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家主不妨猜猜看?”
不错,的确早在昨夜何家大院万家灯火、热热闹闹,到处都是沸腾宾客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慌不忙的亲自赶来了。
只是那时候瞧见这个老东西忙里忙外、自顾不暇,又瞧见整个何家大院乌压压到处都是碍事人影子。
干脆等到夜深人静、宾客散席再来寻老朋友叙叙旧。
结果不曾想,这一等就是整整一宿,好不容易才等到老家伙一步一个脚印悠哉悠哉走近书房。
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继续任由这老东西屡次自眼皮子底下溜走。
“猜猜我这个不速之客,姓甚名谁,来自何处?”
多年不见,老家伙的胆量倒是一如既往的肥胖。
瞧见她悄无声息的跳出来,还敢如此有恃无恐的怒目转身,也不怕刀剑无眼,她急着赶时间直接一记飞刃让这个老女人提前下去拜见祖宗。
“呵……”
金雕细琢的宽敞桌案另一头猛不及防、不厚道的笑了。
“恕本家主直言。”
不想猜,也懒得费这种不知所谓的心思。
友也好敌也罢,来着不善,总归不过利益、命令四字罢了。
不是为了利益,自然便是受某些人的命令特意掐着点拜访何家大院。
但是瞧眼前这个女人单枪匹马的样子,她倒是宁愿更相信前者。
利益嘛,偌大的何家大院也没多少利益,除去才刚刚及笄的唯一男嗣,也就只有那些金光闪闪的颜色格外吸引眼球了。
“说吧,你的主子又想从本家主这儿捞走多少?”
浑身黑不溜秋,脸上蒙着面巾如此见不得人,不用猜,这位不速之客的背后当然也有悄悄效力的主子。
既是如此,心知肚明也实在没必要隔着天窗说糊涂话。
“呵呵呵……”
面巾下的女人突然不厚道的笑了,有些无辜也有些轻挑眉目。
颇为懒散的眼角余光四下瞧了一圈,压根不打算将自己当做外人,慢悠悠寻了一处宽敞的位置直接抬脚坐了下来。
“何家主说这话可就见外了。”
自顾自掏出一柄精致、小巧,做工以及材料都精美到叹为观止的小弯刃,自觉无视刀刃处黑溜溜的颜色,悠闲懒散把玩的好不自在。
“若是被梅庄主听了您今儿这番话,九泉之下怕是也该寒心了。”
世人皆知凤族,乃是方圆几里唯一一个其家族子嗣可随意携带刀剑的家族。
但她们又有谁知道。
这凤族嘛,同眼前的何家大院,同气连枝、一个鼻孔出气好似并没什么不同。
“……”
此话一处,屋子那一头明显浑身一震、面露呆愣满目不可置信。
梅庄主?
这个名字大概有……十几甚至高达二十几年未曾听到了吧。
多少年前它可是整个祁国上上下下人尽皆知的传奇,但是后来因为触怒龙颜,一夜之间死伤大半、伤痕累累。
可怜天下百姓人人歌颂的传奇,也可怜那位平步青云的梅庄主,正直辉煌的年岁如同绚烂的花儿一般不得已英年早逝。
那女人死后,梅花庄因此凋零,梅庄主这个名讳,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推离、淡忘、直至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