
“见过柳县官。”
怎么又是她?
这丫头昨天硬生生从她这儿坑走一千两白银,怎么转眼一天的功夫又跑来夜闯王家。
来者不善、看来王府今夜又该热闹了。
“哎,你说本官这身衣裳有多寒酸。”
说来也的确丢脸。
堂堂县官老爷,身上穿的衣裳居然不如外边那帮闲散奴仆。
“害本官被骂狗东西,啊呀,早知如此,本官干脆窝在残墙破壁的县官府,万万不可随意脏了王老家主的金宝地啊。”
堂堂县官老爷的确寒酸。
朝廷命官居住的宅子也不过是一处残墙破壁的荒凉之处,唯独这王“府”大院,金碧辉煌、奴仆成群差点没堪比真正的王府大院。
“柳县官说笑了。”
果然,王天悦一听这话,顿时怒眼一眯狠狠瞪向门外。
旁人兴许听不懂,但她王天悦不是聋子。
这话听起来是在暗骂自己穷酸,但只要有耳朵的人,谁听不出话里话里的嘲讽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