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何若汐见过林县副官。”
何若汐也好像瞬间察觉到什么恍然大悟。
难怪县官大人方才火急火燎的四处寻人,原来这拥挤不堪的奴场中不慎卷入一位“特殊”男儿啊!
想到这儿,这女人立马换上一张笑盈盈的视线上下打量,果然,这位公子不论哪儿好像都透露着格格不入。
发丝虽乱、脸颊虽脏,整个人看起来虽多了三分狼狈,可身上那件衣裳反而白白净净,一看就知它的主人宁愿自己脏污累累都不愿失了它原本的颜色。
再瞧瞧那张眉眼,虽算不上国色天香、举世无双,但好歹温柔儒雅、有模有样。
县官大人倒是好眼光呐,这公子一看就是持家有道的温和之人。
不像她,府里娶回去一位鼎鼎有名的悍夫,说实话直到现在后脊背还疼着呢。
“呦,何家女嗣?”
一剑斩断碍事的铁链,林妙言笑眯眯搂着萧霖的肩膀站起来,突然听到出乎预料的敏感字眼,故意向前一步挡在萧霖面前特意护着他。
“今儿这是什么风?”
如果她没记错,何家女嗣应该住在遥远的何家村吧,两个村子距离千山万水,这位“贵客”又是哪阵东风不小心刮来的?
“噗,说来也巧。”
这事说来还真有些巧,她背着母亲的命令不得不急匆匆出门,来了溪水村又不得不留在县官府外稍作休整顺道探清情况。
结果还没等她抬脚迈进去。
这位县官大人倒是率先大摇大摆的走出来,更巧合的是,她向来沉静今儿竟一时糊涂不慎瞧低了人家。
“不过无所谓,打今儿起,何、柳两家可是即将同为一家。”这话可不是乱说,有了这次义无反顾的帮忙,想必这位县官大人也心知肚明。
她再不愿去何家,那也得好好问问这次不小心欠下的人情。
“瞧瞧何嫡女说的这是什么话。”林妙言的记性偶尔出奇的好,这位名唤何若汐的何家女嗣,想必应该就是何润天那老东西的嫡系子女无疑了吧。
也对,瞧瞧她身上那件衣裳,繁琐精致、金线勾勒,这可不是一般家族子女谁都能随便穿戴的。
“这位是?”
相比她身边那位,两人看起来年纪不相上下,但就是花一样草率稚嫩的年岁,这孩子反倒不言苟笑、戎武劲装缠身、尤其是那张脸隐约中竟还有几分与生俱来的怒色。
“这位便是同何家只有一墙之隔的凤家女儿。”
她只说自己名唤何若汐,但好像从未声称何家嫡女,这位林县副官倒是出奇的有趣。
只凭一两句看似毫不起眼的话,她何家嫡女的身份也彻彻底底暴露在阳光下。
看来父母那句话当真一字不假,出门在外总归不比家里,任何人禁忌不可以貌取人。
尤其是眼前这对官臣,县官看似年纪轻轻、大大咧咧、不认识文字、莽莽撞撞。
但是她方才瞅准时机拔走凤舞的长剑,又快、又狠、又准的手劲以及眼力劲儿可不是谁都有的。
再瞧瞧这位县副官,分明只是一介微不足道的小小县副官,但是好好想想她方才说过的每一句话,好好处处都藏匿着不可避免的危险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