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哪知道。
柳珍珍早已抵达柳州,这个时辰不止顺利拜访州官府邸,而且早被收监入狱,并且马上就要押送问斩了呢!
恰巧今儿一大早,脏乱不堪的大牢里可算等来一位久违的亲人。
柳家老祖。
年缝八旬扔不忘箭步流星、虎虎生威、不怒自威、老当益壮。
柳家嘛,其家族不大也不小,恰巧就是两个何家。
只不过比起总喜欢低调行事、走哪都喜欢远离是非、明哲保身的何家,这柳家旗下密密麻麻、盘根错节养着不少人牙子。
人牙子,倒卖人畜、为奴为仆、干的自然也都不是什么积德行善的好事。
就好比先前远在溪水村的奴场,多多少少也只能算柳家旗下之一、万千产业中的小小一个罢了。
这柳家老婆子亲自拜访大牢。
大手一挥、眉毛一挑,识相的狱卒早已带着无关紧要的人退离的七七八八。
如今偌大的牢房里除去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草悠哉悠哉斜眼眺望的柳珍珍,自然也就只剩下这位总算知道探亲的老婆子了。
刘梓鸢都被她带走了。
王心蕊也被拖出去了。
老婆子一把年纪了,小小平民如此大张旗鼓的拜访大牢当真好大的排场。
“就是你挖走老婆子我的奴场?”
一见面,老婆子直奔主题,口吻犀利,毫不客气。
听说柳家远在溪水村的产业被挖了。
而短短一日之间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居然就是眼前这位看似瘦瘦弱弱的柳珍珍?
柳珍珍!
一个不过二十岁的黄毛丫头而已,早初因某些不得已的原因一脚踢出柳家大门。
本以为幼时一别,这辈子再难第二次相见。
可谁料到这位柳县官,千不该万不该的偏偏挖掘柳家产业。
柳家产业盘根错节、密密麻麻、雄厚不可估量,多少年来不知多少文武百官不得不望而止步、三思而后行。
怎么今儿偏偏唯独这位柳县官,拿着柳家赠予的官牌、带着柳家名讳非要干这常人不敢为之事。
“也是你长驱直入擅闯州官府邸?”
今儿可真热闹。
旁人都在提心吊胆、紧张兮兮的筹备明儿的探考。
唯独这位柳县官,破天荒提前一日抵达,不好好寻个客栈待着,也不打算老老实实的安分守己。
偏偏又要叽叽歪歪四处闹腾。
“你可知,老婆子我的耐心实在有限。”
她不止耐心有限,每一个时辰更是无比金贵、万金不换。
区区一个被柳家遗弃的小小县官,何德何能劳烦她这个老婆子亲自浪费心神入狱拜访。
“哼,能一步步走来现在,想来你也不是幼时那般懵懂无知的愚蠢模样。”
“老婆子我也不打算多费口舌。”
“这是京城探考名单,你若需要,老婆子我自会亲自双手奉上。”
京城探考可不是区区一个柳州探考便可轻易相提并论、相互比较的。
祁国文武百官探考的规矩年年都会有。
只不过皇宫京城外的探考,来的都是满城上下、来自四面八方的真正高品大官。
一品雅学士、与之同衔的正一品大将军,还有其他六品以下的文武百官,最不济也得是个一城之主方可受令前往。