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这位“没脑子”不懂悄悄带着买卖官衔躲起来的县官老爷,第一天拜访柳州光荣入狱。
唯一可以嘚瑟拿出手的官牌拿去没收,才刚刚收来的两个小弟也被一左一右分开关押。
再瞅瞅这间牢房嘛,因为还没真正到探考的日子,这地方今儿自然是空荡荡只有软绵绵的稻草陪伴。
“睡觉睡觉,终于又能踏踏实实睡一觉了。”
不知是真的不担心,还是压根就不懂担心,都这种时候了这女人还不忘扑在稻草堆上倒头就睡。
但是外面左右不到半个时辰,本该井然有序一切都有良好安排的柳州,听到柳珍珍入狱的这一刹那瞬间乱做一锅粥。
秦州老爷穿到一半的官府莫名其妙僵住了。
刚刚听到衙役禀报,说溪水村柳县官来了,如今正在门外牙尖嘴利的同衙役长脸红脖子粗的争论不休。
听到这样的话,她不慌不忙的抬抬眼皮子懒得理会。
但是直到听见外面那帮蠢货,连一句话也不会说,白白给那个废物县官留下漏洞,还反过来被人家三言两语挤的哑口无言。
自知继续坐下去门外迟早出事。
本想悠哉悠哉穿好官服,慢慢走出去瞧瞧这位柳县官闲着没事干究竟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但是衣裳才穿一半。
外面怎么就传来柳珍珍被收监入狱的消息?
“怎么回事?”
这是她的地盘,人也是冲着她来的,按理来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该由她这个州官老爷亲自问罪入狱。
如今好端端的人还没初次见面,更没踏足州官县衙怎么就在眼皮子底下收监入狱了呢?
“回……回老爷,是泠大人派来的兵……”
女衙役吞吞吐吐,一句咽一口唾沫哆哆嗦嗦可算躲躲闪闪说完一句话。
话音刚落,这女人还不忘小心翼翼的观察秦懿脸上的表情惶恐不及。
这事也不能怪她们,衙役长察觉不对劲早早便将她踢回来禀报,谁能料到那个柳县官不按常日出牌,非要屡次三番的自己找死。
分明就是五两金子买来的官职,她自己非但没有好好避嫌,偏偏还要挑人多的地方扯开嗓子随便乱吼。
这下好了,今儿州官府外那些人几乎人人都记住她那张脸了。
没准就连那些怎么赶都赶不走的碍事难民也瞧见了。
“自己想死非要牵连别人。”
越想越憋屈,低头暗碎一句真恨不得将那个年年就只知道坏事的柳珍珍狠狠咒碎。
何止去年,那女人担任县官这些年,哪一年探考不是姗姗来迟、拖拖拉拉、各种乱七八糟的破烂理由。
今年更属她事多。
“提前一天来了,安安分分找个破巷子睡一觉不就行了吗了?”
附近前来探考的官员少则几十,多则上百。
州官老爷年年忙碌不堪,琐事缠身哪有功夫听她柳珍珍一人叽叽喳喳吵闹不停。
“混账!”
秦懿又不是聋子。
整个厢房空荡荡只有她们两个大活人,这女人如此毫不避讳的碎碎念,传到秦懿耳朵里十万八千里自然又是另外一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